通緝要犯海曼·托夫，一階巔峰覺醒值在20%左右，身上有傷這錯不了。衛斯理暗中觀察了一番，對方的氣血隱隱有些絮亂不穩，并不處于巔峰狀態。

這是一個好消息，敵明我暗只要出手時機合適，突襲或許能一擊即中。

與他一起的同伙正和私人商店老板竊竊私語，似乎正在進行某些暗經交易。這種情況在黑市也是司空見慣的事，看樣子是談妥了。

“他們搞什么？都進了五六家店，還不走！”佩基有些毛躁。

“咦？出來了……”湯姆小聲的說道。

不過，那兩個家伙出了街道又拐進了一家拍賣行。衛斯理看了一下懷表，快10點，距離學校關門的時間還有2個小時，怕是趕不回去了。

幸好，沒一會那兩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滿口的臟話。身后跟著一個著裝華麗的八字胡男士，臉上有些怒意與他們爭執了一番。

隨后，朝著那兩人丟了一疊本子之類的文件，示意他們快滾。

衛斯理跟隨轉移，路過拍賣行門口時，出來了一男一女，年紀都十分年輕。男的一臉傲氣，看誰都是一副輕蔑的表情，帶著輕浮的嗤笑，穿著藍色的刺繡外裝。

唯獨與那女士交流時，才表現的極為紳士，眼色也變得嚴肅許多。

女士戴著紗幔面罩，金發碧眼個子并不高，穿著一件修身的中性立領長裝，顯得身段很是標致。奇怪的是，她腳下的高跟長靴顯然是改裝過的。

據衛斯理所知，他見過的女式高筒鞋，一般是從騎士靴與馬靴改裝過來的。腳跟的長度大都都在2-3厘米左右，平整呈現方塊的形狀，與軍靴沒什么兩樣。

而她的高筒靴腳跟，是長細管裝高度起碼有7厘米以上，這樣的款式還真少見，顯然是屬于高昂的奢華定制品。

衛斯理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位女士的品味很獨特，十分前衛。

香水的氣味，也將湯姆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嘶……卡恩？！”湯姆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色慌張的推搡著他們往邊上人群里擠。

“你怎么回事？認識他們？”衛斯理問道。

“麻煩人，這是一個專惹麻煩的人！比你還囂張跋扈十倍的家伙，快走別讓他看見我！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和他面對面相遇……”

湯姆顯然很畏懼那個家伙，只看了一眼就落荒而逃。

“香水味……有點熟悉……”衛斯理遠遠的回頭又看了一眼，只見他們已經離開了那處街口。

“搞什么？什么人讓你這么害怕？！你最怕的人，不應該是我嗎？拿開你的肥手！”佩基掙開湯姆的手臂，他的汗都沾在自己的臉上了。

“那是卡恩·邁赫拉，邁赫拉公爵的次子，是南境的一大貴族，除了南境守護主布巴蒂家族，他們的勢力遍布半個布巴蒂公國。我不敢招惹他，那家伙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從未見過湯姆表現的如此惶恐，雖然他一直都是和平主義者，但也沒這般怯弱過。

“你是不是，小的時候被他欺負過？”衛斯理質問了一句。

湯姆臉色一下就黑了，指著前面說道：“人跑了！”

只見那兩人租了一輛矮馬車，看樣子要走大道了，衛斯理等人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馬車的方向朝著北面行走了十幾分鐘，才在一處黑色的巖壁下停車。這是到了黑市的邊緣盡頭，視線遙遙望上高空，盡是灰霾的未知空間，四周的燈火漸漸暗淡下來。

“應該是另外一個入口，他們要出去了，我們跟上。盡量不要暴露出我們的意圖，準備好突襲，就按原先定好的計劃進行，OK？”

湯姆兩人點點頭，又有些惘然的看著他。

“OK就是行不行的意思！”衛斯理重新做了一個手勢。

“喔……OK！”兩人這才有樣學樣的擺出同樣的回應。

這處入口的建筑與他們第一次進來時是同樣的布局，只不過升降臺卻多了許多，眼前看去至少有一排十來臺大型的升降梯。

人來人往，此時離開黑市的人十分之多，都在排隊進入。

衛斯理三人不斷插隊，好不容易才在最后一刻擠上了同一座升降梯。那兩個通緝犯站在角落，而他們三人則在門口背對著，湯姆的心跳聲亂顫的厲害，簡直就像打鼓似的。

手心都出汗了……

第一次搞追蹤偵查，偷偷摸摸的裝出一副正經樣，反而弄得自己緊張兮兮的。

出口的甬道很大，走了一半竟然出現了三個分叉口！

三人同時罵娘，那兩個家伙還在后面呢，總不至于停下來等他們吧？

意圖不會太明顯了么？

“咳咳……”衛斯理干咳一聲，跑到邊上拉開了褲鏈……

佩基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也站在旁邊，一起噓噓。

湯姆一臉懵逼，沒有尿意啊！明明緊張的要死，可就是沒有尿意啊！

沒辦法了，他嘗試蹲下去解鞋帶，可肚子太大幾乎看不見自己的雙腳，當摸到了鞋子……卻發現自己的鞋子沒有鞋帶！

“我……”

湯姆忽然揉起自己的大腿，哼哼唧唧的發出一些奇怪的沉吟。

片刻后，那兩個通緝犯走過，只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沒什么反應。直接越過了他們，繼續往前選了一個出口。

“扶我一下，起不來了，抽筋……真的，不是裝的！”

湯姆蹲著，一只腿還擺直了壓著。

此景此刻，衛斯理很想一腳踹飛他。

分叉口的路程要比原先的入口短一些，大概三百米左右又見到那一座青銅門，終于出去了。

佩基一直無聲對著空氣啞罵，估計已經罵遍了那兩個通緝犯祖宗十幾代了，這口氣憋著他臉色都快變成醬紫色了。

青銅門打開，眼前竟然是一座祭祀的神廟。面積很大，大殿內兩側坐立著八尊古老的鬼神之類的石雕像，大小在七八米左右。

這是……亞普賽人的神廟？

這一個出口的連接處，竟然是一個亞普賽人的部落據點！

從入口出來的人，相繼換下外衣，在亞普賽祭司與神徒的指引下，離開神廟。這里的確是亞普賽游牧民族的的一處部落據點。

大大小小的帳篷至少有上千頂之多，火光伴隨著歌舞聲遍布各處山野。

神廟徬山而建，從山體間雕琢出一座巨大的古式建筑，風俗特異。亞普賽人在奧古薩公國屬于一個古老的少數民族，一直保留著獨特的民族傳統，自主權高度獨立。

“太神奇了，黑市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竟然能與這么多的勢力扯上關系？嘿嘿……長見識了，真是不枉此行。噢！他們進了那一座帳篷！怎么辦？”

湯姆小聲的指著那面說道。

衛斯理皺了皺眉，頭都大了……

這可是在亞普賽人的部落里，一個性情火爆無所畏懼的族群，千萬不能輕易惹毛了這些人。那兩個混蛋，怎么這么多事？

安安靜靜的找個沒人的地方，讓他們輕輕松松的解決完事，不就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