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唯一的改變便是,原先我那些每天以幾十分鐘為計算單位浪費的時間現在變成了數以計日。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留意關于他的一切,喜好、近況、性格以及身邊的朋友。但是他幾乎從不與我說話,我們之間的交集少得可憐。
我不是沒有因此煩悶過,但制造出來的交集太過刻意,我又擔心會引起他的反感。
后來曲折地讓他知道了我對他的心思,卻使得他對我越來越唯恐避之不及,也從旁人口中知道他有喜歡的人。開始我不以為然,覺得也可能只是捕風捉影傳出來的罷了。是因為心中還存有希冀,是因為害怕而下意識的自欺欺人。
接著半年后他們在一起了,我卻突然像大腦空白了一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能想些什么。祝福他們嗎?可是他們好像并不需要。還是去和那個女生爭?可是我有什么立場,又有什么資格?
有許多次,我看見他們在我的面前經過,我張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復又閉了口,沉默地與之擦肩而過,只感覺嘗了滿口的苦澀,一直滲透到心尖。
于是以后的日子我都努力催眠自己:喜歡一個人只要看到他開心幸福就好了。
于是我開始努力在他面前、在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強迫自己在與他們相遇及至擦肩時不要回頭,好像那樣便可以真的若無其事一樣。
我不斷地告訴我自己:我其實真的沒有那么喜歡他…
我試圖通過學習來轉移注意力,不再與總是拉著我去商店或是拉著我去看他的朋友一起走,開始了獨來獨往,盡力把同從前相比省下來的時間拿來學習,卻收效甚微。
最后我們最喜歡的數學老師生了病,換了數學老師后,我徹底失去了對學習的熱忱,對本就不擅長且又興致缺缺的數學徹底放棄。而物理這又一理科的出現與助陣,使得我的總成績潰不成軍,慘不忍睹。
我終于沒能戰勝自身的惰性,之前為了了解那人而去接觸的游戲成就了我的日漸頹廢。漸漸的,我感覺到,游戲,我開始為自己而打,而不是單純為了與他多些接觸。作業早已被我冷落一旁,常常是周日才急吼吼地去趕。上課時我越來越漫不經心,每每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談話也變得越來越抵觸,總是對著老師表面虛心接受,古井無波,實則內心抵觸非常,洶涌澎湃。
這樣的變化終于讓我自己也感到了害怕,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因為我的情緒早已不受我的控制,無端抵觸暴躁是常有的事。
后來看到我的成績下滑會著急上火的也只有班主任了,當時的我或許也覺得她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奈何當時我半句都聽不進去,也照樣是沒轍。
顯然當下的狀況與我當初許下的要為了他而努力,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實現與他并肩的愿望背道而馳。再次與他和他的她擦肩時,我好像也真的沒有最開始那么傷心了,反倒是并沒有什么感覺。
我終于開始懷疑:我真的喜歡他嗎?
我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歡嗎?
或許,是我幻想了偶像劇式的開頭,卻沒有意識到這是現世,而不是偶像劇,并不是所有的劇情都會按照套路來。因為現實生活中沒有劇本,沒有主角光環籠罩下的幸運,羨慕嫉妒恨沒有用,靠自己,靠努力才會越來越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