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玉環找到了。”阿武走到沙荊棘身旁小聲說。
“在哪兒?”王平耳力極好,站在樓下竟也聽到了。
沙荊棘示意阿武繼續說下去。
“在...江公子房內。”
“奧?他們是幾時到的?剛入辰時?”
“是的,將二人安置好我便向您報告了。”
“那此時他主仆二人什么反應?”
“江公子正在吃飯。我們進去說明來意之后他一直氣定神閑,根本不像做過什么事的樣子,面上毫無擔憂之色。”
“那玉環呢?是在何處發現的?”
“在臉盆底下,用樹膠粘著。我怕得罪公子沒敢取下來,也沒敢聲張。”
“我去取下來!”阿木冷不丁出現在二人身旁。
“阿木,別亂來!”沙荊棘拉住他的衣袖,有些擔心。
阿木低頭看一下她的手,拂掉,徑直走到江流風房間門前敲敲門進去了。
“掌柜的,可是有進展?找到玉環了?”劉春堂抬頭望向二樓。
“急什么?!該出結果時自然會告知各位,怎么?這位大俠,是餐點不合口味嗎?”燕青松叼著煙桿悠悠飄至一樓。
沙荊棘一看真正的布局者已經到場,自己也不必再想法拖延,命阿武送些吃的到她屋內,一大早的終于能安心吃個飯了。
“燕前輩,晚生不是這個意思。”劉春堂躬身賠笑。
“那就好,餐點好吃就多吃點,你看弄不好就像這胖子明天一早醒來就吃不上嘍。”老爺子夾一筷子醬牛肉吃得吧唧響。
大廳中人們喧鬧聲再起,內容卻已變為與地上那具尸體無關了。
“少爺,就是這位幫了我,快請坐!”小眾一看進來的正是在樓梯處幫自己的和尚。
“玉面書生到此真讓人意外啊,記得尋英令沒發給玲瓏閣啊。不過公子既然來到敝宅就是貴客。”阿木也不客氣在江流風對面坐下。
“小眾,去添副碗筷,這皆是素菜,師傅忙了一早上想必還未吃。”
“那謝過施主。”
小眾殷勤地下樓去了。
“好久不見啊,江公子。”聽得門已關上,阿木開口。
“師傅是逍遙日子過久了,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吧?”江流風呷一口茶。
“我一個和尚在哪里都是討個生計而已,不能與江公子相提并論。”阿木也倒杯茶給自己,“恩,茶不錯。”
“你父親很擔心你,希望你回去。”
“是嗎?我父親最希望我過上讓自己開心的日子。你好好回去才對。”阿木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邪肆一笑。
“稍后我修書一封與閆海,他會來接你回去。”江流風當做沒看見他的小動作。
“奧?對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是殺如夫人的兇手吧?我從你屋里出去,他們就會請你下去好好解釋。怎樣?”阿木挑釁的看著他,他就是要這個謙謙君子氣惱。
“又是你做的好事!你明知這宅內使得凈是些殺人不見血的手段,還將我拉進這蛛網中!”江流風有些怨他,總是任意妄為!
“對了,聽說他們在如夫人尸身上找到了一個布條,說那是殺人兇手留下的。”阿木又投下一記重彈,桃花眼里勝利在望。
“你說什么?!”江流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自己不敢相信的想法。
“沒什么,底下有人認得這種料子,說洛丘城里出現過呢。”
“碗筷來了!后堂的人都在忙著查誰是兇手,我只好自己洗了一副,耽擱了一會兒。小師傅,給!”小眾進來將碗筷擺好,絲毫沒發覺兩人的劍來刀往。
“小眾,你家少爺麻煩了,可能是殺人兇手呢。那煙紋玉環就在你們屋里,那可是如夫人的貼身之物,昨夜可是答應要送給我玫瑰妹妹的。”
“你不要太過分!”
“江公子要不要我幫忙呢?送驚喜哦。嘖嘖,看你表情是不要了。唉!那好吧,小眾,我走了。”阿木起身拍拍小眾的肩膀向外走去。
“花珞微!”江流風壓著嗓子叫他。
阿木身形頓了頓,擺擺手開門出去了。他的事是下定決心要做成的,還沒完成的時候誰也不能干擾他!真是沒想到江流風竟然陰差陽錯來到這大漠深處!
“少爺,他、是什么意思?花珞微...不是少閣主嗎?”小眾一頭霧水。
“沒事,你趕緊吃吧。一切有我呢。”他將菜往小眾那邊推一推。
“叩叩”
“進來!”江流風應道,又是誰?
“江公子,還請出來與大家見上一見。”
江流風抬眼看見門口立著一位素衣女子,杏眼含笑卻生得一雙劍眉,配著挺直的鼻梁,一張臉嫵媚中透著幾分英氣。
“姑娘是?”
“小女子是往生宅掌柜沙荊棘。”沙荊棘做出請的姿勢。
江流風起身理理衣服對小眾說:“將盆底玉環取下。”
“風兒?!真是你啊,沒想到這陣風把你都刮來了。”燕青松煙桿兒往桌上一點,騰至江流風身邊。
“前輩!”江流風朝他一揖,他果然與花珞微在一處!
“自上次一別有數月之久,怎樣,風兒一切都還好?”燕青松親昵的問道。
“好,沒想到前輩也在這里。”江流風微微退開一點。
“走!我們下去喝一杯啊?”燕青松拉著他就要下樓。
“燕前輩,這酒怕是要等會兒才能喝了。”阿木自房內走出阻攔道。
“欸!你這和尚搗什么亂?!”燕青松斥道。
“玫瑰妹妹,你也該睡醒了,出來好好跟大家陳述一下情況吧。總要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阿木敲敲左側的房門。
“前輩稍等!讓江某先將這事了了。”江流風不由得想看看這玫瑰是誰。
“既然風兒開口了,老漢等得起!”
“玫瑰?聽到沒有,還讓我進去叫你嗎?”阿木繼續拍門。
“聽到了,馬上來!”屋內傳出一個不耐煩的女聲。
江流風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轉頭去看阿木,他神色并無異常。
“沙掌柜,這到底怎么回事啊?玫瑰姑娘不是已經洗清嫌疑了?”劉春堂不解地看著樓上幾人。
“少俠稍安勿躁,先坐下。很快人到齊了便可水落石出。”阿木笑著的眸子里得意泄了好幾分。
他就是要別別江流風,要讓他大驚失色!讓他失控抓狂!不過,不知道一會兒他看到那人會不會當場跟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