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了！查到了！衛斯理……”

剛一出醫務處大樓，就看見湯姆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還邊跑邊喊。腹下的幾團贅肉，不停地上下翻騰。

“查到什么？”衛斯理不解的問道。

“我特意找了以前幾個學系的朋友，打聽到了一些情況，關于安吉拉的事。聽說當時的情形還鬧的蠻大，有人都動起手了！”

“安吉拉和別人打起來了？”

“好像是，不過被魔法學系的導師給制止了。”

“什么人干的？！”衛斯理猜的沒錯，有人欺負安吉拉！

只見湯姆翻開自己的小本本看了幾眼，臉色有些怪異就是不開口。

“說啊！”

他支支吾吾的說道：“聽說是和布巴蒂鬧了點矛盾，小女生之間的打鬧，沒多大事。現在安吉拉不也沒事么，我看就算了吧。”

“你想隱瞞什么？還是朋友就說清楚，你打聽到了什么！布巴蒂又是誰？”

“康妮·布巴蒂，魔法學系大二級2班的。前不久，魔法學系搞了幾個系內的寒假競賽，聽說安吉拉連贏了1班和2班的幾名尖子學生，包括這個康妮。然后就有人起哄，指責安吉拉作弊！但是，3班最后的綜合成績始終還是排在1班和2班后面，興許只是有些人眼紅吧……”

“就這么簡單？不可能吧！”

“我說吧，其實鬧事的不是康妮，只是個別的學生起哄制造矛盾，然后她的名氣比較大就被推了出來，當了槍手。這個很常見。我也是從小就在被欺負中長大的，應該沒有太大的惡意。”

“那我去找她，問清楚。如果只是語言上起沖突的話，不可能會引發她發病的。”

“等等！你知道這個康妮是什么人么？”湯姆攔住他，神情有點慌。

“我作為一名學生，學你八卦一下總可以吧？”

“她的家族是南境世襲的守護主，名義上和律法上連我的家族都是她家的封臣，搞不好以后我還得向她宣讀效忠誓言呢！”

衛斯理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打聽到是誰先動手么？導師最后怎么處理的？”

“呃，三方人都受了責罰。”

“三方？什么意思！”衛斯理真是有點懵了。

“嘿！那個，先動手的人是大三級的芭芭拉。聽說有人搞小動作惹怒了她，然后她不小心就把2班和3班的人牽連進來了。本來她那天是其中一位裁判，是她間接引起了雙方的爭執，安吉拉應該是那時候剛好也被惹怒了，結果當場把幾間研制室都給毀壞了。還有好幾個學生受了傷……”

“芭芭拉？！她搞什么鬼啊！”

對于芭芭拉，衛斯理是有印象的，那也是一個性格很強硬的女生。而且她的高傲和冷漠比安吉拉有過之而不及，是骨子里就很自我的人。

“我們沒在現場，對錯真的很難說。他們都說當時很混亂，3個尖子班的參賽人員都有爭執，這就是一場意外。”

意外個屁，就是搞針對。衛斯理自己面對這樣的挑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總有那么一些人眼里容不得他人，學校里的這種競爭在一定的程度下，校方的態度則是默許的。

“你們想干什么！基因學系的學區該往哪邊走都忘了么？本小姐，可沒那么多空閑時間陪你們玩。”朵拉一把揪住湯姆的肥耳，指著衛斯理罵道。

“疼疼！不關我事呀！朵拉姐姐，我是無辜的！”湯姆的耳朵都給揪紅了，哇哇的哭喊饒命。

“就你最八卦！還有一個八卦群社是吧？你都打聽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謠言！揪死你個死胖子！”

“我只想了解一下真相，那些人太過分了啊！”

朵拉生氣的說道：“什么真相？！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給安吉拉添亂行嗎？”

衛斯理沉默，顯然還是不甘心。

“我知道你想為她討回公道，但這就是意外。如果不是她本身就有……也不會鬧成那樣，現在整個魔法學系都知曉安吉拉患有一種可怕的病癥。如果不是她動用了家族在校方的關系，興許學系主任早就提出讓她留校休學。”

“留校休學？”

“蠢蛋，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嚴重。學系之間的競爭肯定是有的，學生之間的摩擦也不可避免的。只是，在那個時候恰巧就遇上了這種意外罷了。康妮也好，芭芭拉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是在客觀的影響下做出了主觀的反應。

安吉拉……只能算她運氣不好，成了最大的受害者。畢竟，犯病不是一種借口，即使她不是矛盾的激發者，可她卻造成了最大的破壞，就必須要接受指責。如果你們，連這么一點小磨難都承受不住，就不配在帝大繼續求學，早點回去自己的領地，當個無憂無慮的紈绔子弟吧。”

“哎呀！這正是我想表達的意思，可就是說不出來！朵拉姐姐真是聰慧，棒棒噠！聽見了沒，衛斯理你就別摻合進去了！女生們的事……我們男生少插手！”

“就你嘴甜……”朵拉被湯姆這么一捧，氣得笑了出來。

同病相憐……

這是衛斯理曾這樣比喻過與安吉拉的兩人關系，可他現在的病已經治愈，安吉拉的功勞最大。但對于安吉拉的病，他卻一點也幫不上忙，實在鬧心。

或許，只有去找艾德文院長。不管他有沒有辦法，總歸要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湯姆，我們去基因學系，繼續我們的研究。朵拉助教，安吉拉的私人研制室，或許我們要長期借用。”

朵拉松了一口氣，擺擺手道：“知道了，這是后備鑰匙，安吉拉交待我給你一份。以后不管任何時間，只要學區的門一直開著，你都可以進出她的私人研制室。”

一個關于安吉拉的小插曲，雖然就這么過去。在衛斯理的心里，卻烙印下深刻的心傷。這無關情感，而是命運的無奈。

不管是校方，還是學生，在帝大若沒有一定的生存能力，只會成為他人的墊腳石，永遠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尊重。

即使安吉拉這樣的家族背景，也不能避免受人欺辱的下場。

強大，唯有絕對的強大。

才能抗爭命運的不公，才能真正依循自己的意志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