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在情理當中,優秀的人,肯定有更多的人愛慕。何況,陸長生是優秀當中的優秀,簡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顧綰綰跟陸長生打完招呼后,她向顧小北預料的一樣,立馬將矛頭指向自己。
“顧小北,你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嗯?”顧綰綰指著顧小北的鼻子。
顧小北捧著熱乎乎地茶杯,懶懶的靠坐在沙發上:“我能在這里,自然便是有資格的。那么,我問你!你又有什么資格闖入這里,嗯?”
顧綰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朝著顧小北就潑過去。
顧小北在這之前就已經挪開,不過依然有一些水濺在她的衣服上。
她拿紙慢悠悠地,一點點擦了。
“顧綰綰,你還是這樣暴躁。不是早告訴過你,做人不要沖動。上次騷擾我母親后的教訓還不夠嗎?”顧小北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顧綰綰氣的將杯子摔在地上,“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原來,自己找人代寫論文的事情,就是她搞的鬼,害的她在學校成為笑柄,淪為笑談。
一個住在貧民窟的女人,有什么資格進入這里,又有什么資格呆在長生哥哥身邊。
“長生哥哥,你一定不要相信這個臭女子!”顧綰綰大聲道:“她簡直惡毒無比,我的弟弟就是被她害的,才會鬧得終身殘疾,成為腦癱。”
“那時她才六歲,就能如此惡毒。你可以去明珠高中問問,誰不知道,她有個綽號叫小太妹。專門結交不三不四的人,還坐臺!”
顧綰綰一口氣說完,房間中一片安靜。
她咬了咬唇,正要坐到陸長生身邊,繼續抖顧小北的黑歷史,讓他明白,顧小北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我的事情,恐怕你沒有什么資格過問。”
陸長生很明顯下了逐客令,更是將她剛才說顧小北的話,還給她。
顧綰綰臉色一陣青白,十分難堪,將一腔怨氣向顧小北發泄。
“你這狐貍精,我今天就要將你虛偽的臉皮全部撕開。”顧綰綰跑到門口,拉進來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顧小北立馬坐直,她沒有想到顧綰綰為了打擊報復自己,抹黑自己,居然會將顧易拉來。
顧易全身都在抖著,尤其是右手和右腿,腦袋也像右邊偏一些,眼睛不自主的眨著。
他是顧綰綰的弟弟。
顧小北一眼就看到顧易手背上還黏著醫用膠布,分明之前還在輸液。
“顧綰綰,你瘋了嗎?顧易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這么對他!”顧易不僅有很嚴重的腦癱,還特別容易感染。
顧綰綰沖到顧小北面前,點著她的肩膀:“你有什么資格說我?顧易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劊子手,裝什么裝……”
顧易看著顧小北,裂開嘴笑了:“姐姐,姐姐抱……”
顧小北胸口猶如被什么東西給擊中。
顧易這么多年依然還記得偷偷給他糖吃的自己,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情。
他應該在名校讀書,成為眾多女生愛慕的對象。
顧易的個頭也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長得很像父親,儒雅俊朗。
“你就是個劊子手……”
顧綰綰使勁的推顧小北。
顧小北跌坐在沙發上。
“要不是父親還念著你是他的骨肉,早就將你送到監獄里面,你應該感謝父親。然后遠遠地離開,去過你那窮酸茍且的日子。你說,你怎么敢出現在長生哥哥面前?”
她越想陸夢婷給她打電話時,說的那些話,她就越生氣。
她怎么這么不要臉,居然敢懷長生哥哥的孩子?
她瞇起眼睛,捏起拳頭向顧小北的肚子搗去。
顧小北該死,這個孩子更該死。
顧小北恍若未覺。
眼看就要得手,忽地有一只手從旁邊抓住她的手腕,捏的她很疼。
她轉過頭,正看到冷意森然的陸長生。
她有些結巴:“長生哥哥,我只是……只是怕你……”
“出去!”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顧綰綰心驚肉跳,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他會直接將自己扔出去。
從來很少情緒外露的陸長生,居然會為了顧小北這樣。
顧綰綰不死心:“長生哥哥,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騙了。你不能跟她訂婚,她肯定會害了你。”
“陸夢婷告訴你的?”陸長生聲音淡淡,眼睛里透露著危險。
顧綰綰被看的心驚肉頭:“是。長生哥哥,其實,顧小北懷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她早就跟他們學校的一個男生好了,還為他打了好幾次胎……啊!疼……”
她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斷掉了。
“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會教訓你,在我后悔以前,出去!”陸長生的命令毋庸置疑。
顧綰綰帶著顧易不甘心的離開,她決定去將顧小北未婚懷孕的事情告訴顧小北的母親。
陸長生叫店員將房子里收拾干凈,他看著神色低沉的顧小北,知道她估計也沒了繼續試婚服的興趣,便提議去吃飯。
“還有最后一件沒有試呢,為什么不試,我一定要試。”顧小北深深吸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這些人越想看我的笑話,我就越要漂漂亮亮的,高高興興的,氣死她們。”
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顧易呢。
顧綰綰可不是會照顧人的主。
她跑到窗前,拉開窗簾,往下面的街道看去,看看顧綰綰有沒有將顧易帶上車。
也許是她來的太晚,顧綰綰早已消失,也沒看到顧易的身影。
陸長生看著身子前傾的顧小北,想到她之前一瞬間的憂郁。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在胸口盤旋。
他并不知道顧家十幾年前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就是那一年,她和母親被自己親生父親凈戶掃地出門。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念一動,撥通一個許久不打的電話:“給我調查帝豪集團總裁的二兒子顧易,他的病是怎么發的,以及當時的病歷。”
他聲音并不大,顧小北沒有聽到。
天漸漸晚了。
顧小北終究沒有心思試最后一件婚服。
陸長生拉她去吃晚飯,吃飯的地方,在京都的明生街,明生街是出了名的富豪生活購物一條街。
這條街顧小北一點也不陌生,她當初就是來到這條街的一個酒吧,然后昏昏迷迷的就到了陸長生臥室的床上。
顧小北坐在車上,靠著車邊,透過車窗望著外面奢華的一切,這里的酒店最低的都是五星級的,商鋪賣的都是全球頂尖的奢侈品牌。
這里隨意消費一樣,就頂普通工薪階層幾年的生活費。
霓虹閃爍的街道,漂亮的妙齡少女和事業有成的中年男子,不時成對的出現,有時,還會有三五成群的年輕富二代們,開著他們的豪車,呼嘯而過。
也有商業精英人士去酒桌上談生意。
“看到了沒,那個就是當初我跟混混約好的酒吧。我喝了一杯酒,醒來的時候就到了你的床上。”顧小北望著這間酒吧的招牌,想起那日自己的緊張和膽怯。
“幸好,我遇到了你。”
陸長生沒有來由的一陣焦躁,若那份合同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另外的男人……
他從前視鏡望向后座的顧小北,她很安靜,看向車窗外,有些出神。
他很少見過這樣的顧小北。
帶著一些憂郁、一些難以明言的傷。
劊子手,這三個字很重,感覺她很難承受這一點。
陸長生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直覺告訴他,即便是六歲還不懂事的顧小北,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
可是她,似乎也認為是自己做的。
晚上吃飯時。
顧小北喝了一些酒,她本來酒量就不好,便有些醉了。她這個樣子,可是不能回玫瑰莊園的,那里老爺子的眼線不少。
陸長生給葉晟打電話,在這間酒店訂了一間總統套房。
“呦!長生,這可不像你啊!居然事前一點安排都沒有。”葉晟在電話里問:“是不是顧小北用、又使出什么下三濫的手段?上次你說的對,顧小北這樣的女人,你陸大少怎么會看的上。”
“廢話這么多。套房號,三分鐘之后發給我。”
“是了,是了。”
掛掉電話,葉晟覺得自己好苦命。
他才剛剛回到玫瑰莊園,停好車子,抬起手腕一瞧,和慕柔越好去修熱水器的時間,也快到了。
陸長生和顧小北吃飯的酒店,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總統套房不好訂,葉晟一邊向慕柔住的地方趕去,一邊打電話找人。
他急著約會,結果忘掉給專門處理狗仔隊跟拍的負責人打電話,交待陸長生下榻的地方。
夜晚。
總統套房里。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中傳出。
顧小北穿著白色浴袍,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地。
在床頭柜上,還放著一瓶紅酒,已經喝了半瓶。
被子有一半都落在地上,還有一些被顧小北壓在身下,床單凌亂,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浴室的水聲消失,緊接著門打開。
上身赤裸,只圍著白色浴巾的陸長生,擦著頭發從里面出來。
“連睡覺都是張牙舞爪的樣子。”
他坐到床上,床直接陷下去一塊,拿過枕頭,靠在上面躺下,隨手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本書……《戲說愛情》。
他從四歲起,就一直保持著睡覺前讀半個小時書的習慣,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