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嗎?“姚玉琪看著妹妹,好奇地問。
雖然姚青琪一句話沒說,但作為姐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習性?如果不是跟眼前這個少年有什么關系,自己妹妹,恐怕連瞧都不會瞧上一眼。
“這個……”姚青琪犯了難。
她總不能告訴自己姐姐,自己曾經雇了人,想從這少年手上,找到儲存器的下落吧。
這樣姐姐會怎么看自己?
“你果然是認識啊。”姚玉琪巧笑嫣兮:“什么時候,我這個只懂得戰斗的妹妹,也開始對男生感興趣了?”
完了,姐姐一定是誤會了。姚青琪臉上的表情愈發古怪。
雖然自己很會打架,但是編借口這種事情,等級還是低了些,再說了,面對這個最了解自己的姐姐,就算自己的借口編的天衣無縫,她也還是能看出個端倪。
哎呀好糾結啊!姚青琪搖了搖小腦袋:“哎呀姐姐不要管啊!帶我去玩就行了!”
姚玉琪神秘的一笑,心里已經腦補出了各種猜測。
看著姐姐的表情,姚青琪開始后悔了。
以自己姐姐那愛搞事的性格,日后必定會給自己找上一個大麻煩!
……
“開始啟動。”贏恬的身前,放著一個八爪蜘蛛的尸體,可在這一刻,已經死去多時的蜘蛛,居然直接動了起來。
“數據收集完畢了!”李榆弦收起手里的記錄儀:“只需要后期分析就可以了。”
老院長摸著胡須,很滿意地看著眼前這配合嫻熟的搭檔。
自從李榆弦和贏恬這兩個學生越來越精通,他這個當老師的,只需要把那些資料拿出來,讓這兩個學生分析一下,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
別人都是嫌棄自己的學生懶,他可是被這兩個學生養成了老懶蟲咯。
“院長,這個八爪機械獸,有什么戰果嗎?”李榆弦回頭問。
老院長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各種本子,機械獸的幾次大規模應用,以及小規模的戰斗,都有詳盡的記錄。
似乎每一個機械獸,都有他背后的故事。
不過,今天的老院長有些懶,整個人透著一股意興闌珊的味道:“其實,這些老故事也沒什么好說的,重要的還是看未來,他們能不能重新綻放光芒……如果不能的話,即使這些故事再美,也只能當做故事來聽聽。”
贏恬和李榆弦都有些無奈。
又失去了一個聽故事的好機會。
“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交給你們去做。”老院長像是想起了什么,從身后拿出了一張圖紙。
這張圖紙極大,雖然老院長已經折疊了四五回,可仍有半張床大小。
李榆弦看著從院長座位底下拿出的圖紙,微微愣了愣。
他原來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張床墊,被院長截斷了墊椅子。
“那個時代的人,都喜歡把東西記錄在紙上,雖然這不是正常的紙,但還是類似的東西。”老院長有些無奈:“不過如果不是這張紙,這機械獸的制作方法,可能也會隨著那一場逃亡,消失在星空深處。”
“這是……機械獸?”李榆弦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注解,有些咂舌。
誰見過攤開了能有十幾平方米的設計圖?
“這只是部分的設計圖。”老院長第一次在他們面前,露出凝重的神色:“所有機械獸的動力核心,都不會保存在圖紙上。換句話說,這就是個殼子。”
“機械獸的核心部分,其實就是殼子吧。”贏恬已經開始細細地看起來:“核心雖然是保證機械獸動力的關鍵,但三百年前的動力核心技術,即使是出自那位傳奇人物,也未必能跟我們如今的科技比擬。”
“但在當時,動力核心,還是周舟那個爛貨,做得最好。”老院長嘆了口氣:“直到現在,軍方的動力核心技術,都要領先于羅平兩家。”
“這東西……是個水母吧。”李榆弦已經大致看完了整張設計圖的模樣。
“對。”老院長看著這滿布的灰塵,一口氣輕輕吹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的肺究竟儲存了多少空氣,這一口氣吹出去,竟然將整張設計圖上的灰塵全部吹開。
原先黯淡無光的設計圖,一下子變得新鮮起來。
“這是,現存唯一一種,太空機械獸的設計圖。”老院長嘆了口氣:“當初我去找星盟科學院那幫家伙,希望他們能夠復原這玩意……可他們對這種老舊的設計毫無興趣。”
“他們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那些巨艦重炮。”
“巨艦重炮未必是錯誤,但能多幾個作戰手段,也是好的。”李榆弦說道:“可能是因為,星盟科學院并非戰爭部門,對于戰爭機器的執念,沒有那么深吧。”
“就你小子會解釋!”老院長拍了他一巴掌:“我老了,沒精力一點一點地去復原這玩意,現在就是希望你們兩個學生,能夠完成我的夢想。”
“沒問題的,院長。”贏恬忽然抬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個東西,就作為我的畢業設計吧!”
……
“肖揚,你就不用繼續去拉下臉皮,找張凌日那個老貨了。”姚云帆泡著茶:“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要是你還去低三下四地求他,未免不太像樣。”
“其實,他是最有機會幫我們的一個人。”肖揚有些可惜地搖搖頭,嘗著會長越來越長進的手藝:“只是當年,他和科學院那邊,一直有個誤會。”
“什么誤會,能讓他連你這個老友的請求,都給拒絕了?”姚云帆放下手中的茶杯,天藍釉的汝窯茶杯,在燈光之下素凈典雅。
“他當年快要卸任的時候,想要和星盟科學院合作,復原一批據說是一統戰爭時期的戰爭機器。”肖揚嘆了口氣:“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星盟科學院的院長,是一個堅定的裁軍主義者,哪里肯和他合作?當時還放了不少冷嘲熱諷之言,說星盟科學院熱愛和平,不跟浪費錢的軍方一般見識之類的,徹底交惡了他。”
“那現在呢?”姚云帆是個真正的商人。
他不在乎過去的恩恩怨怨,他只想看到解決辦法。
“現在?那個院長因為貪墨了科研款項,直接被趕下了臺,現在換上的院長,急于改善科學院的名聲,剛好我們基金會也有這方面的需要。”肖揚說道:“所以,我們之前就跟他談了一下合作的事。”
“那個計劃本身很好。”姚云帆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是,你們缺少一個足夠分量的掌舵人。”
“是。”肖揚微微頷首:“我最后試一下,能不能做他的工作。”
“最后試一試吧,不行的話,我們再向其余幾個家族,放出些紅利。”姚云帆說道:“基金會的前途,可以說就關系在這個計劃上了。”
“必然不辜負我們的努力。”肖揚舉杯,以茶代酒。
清脆的碰杯聲,在這兩人的耳中,卻像是戰陣前的擂鼓。
商場如戰場,一著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