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白陪著離心,最后來到了離心將要住著的地方。
只見是獨立的三間小屋,位于廂式屋子的東北面。
正逢陽春,就見那用木頭籬笆圍著的院子里,花兒開得正艷。
一叢叢的紫色,蔥蔥郁郁,卻是一院子的風(fēng)信子。
只聽那院白道:“大小姐,這花是花夫人生前一直所喜的,因此,將軍一直保持著原樣。每年將軍都會差人精心打理。只是不知大小姐心里喜歡哪些花?若日后需要增減,但請吩咐院白,只要是合理的需求,院白必盡力讓大小姐滿意。”
院離心聽了,道:“謝謝白管家的周到,只是看到這一叢叢的紫色我亦委實喜歡,暫時先就這樣吧。”
“好的,大小姐。”
來到屋中,離心看到:屋子里擺設(shè)的都是紅木的桌椅床鋪,古色古香而又明凈整潔。
那個爹爹喚作清香的丫頭正在里屋收拾著,見離心來了,忙領(lǐng)著幾個小丫寰小跑著過來請安。
“奴婢清香,見過大小姐”。
“奴婢春桃,見過大小姐”。
“.......“
離心正將將坐下,忙道:“免禮,你們,我一一認(rèn)真記住了,都散了,各自忙去吧。”
“是。大小姐。”
“是。大小姐。”
“.......“
一會兒,丫寰們都各自散了。
本來飯就沒有吃飽,再這么一番到處熟悉,離心就覺得那肚子又在提意見了。
離心暗暗道:自己這肚子還真難侍候,初來乍到的,大家都小口小口的,我也不能為了你這大食量而不顧形象的敞開肚皮吃啊!
正與肚子交流著呢,就聽那個院白道:“大小姐,小的只能陪到此時了,我有事先退出了,您有空再仔細(xì)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我這邊先行告退。小姐的月奉小的就先依照二小姐的來定了。若有什么急需,只管跟我說。將軍府里,只要是合理的需求,將軍都是會滿足的!”
院離心道:“知道了,多謝白管家的這一路相陪,您有事只管忙去吧。”
那院白聽了,施了一禮,退出房門后轉(zhuǎn)身而去。
此時,就見那清香,倒了一杯茶來,道:“小姐,您用茶。”
院離心見了,道:“好的,您就放桌上吧,不過,我想問清香的是,這兒有什么能吃的么?”
“蘋果。”
清香指指桌上擺著的大紅蘋果說道。
轉(zhuǎn)頭左右瞧瞧,其它的也看不到什么可以吃的了。
院離心走到桌邊,看看蘋果十分干凈,想來是早就已經(jīng)洗好準(zhǔn)備好了的,也不管什么女兒家的禮儀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余光略處,院離心看到了清香驚異的表情,但亦是瞬間即逝。
一下子吃完三個蘋果,離心覺得肚子沒有那么餓了。心里思量著:反正也沒什么事兒,趁著這大好的春光,去外面看看,去屋子后面的桃林里賞賞桃花吧。
打定主意,站起身來。
正欲出去,那個清香象自已肚子里的蛔蟲似的,道:“小姐剛來,還是不要到處去亂走,今兒個,我正準(zhǔn)備教小姐彈琴呢,將軍走時吩咐過我了,皇上的意思:大約五月的頭上,惜王爺就要迎娶小姐您了。在這一個月里,小姐除了要學(xué)會將軍府與王府的規(guī)距,還要簡單的學(xué)會琴棋書畫繡。”
“呃,,,”院離心聽了,打了一個呃,復(fù)又坐下。
心道:剛剛白管家可是說讓我到處走走的。
話欲出口,又咽了下去。
沖著清香笑道:“好吧。但是,這琴我是會一點點的,書也念過一點點,畫呢,也曾用樹枝在天山的雪上畫過老虎、狼啥的。刺繡也會。只是這棋,還真是不會。我看,別的都不要學(xué)了,你就教我下棋吧。”
院離心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尋思道:以前住在天山的時候,師傅老人家教我規(guī)距時,總是跟我強調(diào),一般仆從的名字都不應(yīng)與主子的名字相同,如果有相同的話,要主動要求主子重新賜名。
這個清香,看上去與我差不多的年紀(jì),不但與弟弟妹妹們的名字同有清字,竟還與香姨的香字相同,爹爹竟不在意,且還安排過來教我府中的言行舉止與琴棋書畫。
不知是將軍府不在意這些禮節(jié)?還是這個清香不是一般的仆從?我還是先順從為好。
只見那清香道:“如此說來,大小姐是自認(rèn)為除了下棋,其它都會了?”
“我覺得是呢,清香剛剛不是說了么,只要簡單的會就好。”
“行”,
只見那清香一把扯掉桌子旁邊的琴上的塵布道:“那小姐就彈一曲《月光吟》我來聽下。”
院離心想:我彈琴,向來是功力注入指尖,那琴音過去,少有人能擋其強勁的鋒芒。
與二哥琴笛合奏,那亦是按練功的琴音走向,忽動如脫兔的輕靈,忽翩若皎龍的矯健。
如今真正叫我彈花前月下的小曲,還真的是一曲都不會。
忙轉(zhuǎn)而笑道:“哪有這么認(rèn)真的清香的?其實仔細(xì)想想,還真的什么都不會,只會胡亂彈一下罷了。要不,清香今兒就教我彈琴吧。”
說完,起身,坐到了那一眼看上去便是上等好木制成的瑤琴前。
指尖滑過琴弦的剎那,雖不是自已的琴,竟也有一種久違的熟稔在心中流過。
只見那清香道:“行,那我們就開始吧。”
院離心本身對瑤琴的結(jié)構(gòu)就爛熟于心,半天下來,一曲《月光吟》已彈得有模有樣了。
清香心里未免頗為詫異。
這大小姐對琴貌似非常的有天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