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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成化秘聞之回龍瓘

安嬪遇害毓德宮萬通命喪鎮撫司

且說朱嬴回到鎮撫司,心里已經亂成了一個大麻團,心想這次可是真的攤上大事兒了。果不其然,這皇太子朱佑樘正是朱嬴與雀靈的骨肉,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是一件做夢都偷著樂的喜事。可眼下這喜事兒,哭都來不及,誰又能樂得出來?這可是誅十個九族都無法赦免的大罪。這雀靈膽子怎么如此之大?就算一萬個不得己,這種風險所換來的代價,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朱嬴想著想著,臉上布滿了恐懼。

月上樹梢寒光影,愁落心頭悔恨遲。

這時,只見宮里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進鎮撫司。

那小太監道:“傳貴妃娘娘的話兒,鎮撫司朱同知速速入宮。”

楊錚上前問道:“請問公公,這么晚了召我師父何事?”

太監回道:“賢妃娘娘病重,朱大人是賢妃娘娘唯一的娘家親人,理應該去看看了。”

朱嬴吃了一驚:“白天我去安喜宮時,賢妃娘娘還是好好的,怎么會……?”

傳話兒的小太監沒有說話,看了朱嬴一眼,轉身走了。

楊錚上前道:“師父,師娘她怎么會突然病重?”

朱嬴心里早已找不到頭緒,一聽雀靈病重,心里既擔心又慌亂,說道:“白天去安喜宮,娘娘確實染了風寒有幾天了。廚房拿回來的靈芝粉是娘娘吃過的,景暉午后拿去太醫院驗過了,沒有問題。”

“師父,你懷疑鐘粹宮的人她們……?”

“或許是我多心了,你留在鎮撫司,我趕緊進宮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說著,大步向外走去。

“師父,你的劍……”

“夜里進宮,帶兵器不妥,你幫我收著。”

等朱嬴走遠了,楊錚也納悶起來。心想,萬貴妃讓自己偷偷授意汪直的事也就在這兩夜動手,可這賢妃娘娘怎么偏偏這時候病重了?聽景暉說這賢妃娘娘又是汪直的同鄉故交,萬一賢妃有什么事,這計劃又要推遲了。

楊錚搖搖頭,提著朱嬴的回龍劍進了屋。

朱嬴踏進宮門沒幾步,突然一個黑影閃過,站在宮墻陰暗角落里不動了。

“誰?”朱嬴喊道。

只見那黑影一動不動站在那里,朱嬴慢慢靠近,在僅有兩米的距離時,那人將一個東西朝朱嬴丟了過來。

朱嬴接過東西,正要說話,那黑影縱深一躍,跳上宮墻瞬間消失了。

朱嬴摸了摸手里的東西,熟悉的輪廓,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塊錦衣衛的腰牌。可也就在此時,一股熟悉的香味兒鉆進鼻孔。他急忙走進宮燈前拿起手里的牙牌仔細一瞧,只見上面寫著:錦衣衛北鎮撫司朱嬴。

自己的腰牌?朱嬴急忙摸摸腰間,發現自己的那塊沒有了。

“凌霄?尺素?剛才那個人難道是她?我的腰牌怎么跑到了她那里?”朱嬴自語道。

走到后宮門前,只見當值護衛問道:“什么人?”

朱嬴道:“北鎮撫司衙門的,奉貴妃娘娘之命,有要事進安喜宮。”

侍衛看了一眼,讓開路,嘴里說道:“這大晚上的,錦衣衛有什么重要事,剛才已經有兩個人進去了。”

朱嬴一邊走一邊琢磨:“貴妃還召了誰過來?難道是萬通?”

朱嬴還是頭一次晚上走進這后宮的大門,沒想到這宮墻里如此的安靜。

等走到安喜宮宮門口時,卻發現大門緊閉,朱嬴敲了敲,也沒有人回聲。

朱嬴覺得有些古怪,便退后了幾步,扭過頭向左右張望。

昏暗的巷子里安靜的出奇。

突然,只聽隔壁毓德宮傳出一聲慘叫:“快來人吶!安嬪娘娘出事了!”

朱嬴一驚,急忙朝毓德宮望去。緊接著,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幾個小太監,指著朱嬴大喊道:“人在這兒,人在這兒,快抓住他!”

朱嬴一下子慌了神兒,喊道:“發生了什么事?我是北鎮撫司同知朱嬴,奉貴妃娘娘之命,來安喜宮有要事。你們對我喊什么?”

話音未落,只見六七個聽到喊聲的侍衛也跑了過來,這時,安喜宮的門也打開了,只見太監段榮揉揉眼睛,大聲喊道:“你們什么人,竟然在安喜宮門前大喊大叫的?”

朱嬴見是段榮,急忙問道:“段公公,你可出來了。我奉貴妃娘娘口諭,特來看望賢妃娘娘的,哪知道這群人……”

段榮一臉嚴肅打量著朱嬴,說道:“貴妃娘娘早就睡下了,什么時候傳口諭給你?咱家怎么不知道?”

朱嬴解釋道:“就是你們宮里那個誰?那個……小公公……”

“小什么公公?那個又是誰?朱大人,我看你是深更半夜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跑到這里求助的吧?”

沒等朱嬴回話,毓德宮的小太監喊道:“就是他,剛才他試圖輕薄我家娘娘,我家娘娘不從,他就……把我家娘娘殺死了!”

朱嬴心里瞬間猶如一塊巨石壓了下來,雖然有過一次被陷害的經歷,可這次卻是在后宮,而且死的竟然是皇上妃子,太后的外甥女。

說話間,人越聚越多,哪知道景暉帶著郭俊也跑了過來。景暉一看是朱嬴,臉色一下子變了,問道:“師父?你怎么在這里?”

朱嬴反問道:“你們倆怎么也在這里?”

景暉道:“司禮監有人報案,說后宮有人闖入。”

“那你怎么不提前告知我?我今晚一直在鎮撫司。”朱嬴怒道。

“師父,今晚我與郭俊在宮里當值,司禮監報案,我怎么可能來得及回去先跟您說?”景暉看了看四周這陣勢,心里也明白了幾分。

正在這是,只聽安喜宮里傳來萬貴妃的聲音:“出了什么事?大吵大鬧的?”

朱嬴正要解釋,只見景暉拽了拽他胳膊,朱嬴只好忍住怒火。

段榮將事情一一稟報了萬貞兒。只見萬貞兒一臉的驚訝,問道:“朱嬴,你怎么如此糊涂?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不對,憑本宮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是那種卑鄙小人。”說完,看了看毓德宮的太監,問道:“你們紅口白牙,不會是想誣陷朱大人吧?”

只見一個小太監上前,手里舉著一個東西,說道:“這是我家娘娘遇害前從他身上揪下來的東西!貴妃娘娘,您看!”

朱嬴一看是自己的腰牌,急忙又摸摸自己懷里,心想,這尺素姑娘怎么會知道有人要陷害我?這腰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

萬貴妃一看腰牌,一臉無奈問道:“朱嬴,這事真的是你做的?”

朱嬴道:“貴妃娘娘明鑒,此事有人栽贓陷害,那腰牌是假的。”

“假的?你還敢強詞奪理?你說假的它就是假的了?”小太監問道。

“娘娘,今夜有人假傳您的口諭召我入宮,說賢妃娘娘病重。我就火速趕了宮來。”說著,從懷里掏出腰牌,對著那小太監說道:“我的腰牌在此,上面有先帝親筆題寫的十虎二字,你的上面可有?”

那小太監慌了神兒,翻開覆去尋找“十虎”兩個字,可怎么也找不到。

萬貞兒臉色一變,罵道:“別找了,你們竟然假傳本宮的口諭,誣陷朱大人,竟然還把你們的主子給……來人吶,毓德宮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羈押,要是找不到幕后兇手,本宮讓你們全部為安嬪妹妹陪葬!”說完,又突然哭哭喪喪道:“安嬪妹妹呀,這是哪個惡人非要下這么狠的手呀?我的可憐妹妹呀!”

幾個太監一看事情敗露,急忙跪地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段榮眉頭一皺,給幾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只見他們停止了求饒,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塞進嘴里。朱嬴急忙喊道:“景暉,快去,不要讓他們死。”

來不及了,幾個小太監口吐鮮血,身子一攤,死了。

正在這時,紅玉扶著雀靈也走了出來。

“姐姐,出了什么事?”

萬貞兒臉色一沉,說道:“沒什么事,妹妹身子不好,趕緊回屋里休息吧!”

雀靈看了一眼朱嬴,一臉的糾結與無奈,轉身回去了。

萬貞兒道:“這件事本宮自會查清,朱嬴,你且回去吧!來人吶,隨本宮去一趟壽康宮。”

朱嬴緊緊攥著腰牌,汗都出來了。心想哪來的先帝親筆的十虎二字,明明只是詐一下那小太監,畢竟知道他們心里有鬼。可這瞬間朱嬴也醒了,這定是萬貞兒布的此局,一箭雙雕的死局。借朱嬴的手殺安嬪,也算是警告一下周太后。殺朱嬴最大的可能就是萬貞兒知道了孩子的身世,為了自己的地位暫時不能把皇太子這層紙扯破。唯有殺了朱嬴才能使雀靈死了心,也讓這件事暫時無對癥。等到雀靈的備選人再次出現,那么雀靈和皇太子就只能是案板上的牛羊,任用萬貞兒宰割了。

可這生死攸關時刻,尺素的出現,一下子把朱嬴從閻王爺那里拉了回來。

朱嬴攤開手,仔細看著這塊腰牌,那香味兒依舊在鼻間縈繞。等他翻來覆去再仔細一看,汗珠子一下從毛孔冒了出來。他急忙把腰牌緊緊攥在手里,又彎腰撿起另一塊腰牌,轉身大步向宮外走去。

“師父,你去哪?”景暉喊道。

朱嬴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景暉,又看了看安喜宮,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整個后宮亂作一團。

“你說什么?安瑩她……萬貞兒,皇上讓你行皇后之職,掌管后宮,你若查不出殺害我瑩兒的真兇,老身就為你是問。這次就算皇上出面,也救不了你。嗚嗚……我可憐的瑩兒,進宮不到一年便遭此厄運,我該怎么對你娘親交代呀?”

萬貞兒面對周太后的一頓斥責,一臉的冷靜:“太后莫要傷心,身子重要。我看這次安瑩妹妹的意外,是否跟拜火教有關嗎?”

“什么白火教黑火教,老身不管它什么教,找不到的兇手,這個責任你就要扛!”

“太后這樣說就不對了,先前景陽宮失火一案,到現在還沒個了結,是不是先皇太子的死也要兒臣去扛呀?”說完,萬貞兒斜視了周太后一眼。

周太后臉色一變,說道:“景陽宮的事,皇上自有定奪。但這件事不一樣,失火的事是意外,這次是有人蓄意謀殺!毓德宮與你安喜宮一墻之隔呀!”

“太后說的對,一墻之隔,那兇手莫非應該殺的是我,一不小心走錯了門。”

“萬貞兒,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兒臣只是隨便說說,可憐那錦衣衛朱大人,差點又成了替死鬼!”

“你說的是錦衣衛那個朱嬴?他大半夜去后宮干嘛?”

萬貞兒心不在焉的說道:“沒事,安喜宮的紀賢妃是他姨家表妹,今夜身體有些不適,朱嬴來探望而已,正巧被毓德宮的人撞見了,誤以為是殺人兇手。”

“一個錦衣衛,大半夜跑進后宮,成何體統!”

“好了,兒臣告退了。司禮監,大理寺,鎮撫司的人估計也到了。放心太后,兩日內就把兇手給您揪出來。”說完,萬貞兒起身走了。

周太后望著萬貞兒的背影,眼神里充滿殺氣。

等萬貞兒回到安喜宮,只見大理寺,司禮監、內官監、司設監、神宮監的人都到了。

成化帝的貼身太監張敏聞聽也趕了過來,見過萬貞兒,行過禮,問道:“娘娘,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萬貞兒看了看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毓德宮的四個太監,聯手偷盜安嬪娘娘財物,被安嬪娘娘識破,四人見東窗事發性命不保,便起了殺心。為了掩其罪行,試圖嫁禍鎮撫司朱大人。朱大人將其當場揭穿,窮圖之下,四人畏罪自殺。”

張敏看了看萬貞兒的臉色,心里也明白了八分,便點點頭:“知道了,咱家給皇上回話去了。”

萬貞兒又道:“后宮內務的事,司禮監按宮里的規矩辦。毓德宮其他人交給鎮撫司,看看有沒有同黨。至于大理寺的人,你們請回吧,宮里的事就交給鎮撫司與司禮監共同處理,就不勞煩你們了!”

等眾人都散了,只見萬通氣喘吁吁的跑進安喜宮。

“姐姐你沒事吧?”

“我有什么事?死的又不是我。你不是去南直隸辦事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跑回來了?”

“這大正月的,誰不在家過大年,布政司那幾個東西,輪流請我在秦淮河畔喝了五天酒,這名單上的人從十六個一下子減掉了七個。”

“你身為欽差大臣,怎么能受人賄賂?這等事你也做得出來?簡直丟了我們萬家的臉。你怎么跟皇上交代?怎么交代?”

“姐姐你聽我說完,那七個人沒有賄賂于我,而是都死掉了。”

“畏罪自殺?那就抄他們的家。”

“唉,不是姐姐想的那樣。這等公事我自會向皇上一一秉明。姐姐,安嬪的事,是不是汪……?”

“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案子已經結了。”

“結了?姐姐辦案速度比錦衣衛還快,弟弟我佩服。”

“我問你,錦衣衛每人可有兩幅腰牌?”

“兩幅?不可能。”

“那錦衣衛十虎,腰牌上可有先帝御筆?”

“這個還真不曾見過,待我問問朱嬴就是了。”

“我問的是你,你這個指揮做的,簡直……算了,時候不早了,你下去吧!”

萬通剛退出萬貞兒的房間,只見東廂房也亮著燭光。

他正要走出宮門,只聽廂房里傳出雀靈的咳嗽聲,緊接著紅玉掀開簾子輕聲說道:“萬大人,我家娘娘有事相托。”

萬通急忙站住腳,猶豫了一下,回道:“這么晚了,賢妃娘娘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只見雀靈披著衣服扶在門前:“萬大哥,雀靈只有幾句話。”

萬通一聽是雀靈的聲音,又見她一臉病態,頓生憐憫之心。

萬通看了看姐姐的正房,急忙快步過去,小聲說道:“雀靈你這是怎么了?生病了嗎?”

雀靈道:“無大礙。”說著,雀靈將手中的玉鐲子遞到萬通手里。

“這是什么?”萬通問道。

雀靈看了看四周,故意放大聲音說道:“這是慈懿皇太后臨終前送我的家傳之寶。現在雀靈病了,留在身邊若有閃失,怕是辜負了慈懿皇太后的一片心。麻煩萬大哥幫我將此物交給表哥朱嬴,代為保管,多謝了。”說完,雀靈轉身進屋了。

“唉?唉?唉?這……”萬通攥著鐲子不知所措,可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于是將鐲子揣進懷里,走了。

可萬貞兒卻把他們的對話,在屋子里聽的明明白白。但誰也不知道,屋頂之上,還有一雙眼睛,也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萬通回到錦衣衛,本想直接將玉鐲給了那朱嬴算了。可心想,這后宮剛剛發生的事,怎么還牽扯到朱嬴了?這其一,若是姐姐想要殺的人,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倘若授意汪直去做,這替死鬼怎么也要找個仇人來扛才對呀?朱嬴雖然因為雀靈的事與自己鬧的不愉快,可深受皇上的信任,與自己又是多年共事的兄弟,直接用這么一把大刀整死他,未免有些說不通。又或者,不會是朱嬴有什么事得罪了姐姐吧?

萬通從懷里掏出玉鐲把玩起來,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錢太后的家傳寶貝竟然給了雀靈,要不是錢太后沒有子嗣,想必也不會如此。姐姐雖然身為貴妃,又代替皇后之職統領后宮,可這百年后,不也一樣如同錢太后那樣孤獨終老?幸虧有雀靈給她留下一個皇太子,如今又由姐姐撫養,怎么說,以后也算有了依靠。說到根由,雀靈還算是姐姐的貴人了。可自她生了皇太子,憑姐姐的脾氣,是不可能再讓皇上接近她的。今日見到雀靈消瘦蒼白的那張臉,她卻成了后宮里的可憐人。

想到這里,萬通一個大男人竟然掉下眼淚來。

突然,窗外一個黑影閃過。萬通警覺的抽出刀,將玉鐲揣進懷里,向門外走去。

只見院中間,一個黑色人站在那里。

“什么人?竟然敢夜闖錦衣衛?”

黑衣人道:“把你懷里的鐲子給我!”

萬通亮出繡春刀:“你到底是誰?跑到錦衣衛做什么?”

黑衣人道:“我是誰與你無關,交出東西,留你一條性命!”

萬通哈哈一笑:“大膽賊人,口出狂言,你可知這是哪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完,揮刀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順勢從腰間抽出一把細細的軟劍,玄月下如同一條白練飛舞。

幾個回合下來,萬通有點招架不住了,心想這是什么功夫劍法,自己這么多年從未見過。要是在外面與這等人比劃,看勢不妙也就敗下陣了逃了算了,可今天這是自己的家門口,這要是傳了出去,不光是自己的臉面,就連這錦衣衛指揮的職位恐怕也快保不住了。于是,使盡招數殺了起來。

聽到動靜,朱嬴與楊錚也從鎮撫司趕了過來。黑衣人見人多勢眾,甩出兩枚暗器跳墻而去。萬通躲閃不及,一枚暗器正中腹部。

萬通腹部一陣刺痛,蹲在了地上,楊錚急忙上前扶起他向屋里走去。

朱嬴跟著那黑影追了出去。

追到城北一片樹林里,那黑衣人不見了。朱嬴提著劍,環顧四周,黑壓壓的樹林一片簌靜。

“到底什么人?好大的膽子,連錦衣衛都敢闖!我鎮撫司多年來除惡無數,但也難免錯冤過無辜。如果是尋仇,我朱嬴奉陪到底!來吧!”空蕩蕩樹林里寂靜的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回聲。

見沒人回應,朱嬴轉身便走。

突然身后嗖的一聲飛來一塊石頭,朱嬴用劍一擋,石頭粉碎。只聽樹林有人說道:“真是愚蠢!”

朱嬴心頭一震,這聲音太熟悉。

“凌霄姑娘,是你嗎?”

“什么凌霄不凌霄,吃我一劍。”

黑衣人舞著劍沖了過來,兩人廝殺在一起。

又是幾個回合,兩個人難分高下。夜空里只聽到一陣清脆悅耳的雙劍碰撞聲,偶爾火花閃耀。

就算這人不是凌霄,朱嬴從這劍氣里也感覺到了女人特有的柔性,就好似冬季里太掖池里的水,柔中帶剛,剛中有柔。似水非水,似冰非冰。

朱嬴一邊打,一邊說道:“你若是凌霄姑娘,那還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黑衣人道:“沒人救你,那是你的命大!”

朱嬴急忙收住劍:“真的是你?凌霄姑娘……不,應該喊你尺素姑娘才對。”

黑衣人也停了下來,說道:“你這等粗人怎適合待在這紫禁城內,這里面都是些黑心肝的不良之人。”

“既然紫禁城如此不堪,那你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你以為誰稀罕這里?”

“這紫禁城有你什么東西?”

“你休要多管閑事,一個難以自保的人,還要管別人?”

“我有一事不明,我的腰牌怎么在你手里?錯了,應該是你做的腰牌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哼,后宮那些人,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尤其是安喜宮里的人,包括你的那個表妹。”

“你竟然把我的事調查的這么清楚?你到底在后宮找什么東西?不對,你讓我想想,你是西域人,你是拜火教的人對不對?”

“什么拜火教不拜火教,本姑娘不知道。”

朱嬴一下子明白了,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拜火教的那個公主對不對?”

“是又如何?”

“那我問你,尚宮局的劉姑姑是不是你殺的?”

“劉姑姑死有余辜,她背叛了教規。”

“教規?你的意思是說劉姑姑是你們拜火教的人?”

“沒錯,她奉命潛入宮里二十年,竟然在這里享受起榮華富貴了。”

“難道你們都是為了那枚鐲子?”

“你也知道鐲子的事?”

“我不光聽說過,我還見過。不對呀?那東西也不在錦衣衛呀?怎么……?”

“我剛剛查出在安喜宮賢妃手中,哪知道今夜賢妃將東西給了萬通,要他轉交給你保管,所以,我就……”

“你說那鐲子在萬通手里?那是錢太后家傳遺物,怎么會輕易交給萬通呢?”

“若不是知道你與那賢妃有這等關系,我還用在宮里等這么久?只是不想與你結怨罷了!”

朱嬴微微一笑,走上前:“快摘掉你的面紗,讓我好好看看你,真搞不懂你怎么突然變成尺素了?莫非那凌霄是你的假名字?”

尺素提起劍攔住了他,說道:“不要過來。”

朱嬴一愣,問道:“你忘記我們在杭州的事了?”

“不要說了,我們以前從未相識……”

“尺素,這到底怎么回事?那次織造局忙完公事,我就回冉香閣找你,可是那里大門緊閉,不見你的蹤跡……”

“我說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還有,鐲子這次我一定要拿到手,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那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鐲。你想,這鐲子一直在后宮錢太后手里,哪有什么傳言里寶藏一說。”

尺素一聽寶藏兩個字,眨眨眼順勢回答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寶藏,重振我拜火教。”

“太祖爺不是封地給你們了嗎?難道還不行?”

“封地?呵呵,那都是些蠻荒之地,風雪過后,寸草不生。”

“難道非要把大明江山分給你們一半才滿足?”

“我們才不稀罕你們中原這破地方,人人居心叵測,勾心斗角。我們只想回到家鄉,營造我們自己的家園。可惜我曾祖父幫你們建功立業,卻換來皇帝的一杯毒酒,這筆賬還沒跟你們算呢。”

朱贏一聽這個,急忙解釋道:“不要誤聽傳言,你們的老教主哪是什么毒酒賜死,而是死在一次比武意外中。”說完下意識看了看手里的回龍劍,不自在的將劍插進鞘里,可是不知怎的,越是用力越是插不進去。

朱嬴自語道:“什么破劍鞘,早晚劈爛了當柴燒。”

尺素道:“不管老教主因何而亡,可追其根源都是因為你們的皇帝。再瞧你這身手,身為錦衣衛的人,武藝高強,竟然擺弄不了一把劍,真是可笑。虧我當初還給你起名叫做獨臂神俠……”

“凌霄,你還記得……”

“不要叫我凌霄,那個凌霄已經死了。”說完,尺素收起劍轉身要走,可奇怪的是,尺素手里這把軟劍怎么也不能如原來那樣纏在腰里了。

尺素抖了抖劍,如白蛇甩尾一樣發出尖銳的聲音。而此刻朱嬴手里的回龍劍,也似乎變得沉重了許多。朱嬴一不留神,回龍劍從握拳里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尺素忽然說道:“不好,萬通好像中了我的毒鏢,你快回去,用白醋與燒酒給他沖洗傷口。鐲子的事,我日后再找你討回來。趕緊回去,不然來不及了。”說完,尺素踏著月色不見了。

等朱嬴回道鎮撫司后,只見萬通面色青紫,氣息微弱,人已經毒入血脈,快不行了。

“萬通,你挺住,一會兒沒事了,楊錚!快點把配好的東西拿過來。”

萬通微弱的說道:“不行了,這次真的,不行了……”說著,從懷里掏出玉鐲子,斷斷續續地說道:“這是雀靈讓我,交給你的……她的托付……我已經做到了,這或許是我第一次幫她……也是最后一次。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求你們原諒……我,我只想為自己爭取……自己喜歡的人,只不過方式不對,我太自私了……我有今天,也是老天的報應……朱嬴,你我兄弟一場,我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訴你,你要小心戶部那個……”

萬通話都沒說完,就這樣的一命嗚呼了?萬貞兒得知這個消息后又怎么罷休?關鍵一個問題,雀靈為何要將鐲子故意交給萬通呢?咱們未完待續……

小張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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