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
“楚老師,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我在這的?”她指的是Fina酒吧唱歌的事。
“剛認識你的時候。”
“所以,你知道我的一切,卻不揭穿,是想看我的笑話還是一直就在看我的笑話,你覺得這樣把我玩在掌心里有意思嗎?”她轉過身看著他,眼淚在眼眶中倔強的打著轉。
“曉棠,我從來沒有想看你的笑話,只是想盡可能的讓你守住自己的一片天地。”他的眼睛中又滿含了柔情,可是正是這樣,才更戳痛了她的心。
袁曉棠一把將他推開,眼淚自眼角滑落,她抬手用力一擦。
“楚老師,請你與我保持距離,我沒有你的定力,可以在這曖昧不清的關系里始終做一個局外人,我會糊涂,會胡思亂想,會情不自禁,也會自作多情。剛才如你所聽,我不是你想象中乖巧的女孩。”
她一番話說得順溜,楚翊想去拉她的手,她后退一步躲了開,繼續說:“她剛才的樣子就是我以前的樣子,囂張、狂妄,惹是生非,臟話連篇,呵,好了,所有不堪都擺在你眼前了,我也可以徹底死了心。
你就該和薛敏姐姐那樣的女神站在一起,多養眼,我呢,左右還是那只鴕鳥,抬頭看了看天,天很藍很遼闊,既然飛不上去,那就繼續把腦袋埋起來,可笑的是,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唱給你的歌,可惜你卻棄壓根就不稀罕。”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擠起一抹無奈的笑,“楚老師,既然今天要做個告別,那總不能留下遺憾,我想告訴你我以前喜歡過你,而且很喜歡,喜歡的有些忘乎所以,但是,今后不會了,楚老師就是楚老師,是該仰頭望著的。。再見。”
道了再見就真的再也不見了嗎?可是再見又能說什么呢?她抹了把眼淚,倔強的向反方向走,逼迫著自己不許回頭,她怕自己回頭會控制不住的撲到他的懷里,那該多狼狽啊,既然里子面子丟了個干凈,不若轉身轉的漂亮,總好過在他面前淚流成河。
走了好久,陡然回頭,路上果然已經沒了他的身影,一股子失落感兜頭而下,她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我以為你會很瀟灑的一直不哭。”
她怔了怔,頓然轉身,對上的依舊是他柔情漫溢的眸子。
“挺冷的,別凍著。”他不知從哪弄的圍巾,紅色的,圣誕老人的顏色,給她圍在脖子上,圍了一圈,又繞了一圈。
他的眼睛移到她不知是凍得通紅還是哭的通紅的鼻子上,雙手將她的臉捧在掌心。
手心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臉上,很暖,反而,她的心卻不知該暖還是該冷了。
迎著她困惑的目光,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可不是跟誰都會有曖昧不清的關系。”
她倏然瞪大眼睛,而他的吻已經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淺淺的,在她嘴角輕描淡寫,又緩緩的離開。
“曉棠,我不是局外人,你的出現也讓我失了定力,困惑也好、情不自禁也罷我也感同身受,今天不是告別,我希望是新的開始,可以嗎?”
沒有等她回答,他的吻已經再次落下,淺嘗輒止,繼而又加重了力道,此時的袁曉棠早已腦中一片空白,任由他擁吻著,傾訴著。。。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雪花,他們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圣誕主題的廣告,圣誕歌就這樣在他們耳邊響起,迎著快樂的曲調,她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懷里,而他也緊緊的將她攬著,嘴角掛上了滿足的笑意。
她之后問過他為什么晚會那天中途離開了,可每次都被他模棱兩可的糊弄過去,但是這些真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喜歡她,而她也剛好沒有錯過。
車停在酒吧外面,去開車的路上,他握著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里,暖暖的,袁曉棠問他:“哪里來的圍巾?”
他笑著朝路邊一家店指了指,“怕你冷,去那邊買的。”
袁曉棠“哦”了一聲,喃喃道,“我以為你走了。”
他停下步子,轉身面向她,“如果我就這么走了,你會怎樣?”
袁曉棠想了想說:“不知道,有可能從此將你忘得一干二凈,也有可能立馬給你打電話將你罵一頓,再將你忘得一干二凈。”
楚翊捏了捏她的臉,笑:“狠心的丫頭,怎么著都是個一干二凈?”
“你再捏捏我,說真的,我還是沒什么真實感,你說會不會明天早上一起床,發現一切又回了起點,你又變成了那個不明分說對人一頓吼的楚老師。”
楚翊將她拉進懷里,“對不起,那天是我太著急了,戒指找到了嗎?”
袁曉棠點頭,伸出手,小小的星星安靜的躺在她的中指上,美美的。
他從脖子上取下項鏈,將戒指拿下來戴在了手上,卻將項鏈戴在了袁曉棠的脖子上。
“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我一直戴著,送給你吧。”
項鏈上還有他的溫度,袁曉棠一聽,趕緊推拒:“這是阿姨留給你的念想,我。。。”
“以后,你也是我的念想,戴著吧。”他的表情很認真,袁曉棠一瞬感動的無以形容,愣愣的點了點頭,寶貝的將項鏈放進了衣服里。
送她回學校的路上,袁曉棠還有些懵,想起酒吧的情景,不禁問:“楚老師,你好像有些身手呢,干嘛?特工?”
楚翊撲哧一笑:“你的腦洞太大,以前練過跆拳道,稍微會點防身術而已。不過,今天倒是讓某人給我嚇著了,酒瓶子敲碎那一下,我還以為不需要我出場了,誰知竟然是只紙老虎。”
“最起碼的氣勢是要有的對吧,說不定那些人就被嚇走了呢。雖然結果有點出入,但是愿景是好的呀。”
楚翊瞥她一眼:“有點出入?出入大了,要是我今晚不出現,你怎么辦?以后遇到事別強出頭。”
袁曉棠撅了撅嘴,嘟囔著:“又對我說教。”
楚翊嘴角一揚,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是擔心。”
回到寢室,一晚上她興奮的不能自已,特別想把這件事與她們分享,但是最后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