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看到這句話時一下子震驚了,難道......老上司他早就已經被兇手盯上了?
可是還沒等他想清楚,聞訊而來的刑警便已將他控制住了。
“你們要干什么?”薛墨有些不滿地問道。
“岳局長出事時就你在現場,我們不控制你,難道還要控制岳局長嗎?”為首的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說道。
聽完這句話,薛墨恍然大悟,自己也是干刑警的,怎么能把這茬給忘了。
他被旁邊兩個刑警領著帶到了拘留室內,由于岳局長剛被送去醫院生死未定,而且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就是殺人兇手,所以天安市公安局的人對他網開一面沒有給他戴手銬。
被關進拘留室的薛墨仔細地回憶著岳建華和自己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他在岳建華的手機上看到那句話的創建日期是在4月30日,正好比自己早一天,也就是說老上司一早就被兇手脅迫了,如果說兇手脅迫自己是因為怕自己查出兇手,那么殺岳建華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另一方面被送進醫院的岳建華已經被醫生宣告死亡了,天安市公安局的刑警們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打斗的痕跡,同時他們在岳建華的手機短信中發現了這樣一段話:終止你的行為,當心神的懲罰將會提前降臨!
短信是從偽基站發出的,找到這個偽基站堪比大海撈針,僅用一臺筆記本電腦和主機就能往方圓數公里的手機中批量發送短信,當然也能給指定的人發信息。在方圓數公里人員密集的大城市中找到使用偽基站的人難度堪比登天。兇手不會傻到在大馬路的監控探頭下擺著筆記本和主機來等公安局來抓,然而即使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也成了破解此案的唯一一個突破口。
死亡診斷是心臟病猝發,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岳建華是被薛墨殺死的。
坐在審訊室中的薛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從審訊人變成被審訊的人。
“你來找岳建華做什么?”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問道。
“李海峰,咱們別鬧了好嗎?我雖然不是跟你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好歹我們也是一起執行過多起聯合任務的,我來干什么,你們領導沒跟你說過嗎?”薛墨有些氣憤。
面前這個男人是天安市刑警隊隊長,明明已經跟他熟到了連警服都不用穿的地步,偏偏在這里一本正經地跟他訓話。
“例行詢問,我這叫公私分明。”李海峰回答道。
“行行行,問吧!”薛墨有些不耐煩。
“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所以來找岳局?”李海峰好奇地問道。
“確實有,最起碼我離找到答案已經不遠了。”
“哦?難道你已經找到了兇手?”李海峰一下子來了興致。
“兇手倒是還沒有找到,不過殺人方法我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
“什么方法?說說看!”李海峰問道。
“你不會想在這就跟我討論案情吧!”薛墨有些不滿。
“去去去,把他放了!”李海峰朝旁邊的人說道。
“李隊!這么草率嗎?需不需要再審問幾句?”旁邊穿著警服的警察問道。
“審什么審!他是誰你不知道嗎?三天兩頭往咱們局子里跑,他要是想殺岳局,早動手了,還用等現在?”李海峰憤怒地對身邊的手下喊道。
于是薛墨再次重獲自由,只是他還是被當做了重點監控對象。
在天安市周邊的一處咖啡廳內,兩個大男人悠閑地喝著冒著熱氣的咖啡,隔壁桌上的情侶看著這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議論紛紛。
“怎么樣?這地方還可以吧!現在說說你都查到了什么吧!”李海峰說道。
薛墨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和手上的咖啡說道:“恩,還不錯。沒想到天天打架動粗的李隊長還懂得這種優雅的生活。”
“別墨跡了,趕緊說。”李海峰有些不耐煩。
“好好好,我說,我再不說又得回拘留室了。”薛墨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
“我懷疑,公安局有內鬼。”
“內鬼?說說看。”李海峰一下子來了興致。
“我昨天去天輝生物制藥調查案情,得到了一個重大發現,這個如同電影手法的殺人方法居然如此簡單。”
“什么方法?”
“高科技技術。”
“具體是什么?”
“我這有一份這種技術的詳細資料,是從天輝生物制藥拿來的,你可以看看。”薛墨說著從隨身攜帶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疊資料遞給了李海峰。
“這是我原本要給岳局看的東西,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情。”薛墨有些無奈地嘆息道。
“這是......靶向藥技術?”李海峰仔細地研讀著手中的資料。
“不止是靶向藥這么簡單,它可以控制注入到你體內的納米機器人在你體內游走。”李海峰道。
“有效期......七天!”李海峰看著手里的資料有些震驚。
“這也就是兇手為什么要說死者還有七天生命的原因,這些納米機器人在體內的有效期只有七天,七天后它們會失效被融入細胞內,隨著人體新陳代謝排出體外。”薛墨說道。
“你還有幾天?”李海峰有些關切地問道。
“兩天。”薛墨平靜地回復道。
“兩天!!!虧你還能這么鎮定自若。”李海峰有些驚訝。
“世事無常,生死由命,我已經習慣了在這種刀劍上的生活。我唯一無法釋懷的是不能親手抓住兇手。”薛墨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八年前你救了我,這次我來救你。”李海峰說道。
“我們這次的對手非比尋常,你要當心了,岳局已經搭進去了,我不想你也被搭進去。”薛墨說道。
“你放心,我們現在已經開始了反攻,既然知道了他的殺人方法,就有機會讓他無法再繼續殺人。”李海峰拿著手中的資料說道。
“你指的是......”薛墨有些沒明白。
“如果說兩個月前第一起殺人案發生時,我們無從下手,那么這么多案子發生,兇手就已經有了極大的破綻。只要找到這些死者生前都跟哪些人接觸過一定能找到兇手,另外既然他能遠程遙控這些納米機器人,總有辦法干擾他無法再繼續控制,我們也可以將這些東西取出來。”
薛墨看著他手中的資料,一絲希望在他的心中劃過——他還能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