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清東看看西看看,還是看不到有什么,只能是指了指這里,又指了指那里:“是在這里,還是這里?”
“哎呀,不重要啦。”古青一走過去小聲接著道:“我是給你送重要線索來的。”
季璃看著他們兩個交頭接耳了許久,自己卻是半句也聽不清,這樣被防范著的感覺十分不適,只能是站起身走到古青一面前:“你們在說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知道。”古青一擺著手。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已經成年了!”
“好好好,一會會給你說啊。”
陳晏清滿臉黑線的看著古青一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本來是個鬼就夠恐怖了,現在這樣子更是令人身軀一震,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誒……我說,這里真的還有一個鬼?”陳晏清出聲道。
“對啊。”古青一指了指面前:“就在這里,挺可愛的一個小鬼。”
陳晏清忍不住退開了兩步,擦著額頭上的汗:“沒人管你們嗎?”
“有啊,不過得等到事情辦完。”古青一歪著頭看著難得一見面色蒼白的陳晏清,不住啞笑道:“你別怕,她什么也不能做,即便是你看得見的我,不也什么都不能做了。”
“要不是多年在尋密司的磨煉,我現在一定心態崩了。”
古青一拉了拉季璃,又沖著陳晏清招了招手:“你有什么想問的沒有,我幫你轉達?”
“我和鬼有什么好說的……”
陳晏清絕對是被嚇到了,古青一篤定的點了點頭,一開始總覺得他是個膽子很大的,沒想到現在也是一根弦繃不住,終于斷了。
“問問案情相關啊……陳顧問,專業點。”
去冰箱里取了一瓶未開封過的冰礦泉水,整瓶灌下,陳晏清終于是冷靜了下來,理了理方才聽到的事。
古青一也不著急,找了一塊格外寬敞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窗外。
這個小區的風景比不上自己家,沒有那么多綠化植被,放眼看去,全是林林總總錯落不一的房子,有些拔地高樓,也有外表已經有些破敗的老房子。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分,本來燈火通明的城市也需要休息,那一個個小窗口都黑了下來,只剩下偶爾的幾盞還堅強的亮著。
看著猶如一張張嘴巴一樣的空洞,讓看著的人沒來由的產生出一絲落寞的心思,相信很多人選擇在深夜放縱,便是害怕這沉寂下來的無邊寂寞吧。
坐在沙發上抽了兩根煙的陳晏清終于是開了口:“古青一,你說這個你帶來的鬼和嚴雨琳的死有什么關系?”
“陳顧問已經有了想法還問我?”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古青一轉過頭來眨了眨眼睛:“那老規矩,資源共享。”
“你說吧。”
“雖然這丫頭什么也不肯再多說,但我估摸著十有八九就是嚴雨琳做的孽,而且我曾經在嚴雨琳的辦公室抽屜里看見過許多黃紙,只是她家里我還沒有注意到。”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發現但凡我能牽扯進來的案子,總是有一個串聯人物,這個人雖然沒有直接證據指明他有犯罪,但次次都在其中扮演著不同角色,絕不是巧合。”
陳晏清想了想,雖然不想承認,但她說的確實是現在自己也在大膽揣測的東西。
只是如今殺嚴雨琳的人和兇器還未找到,案發現場也沒有什么指向性證據,一切都只能靠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來進行。
但夏奕,他太干凈了,干凈得有點奇怪了。
大概過了一遍自己的想法,陳晏清終于開了口:“你覺得嚴雨琳只是明面上的,其實背后操縱者是夏奕?”
“不是沒有那個可能。”古青一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可以查查夏奕此前拿張志的房子到底作何用,還有我的房子是否也有關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些所謂追債的人背后到底是誰?”
“若是你還活著,真可以考慮去考尋密司。”陳晏清打趣道。
“我這把年紀了哪里還能讀書。”像是腦中靈光突現,古青一大聲道:“還有,找到給嚴雨琳制作黃符的人,沒準兒能知道點什么。”
“還有呢?”陳晏清再次燃起一根煙,在煙霧后面的臉看不清表情。
“其他的就是陳顧問的事了啊。”
“不是資源共享嗎?”
古青一看了看在一邊坐著的季璃,拍了拍她的頭:“醒醒,別睡著了!”
“我沒睡,只是插不進去話。”
“我問你,你和夏奕到底是什么關系?”
季璃不自在的撓了撓后頸,轉頭看向陳晏清:“他是我資助人。”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你在說謊!”古青一突然厲聲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知道你和他有私情,你們早就悄悄搞起了地下情是不是!”
“不是!”季璃急忙辯解道:“只是我喜歡他,但他從來沒看過我一眼,除了每月去他公司和他來學校辦事,我都見不到他的。”
“果然……”古青一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去他公司干嘛?”
“拿……拿錢。”
“每個月都拿?”
“因為我在他公司做兼職,本來學生是沒有工資的,所以我的薪水都是他私下悄悄給我的。”
“要悄悄給你還用把你叫去公司,去家里不是更好嗎?”
季璃聞言垂下了頭:“因為他怕別人誤會他,所以一般都會選在公眾場合。”
古青一扭過頭看向陳晏清:“這個夏奕真是太奇怪了,年紀輕輕的就像個散財童子一樣,而且把背景洗得這么干凈,怕不是個簡單的人。”
陳晏清點了點頭:“你幫我問問……問問那個鬼,對于當初侮辱她的人和殺她的人還有什么具體的印象和資料?”
提到這個話題,季璃很明顯的抖了一抖,有些縮手縮腳的挪動著退開了一小步:“我從來沒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叫什么住哪里,我只知道殺我的人好像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