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與你神捕門糾纏!”
“我神捕門追捕你,是你的榮幸,你沒有想不想,神捕門要你的命,你就得老老實實把命送來!”
朱雀出招了,寒芒一點,直接刺向辰千枯要害。辰千枯出劍,剛準備擋住,那槍尖詭異一轉,刺向腰間。
辰千枯暗道一聲不好,另一只手直接把劍鞘抽下,護住腰間。隨著槍尖與劍鞘的碰撞,辰千枯連退了五步,剛剛是他大意了,差點就栽了。
“哦?看來的確有兩下。”
“朱雀,我無意與你神捕門為敵。”
“你還不配當神捕門的敵人。”
朱雀再次攻來,辰千枯不斷防守,幾招下來,朱雀沒能占到便宜。幾個手下欲上來幫忙,被朱雀呵住。
“全部給我退下,我說了,不以多欺少!你們難道以為我打不過他嗎?”
幾個手下被這一呵,有往后退了段距離,不敢再上前了。
辰千枯提著劍,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累,這朱雀比玄武強了不止一星半點,最主要的是武器上的差距。一寸長一寸強,他根本近不了朱雀的身,一直都在防守。
“江湖第一劍客?有點名不副實啊!”朱雀呵斥完那幾個手下,提著槍再次一步步地靠近。辰千枯把劍捏得更緊了,看來這一戰必須全力出手了。
辰千枯抓住朱雀準備出槍的一瞬間,先一步出招,劍身與槍桿摩擦出尖銳的聲音,兩人目光相撞,朱雀眼里的平靜與不屑,盡落在辰千枯眼中。就是這一瞬,辰千枯左手的劍鞘脫手,朱雀眼中的平靜被打破,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槍桿一橫,猛地掃出,將辰千枯逼開,然后猛地掃飛那直逼要害的劍鞘。
辰千枯一個縱身,接住了劍鞘。
“堂堂‘君子劍’,把劍鞘當暗器使,談何君子?”朱雀惱羞成怒,當著手下的面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
“劍法如此,‘君子劍’不是我自詡。”辰千枯手腕一轉,負劍而立。
劍法是他娘教的,一招一式,他記得一清二楚。自學劍的第一天,他便記得娘親的一句話:有劍鞘的劍才是完整的劍,當劍刃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有劍鞘能救它,當劍刃殺入魔的時候,只有劍鞘能把它喚醒。
“你的劍法,的確比我四弟強,不過,還是不夠!”
朱雀嗖地一聲,從側面向辰千枯攻去,辰千枯劍身一擋,砰得一聲飛出,一腳踏在樹上,才定下身來。好霸道的槍法,一身內力完美地在槍上展現。朱雀在槍上的造詣,絕非常人。
“看來江湖上那些你槍法的傳聞,都是假的了。”辰千枯算是明白了,不能硬杠,劍對槍,本就劣勢,而且這朱雀的內力,絕對也在至化五重。
“槍法本就講求霸道二字,陰柔的槍法永遠算不得槍法的極致。”朱雀眼神凌厲,他要動真格的了,陰柔之槍法難以打過辰千枯,只能使盡全力,至陽至剛,將槍法的優勢完美發揮。
辰千枯將劍鞘系回腰間,接下來的戰斗,空一只手更為有利。
“怎么?又把劍鞘放回去,以為這樣就能贏嗎?”
“你廢話是真的多。”辰千枯主動進攻,劍之快,只見寒光在閃。
此劍法,名破天,劍乃兵器中的君子,正氣,決心,心中有劍的人,才能真正用好劍。
面對著辰千枯快速的攻擊,劈、刺,有時直接往頭部點來,幾招下來,朱雀竟然落了下風,速度,速度跟不上。一寸長一寸強,但是一寸長一分慢,劍的輕巧靈活,絕非槍可比。
“給我滾開!”朱雀抓住一個破綻,直接一掌拍了上去,辰千枯一掌對上。內力的波動使得樹葉沙沙作響,神捕門的其他人臉上時而又喜悅,時而有擔憂。
喜悅是因為朱雀和辰千枯都是高手,一個用槍,一個用劍,看他們的對戰,多少對自己有些幫助,而擔憂則是因為擔心朱雀會輸掉,朱雀的性格,神捕門的人都是知道的,說到做到。
朱雀和辰千枯對掌對了三個呼吸的時間,然后各自退了五六步,顯然,這一掌,誰也沒占到優勢。
“至化五重,你很不錯,開始我還奇怪你為何能殺了我四弟。”朱雀看著自己的手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看來神捕門的朱雀大人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高的實力,內功,槍法,似乎難以贏下在下了。”
“最后一招吧,這一槍,你若能活,便算你贏。”朱雀已經做好了攻擊的姿勢。
辰千枯對這個朱雀還是沒那么討厭的,這人做事坦蕩,從其霸道的槍法,以及讓手下不準插手,足以見其為人,跟玄武差別太大。
“來吧。”辰千枯反握住劍柄,閉上了眼睛。
一片樹葉隨風飄落,寂靜,短暫的寂靜,在那樹葉落地的一瞬間,兩人動了,快得讓人看不清楚。神捕門的其他人只看見兩人一個交身,交換了位置。
辰千枯沒有停下,一邊走,一邊把劍插會劍鞘。
神捕門的一群人急忙圍住。
“讓他走!”朱雀背對著他們,沒有動。
“朱雀大人!”
“讓他走!”朱雀再次呵斥道,霸道的話語,不可違抗。
“多謝朱雀大人!”辰千枯繼續走,劍已入鞘。神捕門的人沒有再敢阻擋,退出了一條路來。
朱雀沒有回頭,直至再也聽不到辰千枯的腳步聲,他才將左手從腰間拿開,被擋住的傷口暴露了出來,血往外涌著。那一劍,實實在在地傷到了他,他沒能躲過去,那一劍,凌厲無比。
“‘君子劍’,‘君子劍’,倒也真是君子。”朱雀轉過身去,神捕門的其他人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都一臉不可思議。
“朱雀大人……”
“小傷,不礙事,今天的事情,你們不得和其他人說,更不能傳到門主耳朵里,知道嗎?”
“知道!”
朱雀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這群人返回了赤水城。
辰千枯出了那片林子,又走了很遠的距離,到了下一個林子,他撐不住了,一口血吐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傷到了朱雀,但是朱雀卻不知道自己也傷了辰千枯。
內傷,那一槍辰千枯沒有完全躲過去,胸口和槍桿有一瞬間的碰撞,很短很短,就在辰千枯那一劍劃到朱雀的時候。朱雀吃痛,沒有察覺到那一瞬間槍身的震動。
朱雀的內力遍布整個槍身,碰上這么一下,辰千枯就如此了,若是正面挨實,必死無疑了。
“當真是霸道無比的槍法。”辰千枯擦去嘴角的血,找了一處陰涼地,坐下來打坐休養。
……
紫竹林,李若雪望著星空,時而傻笑,時而黯然失神。
“女兒,冬天到了,要下雪了,別凍著。”李妙手從屋里走出。
“爹,我一會兒就回屋。”李若雪托著下巴,眺望著遠處。“你還好嗎?沒有被那群家伙殺死吧,我都教你這么厲害的輕功了,你要是再保不住命,那可真的沒用。我爹說了,外面的那群家伙,輕功沒有一個能比得過現在的你。”
寥寥星辰一場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