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群外。
有位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身后跟著七八個身穿黑色正裝的漢子,龍行虎步而來。
中年男子走近,看到站在卡座里的蔣澤懿,瞇起眼笑了笑,“喲呵,原來是蔣氏醫藥的小公子!”
“你是?”
蔣澤懿瞇起眼,直盯明顯來者不善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瞇眼笑笑,“德豐地產,陳建華!”
“噢!”
蔣澤懿了然的點點頭。
他聽家里人提起出這位深城新崛起的地產大佬,但也只是聽說過陳建華的名號,沒見過本人。
陳建華掃了眼給背對著他的小青年摁在大理石桌上,腦殼鮮血直流的王虎,瞥眼盯著蔣澤懿,笑呵呵道,“蔣小公子,過分了吧?”
“呵呵!”
蔣澤懿冷笑兩聲,“你手下對我女人不敬。”
“喔?”
陳建華瞇眼笑笑,“可是我聽手下說,他們只是想請那啤酒妹坐下喝杯酒!你蔣小公子拎著酒瓶就給我手下腦袋上來那么一下,這不妥吧!”
“就算你父親,蔣經謀,來,也要給我陳某人幾分薄面!”
“一個蓋房子的包工頭,這么牛批了?”
蔣澤懿冷笑兩聲,不屑道,“你也配提家父名諱?”
“你……”
陳建華嘴角明顯抽搐兩下,“看你父親面上,陳某人不與你個小輩兒計較,給我手下道個歉,陳某人就放你們走!”
“如若不然……”
“蔣小公子,怕是要留下點東西才能走出這家皇朝!”
“小公子……二爺正在趕來的路上……”
而此時,蔣澤懿的司機過來,湊到他身邊,耳語幾句。
他了然的點點頭,給司機小哥哥使個眼色,轉眼直盯陳建華,冷笑道,“小爺就站在這兒,你牛批,想要小爺留什么,派你手下來取!”
“呵呵,蔣小公子……”
陳建華瞇眼直盯蔣澤懿,語氣透出一股冷意,“你真當陳某人不敢動你?”
“哎呦!”
葉青實在聽不下蔣澤懿和陳建華叨逼下去,挺直腰板,轉過身來直盯著陳建華,郁悶道,“大叔,明明是你手下不對,你竟還偏袒著你手下,你也忒不厚道了啊!”
“嗯?”
陳建華看到葉青,明顯愣了愣,轉而喜上眉梢,笑道,“葉小先生?”
葉青拎住光頭佬褲腰帶,像拎雞崽子一樣拎起光頭佬,松手,啪一下,扔到陳建華腳下。
葉青盯著陳建華,有點小脾氣,“大叔,你那些手下,是我下的手,跟蔣哥沒啥關系。”
“大叔,你想給你那些手下討要公道,就沖我來吧!”
光老頭捂住腦殼,扒拉住陳建華褲管,哭喪道,“老板……你要為我報仇啊!”
“滾!不長眼的東西,敢得罪我的小恩人!”
陳建華一腳踩在光頭佬掛滿血的腦殼上,他疾步走到葉青身前。
緊握住葉青雙手,神情激動道,“沒想到在這里遇到葉小先生,老父親昨天還跟我念叨過,要我這幾天,務必請葉小先生去家里做客,老父親想向葉小先生當面致謝……”
“呵!”
葉青不鳥他,仰起脖頸,四十五度望天。
剛來深城,葉青就聽坑逼小師姐說起過陳建華,巴拉巴拉叨逼半天,終歸一句話,陳建華這人不咋樣,你給老娘離他遠點。
今日所見,陳建華果真如坑逼小師姐說的那樣,為人不咋樣!
“嗯?”
陳建華見葉青不理他,明顯是在為他偏袒手下的事情生氣,他只好轉移戰場,朝蔣澤懿笑笑,“蔣小公子,適才對不住了,陳某人實在不知道你和葉小先生的交情……”
蔣澤懿:⊙﹏⊙
他見此情景,有點小懵逼。
陳建華前一秒還擺出一副大佬模樣,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怎么見到葉青,就跟變了人一樣,慫的跟個孫子一樣?
蔣澤懿不會明白,葉青在陳建華眼里的分量之重,超乎他的想象。
自那日葉青在燕京國際機場的貴賓室,治好陳建華的老父親后,陳建華又和老父親在燕京最好的療養院休養了幾天。
期間,陳建華找來好幾位燕京的有名中醫,給老父親把脈。幾位中醫都斷言稱,他老父親除了身子骨虛弱了些,其他的顱內血脈安好無損,完全不像剛發過腦溢血的老人。
而陳建華不信,將葉青救治他父親的情況,向幾位老中醫,詳細表來,那幾位老中醫,一致說,那少年了不得,當時用的針法,應該就是失傳幾十年的靈龜八針。
陳建華又問靈龜八針有什么奇效。
幾位老中醫說,只要還有一口氣,靈龜八針就能救過來。
說是,八針下去,生死人,也不足為怪!
當時,陳建華就決定,今后一定要將葉小先生,當神仙一樣供起來。
陳建華,草根起家,由工地包工頭,一步一步,崛起成為地產大佬,其中艱辛和勾心斗角……
他和不少手握權柄之人打過交道,也和不少豪門富賈打過交道
而今世道,不夸張的說,他可以得罪任何人,但唯獨不能得罪醫生,尤其是醫術精湛的醫生。
因為,你指不定什么時候,染上重癥,需要求那醫術精湛的醫生,給你活命!
“哼!”
蔣澤懿怎么說也是出身豪門世家的少公子,什么人物沒見過,你陳建華一個草根出身的包工頭,剛剛還耀武揚威,現在就想談和?
做夢去吧!
小懵逼了下,蔣澤懿也學著葉青那樣,仰起脖頸,四十五度望天。
你說啥?我聽不到!
“……”
兩位小年輕,都不鳥他,陳建華有點小尷尬,有點小汗顏。
我陳建華,好歹是房產大佬,給你們這么無視,我不要面子的?
所以,眼前兩位后生不能得罪,他只能將怒火發泄到手下馬仔身上。
“滾過來!”
“是,老板!”
陳建華一個眼神,那光頭佬忙不迭滾過來,“說,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怎么得罪了我的小恩人?!”
“老板……”
光頭佬只好將他對啤酒妹王小悠動手動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那只爪子動的手!”陳建華斜光頭佬一眼。
光頭佬,默默地伸出兩只爪子。
陳建華馬上向跟來的手下使個眼色。
其中兩個正裝漢子會意,跨步上來,一左一右,扯住光頭佬的爪子,摁倒卡座的大理石桌上,各自拎起酒瓶,對著光頭佬的爪子砸下去。
啊……
光頭佬疼得哀嚎起來。
砸過一酒瓶,倆漢子看向陳建華。
陳建華瞇起眼,淡淡道,“不長眼的東西,給我繼續砸,砸到小恩人滿意為止!”
砰!
砰!
兩位漢子,也是真實在,得到老板會意,二話不說,又拎起酒瓶,朝光頭佬手背上砸去。
幾酒瓶下去。
光頭佬手背上滿布玻璃碴,血肉模糊,露出森百手骨,簡直慘不忍睹……
葉青掃一眼光頭佬慘狀,盯著陳建換,無奈道,“大叔,夠了!你這樣弄下去,他手骨就徹底廢了!”
“好,葉小先生說夠了那就是夠了!”
陳建華哈哈一笑,朝兩位手下擺擺手。
兩位漢子會意,拖死狗一樣,拖著光頭佬,離開葉青和蔣澤懿的視線。
陳建華拱手抱拳,對蔣澤懿笑笑,道,“蔣小公子,今日是陳某人對手下管教不嚴,沖撞了蔣小公子,陳某人在此給蔣小公子陪個不是,望蔣小公子見諒個!”
“呵呵!”
蔣澤懿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好說!”
陳建華笑笑,看著蔣澤懿和葉青,問道,“為表歉意,陳某人馬上吩咐手下在福壽樓定一席酒宴,給蔣小公子和葉小先生賠禮道歉,如何?”
蔣澤懿看向葉青,問葉青的意思。
“那好吧!”
葉青想了想,朝陳建華點點頭。
“請!”
陳建華笑瞇瞇,轉過身,對葉青和蔣澤懿,做出恭請姿態。
蔣澤懿和葉青相視一眼,走先。
“對哦!忘了那仨二貨!”
葉青剛走出皇朝,坐進電梯,他才想起那三位室友,還呆在夜店里。
他們是不是傻,他和蔣澤懿跟光頭佬那幫人起沖突,怎么也有了小半個小時。
那仨貨,難道就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摸出手機,
葉青先給王雪森撥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兒,王雪森才接通,
“呼哧呼哧……”
手機里傳出王雪森喘著粗氣的聲音,“葉子,咋了,有事?”
你媽嗨……
葉青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王雪森這鱉孫絕壁是在滾床單!
他沒好氣道,“你小子動作很神速嘛,這么快就和小姐姐滾上床單了?”
王雪森嘿嘿笑道,“有事快說!”
葉青問道,“山峰和乾源,人呢?”
王雪森道,“哎呦喂,那倆貨,山峰撩到個良家,乾源撩到的大學生”
葉青:→__←
一腦門黑線,他還說張山峰和洪乾源怎么也要比王雪森正經,哪里想到,仨貨,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葉青,“沒什么大事!我和蔣哥在這邊遇到個朋友,那朋友請客,請我倆去福壽樓吃酒席,你們仨忙完,要是想來給我發個微信,我發定位給你們!”
王雪森,“OK!”
嘟嘟!
手機傳來盲音。
葉青揣回手機,無奈地搖搖頭。
啪啪啪就辣么有意思?!
出電梯,一行人魚貫出燈壁輝煌的大堂。
而,一行人,剛走出前庭旋轉門,迎面走來一位身穿墨黑中山裝,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
樣貌和蔣澤懿又幾分神似。
“二叔?!”
蔣澤懿似乎是沒想到,他二叔能來這么快,微微呆愣下。
只見,蔣澤懿二叔,瞇起黑眸,瞥一眼,門庭里當先走出的陳建華,便一步跨出兩三米,來到陳建華身前三步處,并無任何廢話,提起膝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在陳建華前胸。
“想動我侄子?”
“你也要問過我,將經略,答應不答應!”
蔣經略站在門庭前,睥睨眾生。
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雄武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