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哪里見過這人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他當即看了一眼楊牧。
楊牧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拿起一塊狗肉吃了起來。
還砸吧砸吧嘴,看起來吃的很香。
易小川見楊牧不說話,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站起來說道:“喂喂喂,你這人脾氣也太暴躁了吧,我不就吐槽了你兩句嗎,至于要這么動刀動劍打生打死的嗎?”
王陵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持劍指著易小川道:“三招不死,你可以活著走出沛縣!”
易小川聞言,也急眼了,道:“打就打,你以為我怕你啊!”
“不過不能在這里打,這里太小了,施展不開拳腳,傷了別人就不好了。”
易小川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狗肉鋪子,站在外面的街道上喊著:“就在這里吧,這里寬敞!”
王陵冷然一笑,持劍走了出去。
易小川拔出腰間的青銅劍,這劍還是從那些強盜身上得來的。
王陵卻是不和易小川客氣,直接就朝著易小川刺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易小川好歹也和項梁學過武藝,身手不俗,眼力也不錯,自然能看出這王陵非尋常人。
見王陵刺來,也抬劍擋去。
王陵自幼和名師學劍,劍術不凡,但奈何為人心胸狹隘,比起易小川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王陵可就厲害多了。
王陵一挑,一刺,一撩,劍劍出手狠辣無比,五六招過后便將易小川的手中青銅劍給擊落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王陵的劍已經抵在了易小川的咽喉處。
“你輸了!”
王陵淡淡的說道。
易小川感受到來自冰冷的青銅劍之上的寒氣,開口道:“喂喂喂,你說過是三招的,你剛剛明明用了六招!是你輸了!”
王陵呵呵一笑道:“我是說過三招饒你不死,讓你活著走出沛縣。”
易小川道:“那你還不趕緊的把劍拿開!”
王陵寒聲說道:“在沛縣的地面上還從未有人敢對我王陵不敬,你是第一個!”
“我若是就這么輕易的放你離去,我沛縣王陵豈不是要被眾人恥笑!”
易小川瞅著王陵道:“那你想怎么樣?”
王陵寒聲道:“留下一條胳膊,我放你走!”
易小川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結巴道:“你......你......你這人......好不講道理,哪有你這樣的,只是說你兩句,你就要砍我一條胳膊!”
王陵卻是懶得聽易小川呱噪,直接揮劍,就要朝著易小川的手臂上砍去。
易小川見狀,不禁嚇的閉上了眼睛,嘴里大喊道:“牧哥救我!”
王陵的劍揮下的一瞬間,只聽見“鐺”的一聲脆響。
易小川嚇的小臉發白,冷汗連連。
卻是沒感覺到痛楚襲來,他睜開一只眼睛,看到楊牧手中持劍,擋住了那王陵手中的劍。
易小川不禁往后退了兩步,退到楊牧的身后,道:“牧哥,你可嚇死我了,你要不出手,我可就成了獨臂人了!”
楊牧沒有搭理他,他看向那王陵,道:“他只是說了閣下兩句,便要砍掉他一條胳膊,有些太過了吧。”
王陵看著楊牧道:“我沛縣王陵,無人能辱之!”
楊牧道:“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就此罷休,我讓他給你道個歉,如何?”
王陵寒聲說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王陵給面子!”
楊牧聞言,呵呵笑了起來。
他本想息事寧人,但怎么也沒想到這姓王的這么狂!
楊牧冷笑道:“看來你是不給面兒了?”
王陵道:“在沛縣,我王陵的話就是天!”
楊牧看著王陵如此張狂,實在懶得和他再說什么。
碰到這種人,只能打了!
楊牧輕點足尖,手中青銅劍猛地揮起,整個人處在了一種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之間。
他這是用出了崔文子自創的醉劍。
醉劍有形無招,最適合用來對付這種劍術不俗的。
楊牧舞劍猶如醉翁一般,看似雜亂無章,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那王陵哪里見過這么奇怪的劍術。
只是交手了幾個回合,便處在了下風。
一旁的那些沛縣本地人一個個都看的驚呆了,特別是躲在一旁看戲的劉邦。
他深知王陵劍術的厲害,但此刻看到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一個陌生年輕人,居然能將王陵給壓著打。
還好他先前沒有在這年輕人面前逞強,否則挨打的可就是他了。
一旁的樊噲走到劉邦身旁,碰了碰劉邦的肩膀,道:“季哥,要不要上去幫忙,這可是在姓王的面前邀功的好機會。”
劉邦把手里的狗肉骨頭咬在嘴里吸溜一下,一臉冷笑道:“不急,不急,讓姓王的先好好被折騰折騰。”
易小川在一旁看的精彩,給楊牧助威道:“牧哥加油,牧哥太帥了!”
那邊楊牧心知不能久戰,這王陵是沛縣的地頭蛇,久戰之下定然會惹來沛縣官府的人。
他雖不懼,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將姓王的制服再說。
于是他運起丹田氣,手中力道瞬間大了數倍,那王陵顯然沒料到楊牧竟然會突然發力。
王陵手臂發麻,楊牧卻是不給王陵喘息的機會,直接一劍抵在了王陵的脖間。
易小川在一旁高興的跳著,比自己打贏了都高興。
跑到楊牧身后大喊道:“牧哥威武!牧哥霸氣!”
楊牧冷冷的看著王陵,寒聲道:“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中,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王陵感受楊牧那語氣中的森寒之意。
他能看得出來楊牧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只要他敢放一句狠話,他恐怕就要殞命當場。
就在此時,從那狗肉鋪子里傳來一個聲音。
“泗水亭長劉季在此,你二人當街斗毆,隨我回縣衙里走一趟!”
只見那邋里邋遢的劉季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雙手往后捋了捋他兩邊的頭發,站在那里,手持寶劍,看著二人說道。
王陵見狀,心中一喜,他心知肚明只要到了縣衙,他便性命無虞,任這人劍術再高,也難敵眾衙差。
敢對他出手!
他一定要讓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王陵在沛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沛縣縣令是他王陵的座上客,只要他王陵一句話,此人的腦袋還不是任他取之!
至于秦律?
秦律在他王陵眼中,也不過是為他所用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