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掛了電話以后,心里遲遲不能靜下來,他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著這座城市,看看已經黑了屏的手機,手指不停的在手機上摩梭著,不知所措。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經12點半了,然后抓起車鑰匙,快速的走出門去。
他一路直奔肖振南的咖啡店里,在前廳站了有一會,看著過來過去的人,若有所思。這時,咖啡店的經理走過來,笑著說:“哎呦,安總,您來啦!您...坐,呵呵,想喝點什么?”
“吳經理,林一凡在上班嗎?我怎么沒見到她?”安建問道。
“啊?這個...這個啊,呵呵呵,您先坐,我去給您接杯水來,您不是不喜歡飲料的嘛,呵呵呵...”他說完剛要招呼服務員給安建準備水,安建攔住了他:“不用麻煩了,我不喝水。麻煩吳經理把林一凡叫出來一下,我有事情找她。”
“不用去叫了,她已經被我趕走了!”這時,肖婷婷走過來,冷冷的說。
安建的眉頭瞬間鎖了起來,問道:“你說什么?”
“她已經被我趕走了!滾到她該去的地方了,我們這里用不起這樣來路不明的人!你聽清楚了嗎?還要我再重復一遍嗎?”肖婷婷冷冷的笑著說。
“她去哪了?”安建問。
“她那樣低賤卑微的人我也要管嗎?她愛去哪去哪,死了更干凈!”肖婷婷狠狠的說。
安建看著肖婷婷,眉頭鎖得更深了,說:“看在咱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原諒你這一次!”然后轉身往外走,恰巧肖振南走進門來,他看著安建的表情,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貼著笑說:“怎么...剛來就要走啊?里邊坐啊,我請你吃飯去!”
安建看著肖振南的臉,沒有表情,淡淡的說:“可能是我錯了,也許我們并不是同一類人!”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肖振南看著安建的背影,氣的說不上話來,回頭看著肖婷婷,說:“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別拖上我!”說完,肖振南也走出了咖啡店。
安建推開家門,跑到屋里,見我抱著腿坐在陽臺上,他的心頓時踏實下來。他慢慢走到我跟前,看著我,不說話。我站起來慢慢靠在他的懷里,他緊緊的抱著我。
“我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什么也幫不了你,每天還讓你擔心著我。”我說。
安建兩只手扶著我的肩膀,溫和的笑著說:“一凡,嫁給我吧,我們離開這里,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新開始生活,我來養你,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我會陪著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幸福的淚水已順著臉頰流下來。
這時,頂著大太陽的天空“嘎啦”一聲,打了一個響雷,吃飯的,走路的,賣東西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一驚,趕忙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此刻,我的心臟跳的極快,幾乎不能呼吸,渾身疼痛,猶如將要裂開一樣。
“怎么了?”他走到我對面,著急的問,“你的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嗎?”
我看了他一下,趕緊又背過去,他剛要走到我跟前,我一擺手說:“站住!你別過來!”
安建顯然已手足無措,他看著我的樣子,擔心極了,怔怔的問:“你怎么了…?不要嚇我…!”
我此刻似乎已無法控制自己,我的腦子里混亂不堪,汽車聲,叫賣聲,吵架聲,還有肖婷婷的冷笑聲,就連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我都聽的一清二楚,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令我煩躁不安。我雙手使勁捂住自己的耳朵,怎么也無法讓耳邊清凈。安建走上前來,驚慌失措的問我:“一凡,你怎么了一凡?”
我看著安建的臉,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焦慮與恐懼,我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走去,說:“別跟著我,讓我一個人靜靜!”說罷,我奪門而出。
安建追著我出了屋門,剛要出大門的時候,一塵將他堵在了門口。
“你是誰?讓開!”安建看著他。
此時,天空中的烏云猶如趕趟兒般迅速聚集起來,雷聲滾滾,頃刻,大雨傾瀉而下。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她,這樣才能不再傷害到她!”一塵慢慢的說。
“胡說什么!讓開!”安建呵斥道。
一塵一伸手去攔安建,安建一擰他的胳膊,一推將他推出去。一塵一個空翻,安安穩穩的落在地上,笑著說:“呦,我都忘了,你也會兩下子的。”
“我不認識你,請你讓開!”安建再次說。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啊!呵呵呵,平時你少言寡語,不想,也有這么陽剛的一面啊!”一塵慢條斯理的說。
安建無心理會他,著急的往外跑。一塵踢起一個石子,正打在安建的腿上,安建瞬時單膝跪地摔了一跤,大雨已經濕了他的衣衫。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匯成水柱。
安建用力站起來,無心理他,繼續往前跑。
一塵一個甩手,一根粗壯的樹枝從樹上折斷,不偏不倚的打在安建的后背上,打得他結結實實的趴在雨地里,嘴里一口鮮血噴出來。
一塵走到他眼前,使勁一腳將安建踢飛了出去,安建重重的摔在地上,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他用盡全力掙扎著坐起來,又吐了一口鮮血。一塵冷冷的看著他,慢慢的說:“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安心的做你的老板,金錢美女不請自來,豈不快哉!你想要抓住不放的東西原本就不屬于你,何故自討苦吃呢!”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如果你想找我算賬,我會...親自送上門,現在我有要緊事,請你先放我過去...”安建捂住胸口,費力的近乎乞求的說。
“哈哈哈,聽不懂?”一塵笑著:“你這算是在求我嗎?”然后他蹲下來,對安建說:“我給你一次反省的機會,畢竟你的命也不是該結束在我手里。”說著,一塵扼住安建的喉嚨,慢慢的說:“你的溫柔是會害死別人的,懂嗎?”說罷,一塵甩開手,站起來,轉頭而去。
安建使勁掙扎著,怎么也起不來,他費盡最后一絲力氣,還是仰面摔倒在雨地里,大雨沖洗著他的臉,他看到遠處,有個人正在朝他跑過來。
我跑出去以后,依然用力的堵住耳朵,不想讓那些繁雜的聲音進入我的大腦。忽然,有人用力的從我背后給了我一下,我迷迷糊糊的倒下去了。
等我睜開眼,好幾個男人盯著我看,都一臉的污穢和邪笑。他們開始用力的撕扯我的衣服,一條條,一縷縷。我試圖反抗,可是當下力量極弱,渾身酸軟,根本使不出力氣。
“不是說會兩下子的嗎?怎么這會兒這么聽話啊!哈哈哈...”
“放心啊妹妹,哥哥會對你溫柔點的!”
“滾開!混蛋!”我掙扎著,頭很疼,渾身無力,衣服已經被他們撕的破破爛爛。
“還會罵人呢!挺厲害啊!哈哈哈...”
我看了一下周圍,這是個不知什么地方的破廠房,滿滿的堆著破爛。一個男人壞笑著把臉湊過來,想親我的臉,我抓起旁邊一根廢鐵,用盡全力打在他的腦袋上,血頓時順著他的臉流下來。他捂住腦袋尖叫著,上來使勁踹了我一腳,踹在我的心口。緊接著,其他幾個人也跟著使勁踢打了我幾下,他們又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就在一個男人把他骯臟的嘴貼近我的時候,被人用力從后邊打了一下,然后一腳將他踹飛了,那人被打的暈了過去。是陶正來了,他手里的鐵棍攥的緊緊的,恨恨的看著這幾個人,然后沖上來和他們一頓暴打。
陶正被扎了一刀,扎在胳膊上,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還是拼命往前沖。那些人做賊心虛,見形勢不妙,不敢戀戰,就灰溜溜撤退了。
陶正扔下鐵棍,跑到我面前,扶起我,焦急地問:“你怎么樣了?傷在哪了?”
“你...怎么來了?”我氣息微弱的說。
“我送完你,就沒有離開過。然后一路跟到這兒。”他說。
我實在沒有力氣了,奄奄的說:“謝...謝...”然后昏倒在陶正的懷里。
陶正呼喊著我的名字,然后將自己的襯衫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光著上身抱起我,往廠房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