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繼續聽著程小諾的敘述，還是楞楞的，感情這女神表面高冷，內心孤獨，架不住那陸明的死纏爛打，終究是動了那凡心，燒起來了熊熊之火，在不到一個月就初嘗了那禁果。

程小言也只和程小諾說這事，并且讓她保守秘密，所以她們的養父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出事后養父才知曉，可這已是天人永別，白發人送了那黑發人啊。

楊凡又想到那杜一對這姐妹倆的變態心理，這么說動機倒是有了。

王僑將程小諾敘述的東西詳細記錄下來，李巨在一旁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悶悶～嘎～

這時店外傳來卡車剎車的聲音。

“我爸應該回來了，我帶你們去見他。”程小諾聽到外面的車聲，領著楊凡三人走出屋外。

走到屋外，楊凡看見一個個子一米七左右的男人在卡車上搬運著貨物，身邊還有一條白色的大狗。

李巨眼中范起白光，瞄了一眼那個男人，此時他確定了一些事，這個人的氣息果然就是案發現場所發現的氣息！不過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等會兒再詳細盤問。

他們走到卡車旁，程小諾上前叫停了那男人，那人看見這么多人倒有些詫異并且眼神不自然。

那男人跳下卡車，拍了拍身上的灰，對著楊凡一行人說道：“各位警官，我們到里面說吧。”說完便走進屋內。楊凡他們也跟了上去，再次坐回屋內，只不過這下正主這是來了。

王僑和李巨對視一眼，李巨點點頭，王僑問那男人道：“您便是杜一吧？”

“哎，是的，是的。”這杜一結結巴巴的，倒是有些木訥。

王僑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來是來了解一下程小言的情況的。”

“我那苦命的女兒啊。”杜一聽到自己的女兒，顯得有些激動，語氣悲傷。程小諾趕緊上前安撫著杜一。

“我們一定會為您的女兒做主的。”王僑安撫了幾句，之后又問了一些程小言的一些情況，和他們調查出來的倒沒什么差距，基本吻合。

王僑拿出一份文件，王僑指著陸明的照片，問道：“這最近出了幾起連環命案，這是第一個受害者，您應該認識吧。”

杜一抹了抹眼淚，看了一眼，突然變得異常激動，語氣悲憤，“這個該死的，就是他害了我女兒，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程小諾在一旁又是一陣安撫，有些抱怨道：“你們別在我爸提那人渣，他會受刺激的。”

王僑又是安撫了幾句，“我們也是為了案情更加明晰，請您諒解一下。”

李巨在一旁一直觀察著這杜一，發現這杜一在看到那陸明照片時，瞳孔放大，眼神飄忽，整個人的身體些許僵硬且往后縮了縮，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李巨上前將王僑往后拉了拉，對著杜一直截了當的說道：“陸明是程小言男朋友，在程小言死后不到一個月，陸明就死了，我們現在懷疑你有很大的動機。”

杜一的臉色有些變了，只是還是沒有說話。

但是程小諾聽到這，顯然不相信自己的爸爸會去殺人，大喊道：“不可能，我爸這么老實怎么可能殺人！”

“我們只是懷疑而已，而且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東西。”李巨朝著王僑使了個眼神。王僑點點頭，將幾張照片拿給李巨。

李巨拿過那幾張照片，正是那有諾言五金四個字的照片，他指著照片，語氣抱有懷疑，“這應該是你諾言五金店平時的工作服吧，你現在身上可不就穿著，而且根據身高背影，我發現可是和你很是相像！”

“說，你為什么殺了陸明。”李巨語氣突然變得嚴厲，眼神直直盯著杜一，鋒芒逼人。

“他該死，他活該，他害死小言，她是我的，就應該去死。”杜一突然推開程小諾，眼神兇狠，陰沉著臉，怒吼道。

楊凡看著現在宛若瘋魔的杜一，哪有之前一點木訥的樣子。

王僑一看情況不對，掏出手槍指著杜一，大聲警告道：“別動，和我們去聯警部，到時候我們會查清楚的。”

程小諾聽到這不可思議的消息，難以置信的看著杜一，“爸，你怎么這么傻啊！”

“呵呵呵。”杜一沒有理會在場的幾人，冷笑幾聲，說道，“就憑你們？還想抓我？都去死吧！！”

杜一瞳孔猛的睜大，一圈無形波紋朝著楊凡三人覆蓋而去，李巨和王僑只感覺一陣眩暈，眼前一黑，身體好像被繩子拴住，動彈不得，頓時心如火灼。

見這三人被定住，杜一陰狠一笑，朝著屋外喊道：“大白，咬死他們。”

只聽一聲悶吼，那只大狗沖了進來，眼睛泛紅，齜牙咧嘴，面目無比猙獰，直接咬向離門口最近的楊凡。

楊凡有點奇怪呢，這李巨和王僑怎么突然不動了？這杜一發神經一樣大喊大叫的。

“小心！”

就在楊凡不明所以時，突然聽到程小諾的叫喊聲，轉頭看去，就看見一只狗兇狠的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在杜一的獰笑與程小諾呆愣中，砰一聲悶響，一具無頭尸體摔落在地。由于頭部突然受到重壓，陡然爆裂，天花板，墻面，門上都是血肉殘渣，在緩緩流淌滴落。

“啊啊～”

程小諾看到這血腥場面直接嚇得大叫起來。臉色蒼白，縮到床上瑟瑟發抖。

杜一瞳孔急驟收縮，眼神恍惚，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大白的力量他可是深有體會，三寸厚的鋼板可是能夠直接咬斷！怎么可能照面就被打爆！

王僑和李巨緩緩晃動了一下，幾秒過后，李巨已經恢復正常，王僑猛的用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李巨趕緊將王僑扶穩。

李巨看了眼身后的情況，朝著楊凡豎起大拇指，“厲害。”

楊凡摸了摸鼻子，道：“我也只能做些粗活了。”

見李巨幾人已經行動自如，杜一臉色陰沉如水，他的精神控制不能分神，一但分神很容易被控制對象掙脫開。

他的眼睛在楊凡身上來回瞄，為什么這個小兔崽子沒有被控制，壞了他的好事，想到這，杜一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楊凡。

王僑拿著槍指著杜一，厲聲呵斥：“你敢襲警，趕緊放下抵抗，如果你態度誠懇，說不定能從輕處罰。”

李巨在旁邊也拿出槍指著杜一，一臉警惕，沒想到這杜一能力這么強，這次差點著了他的道！他碰了一下王僑，示意情況不對，直接開槍！

楊凡眉頭挑了一下，這杜一剛才是不是瞪了他？可以，膽子夠大，剛才那只死狗把他的衣服弄臟了，他還沒算賬呢，還敢瞪他！還費什么話，就是干！

楊凡一閃，伴著呼嘯聲，屋內氣流涌動，一巴掌呼在了杜一的臉上，杜一直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撞墻，貼著墻緩緩跌落到床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暈了過去。

楊凡拍了拍手，看到其余人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的樣子，有些好笑，他摸了摸鼻子，咳嗽了幾聲。

“嗯……我看他有很大的威脅，態度很不端正，未免出現更大變故，就直接出手了，這沒毛病吧？”

李巨和王僑相視一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也行吧，直接帶回去盤問，不過你這小子有點暴力傾向啊，我得好好再想想關于你的評估了。”

“這哪成啊，我已經是很收著不用力了，我平時打蚊子可就這力道了，要是我有暴力傾向，這房子估計都塌了。”楊凡一聽這，委屈道。

李巨指了指楊凡，無奈道：“行吧，行吧。”然后上前將杜一抬起來，用特質手銬銬上，對著還有些呆愣的程小諾說道，“小諾姑娘，你爸的嫌疑非常大，今天必須抓回去，我們只能說對不起了。”說完，嘆了口氣，扭頭將杜一抬出屋外。

王僑看了眼屋內的狼藉也走出了屋外，楊凡上前拍了拍程小諾肩膀，哎，這小姑娘也挺慘的，姐姐死了，老爸是個變態，希望能振作過來吧。

見她沒什么反應，楊凡搖搖頭也走出屋外了，就讓她好好冷靜冷靜吧。

幾分鐘后，屋外楊凡一行人汽車聲漸漸消失。

程小諾緩緩抬起頭盯著門口的血腥，呆滯的眼神慢慢變得深邃，倒映著血紅，好似藏著惡鬼，在無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