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林蘇茶,亓燃把手里帶血的磚頭隨意的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一個中年男人從旁邊的樓梯口出來,看了眼地上滿臉血的林蘇茶,說,“你下手太重了。”
“沒事兒,暫時死不了。”
男人把手里的銀行卡遞給他,問,“接下來你知道怎么做了?”
亓燃把卡揣進兜里,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放心。”
男人點頭,轉身走了。
亓燃把煙點燃,蹲下身去看林蘇茶,她頭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但看著有些嚇人,他隨意的用自己外套的下擺給她擦了擦,擦完后又盯著她看了幾秒,挑起眉,“嗯,還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女人。”
他把林蘇茶抱起來,上了馬路邊一輛事先安排好的車。
他將林蘇茶放在副駕駛上,自己坐在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后,發動了車子。
這輛車的剎車已經失靈了,而安全帶能在發生車禍時降低一半的死亡率。
車在失控撞向高速路護欄時,林蘇茶在頭部再次受到劇烈撞擊時得到了片刻的清醒。
……
“最新播報,前方云集高速路段半小時前發生了一起車禍,請出行車輛繞道而行,以免造成道路擁擠,謝謝配合。”
……
同一時間,臨陽市中心醫院,兩輛擔架車被推進搶救室。
席長暮在林蘇茶被推進搶救室后趕到了醫院。
他是作為林蘇茶的家屬接到警察的電話趕來的。
四小時后,林蘇茶轉到重癥監護室。
醫生對她的病情做了簡單的回答,“她的傷勢比較嚴重,頭部受到過兩次劇烈撞擊,都是在同一個位置,頭部CT顯示有硬膜下的血腫,除此之外,她的左手也有骨折,她要先到ICU觀察幾天,病情穩定后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好,謝謝醫生。”
席長暮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給喬安影打電話,他眼神很深的開口,“喬總,你下手太狠了。”
“手下人辦事沒有分寸。”喬安影輕聲說,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怎么?席副總心疼了?”
他并沒有理會喬安影,直接道,“傷勢太重有些事情就沒辦法進行,四天后席相堯就回國了。”
“席副總,這些事情不做嚴謹,相堯一查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席長暮沒再說話,掛了電話。
這些事情,席相堯一猜就知道是他做的,他之所以繞了這么大的圈子,就是為了不留下證據。
再說喬安影,在對付林蘇茶的時候,她自然是帶了私人情緒的。
兩天后,林蘇茶病情好轉,轉到了普通病房。
而席相堯在連續兩天聯系不上林蘇茶后,他把電話打到了盛世那里。
盛世同樣這兩天都沒聯系上林蘇茶。
他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很快派了國內的人去查,才知道林蘇茶出車禍了。
……
林蘇茶在轉到普通病房后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席長暮坐在床旁,見她醒過來才松了一口氣。
他剛才接到電話,說席相堯已經知道林蘇茶出車禍了,現在在回國的飛機上。
林蘇茶頭疼得厲害,眼神虛虛的看著他,或許是把認錯成了席相堯,聲音很小的喊了聲哥哥。
席長暮眼神沉沉的看著她,沒說話。
她并沒有撐多久,片刻之后又睡了過去。
這是單間病房,病房里只有林蘇茶一個病人。
席長暮也許是在思考,幾分鐘后,他走過去打開了病房的門,“封醫生,請。”
門外是一個穿著淺灰色西裝,帶著金色邊框眼鏡的斯文男人,他走進床邊,看了幾眼病床上的林蘇茶又看了看席長暮,最后說,“你真的確定要現在給她催眠嗎?她的頭部受到過劇烈撞擊,在沒完全恢復的情況下進行催眠,會影響她的智力。”
席長暮微皺起眉。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他秉持著最后的職業道德,“也就是說,她可能在催眠既定的時間結束后變得智力低下。”
“你的想法是,讓她的記憶產生錯亂,五年后再恢復正常,對嗎?”
席長暮幅度很小的點頭。
“好,你要再考慮嗎?”
席長暮轉身朝門口走,“不用了,你開始吧。”
心理醫生叫住他,“先生,我開始了就沒有機會反悔了。”
回答他的,是席長暮關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