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和方曉到了水邊。

方曉停下，轉身對白悠：

“妹妹，咱們渡河過去，老祖宗就在對岸的小莊子里。我去叫船來。”

白悠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話。

然而，不遠處的水面上，一艘小篷船在視野中出現，越來越近。

方曉見了船，果然停了腳下的步子，欣慰道：

“既然有船來了，咱們就坐這一艘吧。”

小船停近，戴著斗笠的船夫看了岸邊兩人一眼，吆喝道：

“兩位小姐可是要渡河？”

方曉答得極快，

“自然是要的。老伯可愿意搭我們一趟？”

船夫看見白悠背后站著的一眾侍衛，笑了笑，

“我這船小，又載了貨物，最多也就只能運兩人。不如兩位小姐先坐我的船，后頭的小哥們去西邊再找幾艘，在后頭跟過去。”

他說著，遙遙指向西邊，

“西邊兒應該泊著幾艘船，就是遠了點兒，得走五六里路。”

方曉看了白悠一眼，見她不說話，便自行定了下來，

“那就這樣辦。”

又拉著白悠往船上走，

“妹妹，上船吧？”

白悠正欲要跟著她上船，卻被龍一拉住了，

“小姐，您等一等，等我們叫了船來再一起過去。”

白悠這會兒正是回憶翻涌，不免十分擔心外婆的身體，猶豫著是否要徑直與方曉一同過去。

方曉見她猶豫，便在旁勸說：

“妹妹若是一定要帶著人，我也不好勉強...只是要是再去找船，恐怕還不知道要耽誤多久...”

船夫也開始催了，

“兩位小姐還走不走，不走的話，老夫就開船了，還有別的生意要做。”

白悠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看向船夫，

“走。”

她回頭，對著龍一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我先過去，怕誤了時辰，耽誤了中午和江東幫主的那頓飯。你們去回來的渡口等著就好。”

話音剛落，方曉就拉著她上了船。

船夫也是干脆利落地撐了一把槳，小船被這么一撐，梭子似是、趁著勁兒行出了十幾丈遠，向江面中心而去。

...

小船行至江中時，方曉挽著白悠的手，坐在船艙里說話。

船夫探頭進來，見兩人干坐著，笑道：

“兩位小姐若是渴了，茶壺里有茶水，自己倒上一杯就好。”

方曉點頭稱謝，給白悠到了一杯，捧給她，

“妹妹喝茶吧。”

白悠接過杯子，見里頭的茶水清冽，色澤黃潤，倒像是上品。

方曉見她遲遲不喝，奇怪道：

“妹妹怎么不喝？”

白悠搖頭，

“來時喝了水的，不渴。”

“喝喝看吧，看樣子應該是新茶，金頂毛尖。”

方曉仍是堅持勸說，

“喝一口吧。”

外頭船夫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小姐莫不是嫌棄老夫我的茶，連臉也不賞一個？”

白悠本就對這些沒什么興趣，這會被兩人勸得有些無奈。

于是，她生硬點了點頭，端起了茶杯，

“好，我喝喝看。”

“這就對了，”

方曉見她答應，眼睛放出些許精光來，

“這一路來，我這個做姐姐的，一直都虧待了妹妹你。趁著在船上的空當，多歇息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