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流云幾乎是在老者出現在場中的那一瞬間下達了壓力指令,以最為暴虐的姿勢抓住他的頭發,連頭帶人砸在了地面上。
“砰!”
“砰!”
“砰!”
……
李沈葉看著那個老頭,被張流云抓住頭一下又一下的強制蹦迪,心情復雜。
安印部落涼了。
宗光浩嘴角抽動,畢竟那算是南方世家,被人這么羞辱,自己臉上也不太好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莫名正在修復傷口,他是第一次見張流云這么暴躁。
張流云沒打算讓那老頭開口說話,也沒打算留他一命,壓力無限控制,用最為直接的暴力把他的腦袋砸沒了半個。
吸了下鼻子,張流云松開手。
地上一個盛著血液的小坑,混合著腦內組織液和泥水,半黑半白的頭發連帶頭皮被扯下來半片——正面不知道被砸成什么樣,但至少背面看起來還算體面。
張流云扭了扭脖子,一腳踢了上去。
尸體翻滾了幾圈停下,張流云轉頭看向莫名。
“?”
“那些記者就別殺了。”
莫名啐了一口,停下腳步。
“你先下來吧,還有你們,過來抽根煙,站這么久了休息一下。”
這句話是對觀戰的那三個人說的。
青年將軍從戰車上跳下來,宗光浩和李沈葉隨后過來,張流云拿出煙盒分發了過去,和莫名一起,五個大男人湊在一起吞云吐霧。
“安印部落,以后有什么消息,麻煩知會我們一聲,我們和它有仇。”
宗光浩摸了摸鼻子,“我會把情況如實告訴新安新。”
“理應如此,恐怖襲擊事件我很抱歉,雖然不是我們動的手,但的確有我們的原因。”
“前輩說笑了。”宗光浩不置可否,他不是自由身,只是代表,表態的話不能亂說。
張流云心里也清楚,看向青年將軍。
“隆武世家,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知以后能否上門叨擾?”
張流云的姿態放得很低,將軍知道,這是在禮貌的要求自己站隊了。
“兩位前輩實力不同凡響,晚輩佩服。”
“這是家中門貼,若是兩位前輩有意,請提前告知,晚輩必掃榻相迎。”
“好的。”
張流云接過門貼,看了一眼塞進懷里。
“李沈葉。”
“隴右游俠,早有耳聞。”
李沈葉大笑,“能入前輩之耳,是我等榮幸,只是不知前輩如何解釋,為何一個應該在封印當中的存在,再度出現了?”
張流云皺眉,莫名瞇眼,宗光浩抬頭看天,將軍吐出一口煙霧,面無表情。
這算是當面質問了。
這個問題遲早會被人點出來,只是現在看來,似乎稍早,張流云并未掩飾,他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
“封印,是有時效的。”
“這么多年,封印并沒有得到應有的維護,莫名的解封,顯然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當初為什么選擇封印,而不選擇擊殺?”
“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找不到答案,但問題始終是問題,莫名一日不死,問題就一日存在,我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問題從根本上解決。”
“至少,現在看起來,還不錯,你覺得呢?”
張流云搖頭,“當然,我不是說我很無私,我有自己的目的,莫名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但這和問題本身,似乎沒多大關系。”
“說的更直白一點吧,如果將來,莫名有再次成為問題的傾向,我會去解決,但在那之前,我不會理會任何指責或者誣陷。”
“我尊敬游俠,所以我對你開誠布公,當然也只是你這樣的游俠才有這種資格。”
“至于以后可能會出現的,為了正義過來挑戰或者擊殺莫名的人,我不保證他們能活著回去。”
“我的話說完了。”
鮮紅的血氣不斷涌動,莫名的傷口即將修復完成。
李沈葉吸完最后一口煙,“我知道了。”
“前輩的實力深不可測,我無法站在您的視角上思考問題,但您今日所說的話,我會向同僚轉達。”
“在必要的時候,我不會袖手旁觀,也請前輩多多保重。”
張流云點頭,“再見。”
“再見。”
李沈葉離開,張流云看了一眼莫名,剛剛的話莫名是肯定聽到了的,不知他作何感想?
張流云叼著煙,對遠處的人招了招手。
記者早就跑光了,只剩下一個人還在原地,舉著個攝像機,像是尊雕塑。
“你好。”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雖然極力克制,但雙腿仍舊在以一種極小的幅度抖動。
“你倒是不怕死。”
“這是我的工作,先生。”
張流云點頭,遞給他一支煙。
這人顯然不會吸煙,但也不敢拒絕,香煙捏在手上很是笨拙。
“把記憶體給我。”
記者抱緊攝像機,一時間慌了,不知道是該堅持自己的職業道德,還是為了生存先依言照做。
“別誤會,你有公布它的權利,我只是需要那份錄像的副本。”
張流云接過記憶芯片,“你叫什么名字?”
“華萊世,先生,我叫華萊世。”
“……”
“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嗎?”
“不,沒有,很不錯的名字,聽起來像是位長跑選手。”
“是、是嗎……”
“這個東西我就不還給你了,把你的網絡郵箱地址給我,我會把副本發送給你。”
“哦對了,”張流云翻看著那塊記憶芯片,“這東西很貴吧?”
“全景刻印記憶體,是挺貴的。”華萊世如實回答。
將軍:“……”
宗光浩:“……”
莫名:“……”
張流云:“……”
“我的確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這樣吧,你有權發表我的信息,但只對你個人而言,和你的公司沒關系。”
“真的可以?”華萊世瞪大眼睛,他是個面容清秀的男性,五官較為立體,眼睛瞪起來像是充電娃娃。
“我有必要騙你嗎?沒什么事的話你可以先走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很難解決可以找我們,價格公道。”
“好、好的。”
華萊世接過流云十八騎的名片,然后扛著攝像機小跑離開,這本來就不是他能參與進去的場合。
“那前輩,晚輩也先行告退,我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張流云和將軍互相抱拳致意,將軍點頭離開。
最后只剩下宗光浩,張流云看向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