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宮,姞淼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討皇帝的開心、討太后開心。還要讓一群妃子服她,不在宮內作亂。
基本上是個苦差事。
姞淼其實做不好這些,她不過是苦撐著,不讓人看出來而已。混亂當中,也全不知手頭的事情亂了。
她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卻又每天深陷憂苦當中,無法脫身。
這樣的話,不如干脆將手頭上的東西讓出去。
晚間宮亟綢果然來找她了,還未開口責罵,就已經先受到了姞淼的討好,“陛下……”
她先給人倒了杯酒,溫和笑道:“那人在街頭調戲良家婦女,我實在看不過去,才出手相幫的。”
宮亟綢聽到這消息,還懷疑真假,這會兒聽她親口說了,還是覺得離譜。
且不說這一年她安分守己,宮亟綢也許久不理她了。
他還以為這次,是她又想了什么新的法子,來引起他的注意。
宮亟綢說:“你這是再給皇室丟臉!”
“是是是。”她連連應下,“相大人同我提起,我也十分懊悔。實際上,我最近時常在反思,作為后位之上,我卻不能為陛下分憂,實在是慚愧。”
宮亟綢擰著眉頭看她,有些不解她想說什么。
“喬夏巫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想同母后去請個旨,讓他歸于我的名下……”
“你休——”想字還沒炸出來。
衣袖就被人捏住了,往日病弱的那人,也與先前有了大不同,她抬眸看他,眼神卻很溫潤,“陛下莫急,我的意思是,孩子還是讓喬夏巫來養,這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我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是,陛下跟她的感情那么好,卻因為嫡庶這樣的身份,不能給孩子一個好的將來,我心中也是有愧。”
松葒在旁邊聽得已經快瘋了。
娘娘到底在說些什么啊?
不光是她,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姞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的意思是……”
“讓他做太子,也依舊是在喬夏巫的院子里養,陛下你看如何?”
“……”
次日。
花紫玉差點被松葒給滅了,“是你的主意!是你的主意,對不對?!花師傅!你這人怎么這么不靠譜啊!”
“咳,咳咳……”
花紫玉躲開她的手,道:“你生什么氣啊?”
“你知不知道,昨日娘娘發了瘋了!她居然讓那個女人的兒子當太子!”
“這不挺好的嗎?”
“好你個頭!”
松葒這一句罵出聲,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但很快回過神來,氣得叉腰指著她,“我先前就覺得你這位老師不靠譜,說什么能讓陛下回心轉意,我看娘娘都快沒心思爭寵了!”
“……”
“她若是不能得到陛下的寵愛,在深宮中……你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她上前要抓著花紫玉,把人趕出宮去,“你不能呆在這里了,這樣下去就……”
忽然一轉身,看到了站在院門外的姞淼。
姞淼手里還拿著木劍,也不是第一次聽到松葒這樣說,或許一開始還覺得,松葒說的是對的,但近日,姞淼越發的覺得,如松葒所說的人生,實在是無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