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鬧鐘一響,季知意就準時睜眼醒來,起身下床換衣服,梳洗了一下就出門了。
一出樓梯口,季知意就在樓下看見了那輛顯眼的布加迪,然后她瞟都不帶瞟里面的人一眼,徑直就從布加迪車旁走過去了。
顧南楓昨天和江時初探討了一晚上關于“如何討女人歡心”這個深奧的問題,直至凌晨三點多才歇下,隔天又早早地起床,想著來接季知意去上班。但因為最近睡眠嚴重不足,所以他就在車上稍稍打了個盹,結果一眨眼的功夫,他要接的人就這樣輕飄飄地從自己車邊走過去了。
看見季知意遠去的背影后,顧南楓瞬間打了個機靈,腦子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做出了反應,拉開車門,長腿一跨,火速下車向地鐵站追去。
奈何早上上班的人很多,他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那個已經淹沒在茫茫人海中的嬌俏身影了。
此刻,盡管顧南楓修養好,看著眼前人潮擁擠的地鐵口,也忍不住臉色黑沉,爆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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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所里接到的案件又多了起來,所以大家的工作又繁忙了起來,季知意一到公司就看見所有人都埋著頭工作,靜謐的空間里一直飄蕩著敲擊鍵盤的聲音。
看到他們都這般的投入,季知意也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不像往常清閑時和旁邊的人聊上幾句。
季知意剛坐下沒多久,前臺齡齡就一臉笑瞇瞇地捧著一大束藍色妖姬走了進來,前一秒還在埋頭苦干的一群人聽到動靜后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目光一下子就都被前臺齡齡懷里那一大捧花給吸引了。
然后整個辦公室都像冒開水似得沸騰起來了。
“嘖嘖嘖,這是誰送的花啊?這么張揚。”廖衡挑了挑他那濃密的大眉。
“你們猜猜。”前臺一臉神秘地笑了笑,故意賣了個關子。
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樂呵呵地猜了起來。
有的說是秋成律所的張律師送給木槿的,因為他們倆自上次聚會后就一直曖昧不斷。
結果木槿聽后一臉嬌俏地否認:“不可能他,他那個榆木腦袋才沒有這么浪漫。”
眾人哄笑,其中一個人說:“不會是知意的吧?”
說完后,眾人目光看向季知意,就連一直沉默的藺誠也看了過來。
季知意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一股淡淡的不安涌上心頭。
但她明明心里很虛,但還是要事不關己地否認:“不是我,我可沒男朋友。”
“哦是嗎?我怎么上次還看見有位開布加迪的帥哥在律所門口接你呢?”另一個合伙人旗下的一個年輕女律師輕觸下巴,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季知意,“知意,你不誠實哦!”
“那只是普通朋友。”
“哦,普通男性朋友那不就是未來男朋友嗎?”一眾人相互對視幾眼,看向季知意的笑意那叫一個曖昧。
“你們不要再亂猜了,不可能是我的。”季知意自知爭不過這群嘴皮子一級棒的律師,只得無奈地弱弱辯解著。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嗎?依我看啊,這花十有八九就是送給你的,畢竟我們的季知意律師可是咱們君云新晉的門面擔當呢,你們說是不是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木槿開始登場了。
“是啊是啊!”旁邊又是一群起哄的人。
“哎呀,你們與其在這里毫無根據地猜來猜去,還不如去問問齡齡這花到底是給誰的。”一邊的廖衡看著季知意被夾攻的可憐樣,終于良心發現地說了一句還算公道的話。
“對哦,齡齡啊,這花到底是送給誰的啊?”一群人聽后,果然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
唯一知道真相的前臺齡齡終于要回到了眾人矚目的中心地位了,她一臉神神秘秘地走到人群中央,“接下來就是齡齡揭秘的重大時刻了,這花可是我們君云前臺今年收到的第一束花,具有重大的意義,而這一束不一般的花的最終所有者……”還沒說完她就一臉笑瞇瞇地把一大捧花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旁邊季知意的懷里,“就是我們的季律師!”
“嗚哇!看,就是季律師嘛。”旁邊的人又要沸騰了。
“里面還放了卡片呢,你自己看看吧。”來自前臺齡齡的溫馨提示。
這時同事們也都朝季知意圍了過來,“快看看啊,到底是誰啊?真的是未來男朋友或者男朋友?”
季知意心中一上一下的,根本不敢當著他們的面看卡片,就故作淡定道:“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未來男朋友,可能是我好朋友送的,她今天剛從國外回來。”
“哦……既然是好朋友送給你的,那你就打開看看呀。”季知意拒絕,搖了搖頭,她不能輕易地冒險。
事實上,季知意知道這花不可能會是紀辭送的,因為紀辭對花粉過敏,而且她最討厭的就是玫瑰花了,怎么可能會送這花給自己。
想來,能做這事兒的也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季知意捧著一大束花撇了撇嘴,臉上神色不辯。
同事們都是見過世間百態的人精,早就在社會的火爐中練就了火眼金睛,他們一下子就看出季知意不想他們對這事兒刨根問底,大概她是害羞了或者不知所措了吧。
他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于是眾人相視一笑,紛紛做鳥獸散,只一眨眼的功夫,季知意周圍就空無一人了。
見周圍的人都走了,季知意才抱著花坐回了座位,翻出了插在花間的粉色卡片。
果然是顧南楓。
季知意滿臉黑線。
他一個大公司的老板這么就這么閑呢?
天天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的。
季知意一邊腹誹一邊把花放在桌面上,現在是上班時間,她還是先把手頭上的事都做完吧,中午再和他好好說說。
剛到中午,季知意還沒記起要打電話給顧南楓,顧某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花收到了嗎?喜歡嗎?”低沉磁性的嗓音比以往的時候都要溫柔細膩。
“花很漂亮,但我不喜歡,希望顧總以后不要再這樣了。”季知意不為所動,語氣冷冷道。
“那你喜歡什么花?”顧南楓并沒有對她冰冷的態度有過多的計較。
女人嘛,難哄是她們的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