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剛出父親在營地駐扎的帳篷,在門口迎面碰上了來伺候君主的妙姬娘娘,她,也就是龍陽多年未見的那位庶母。
“娘娘安好?!睂@位庶母他本是沒什么感情,可于理還是得要給她請聲安。
“本應(yīng)該要好好見見你的,但是最近事情繁多,你父親也只喚我伴駕,實在抽不開身子?!泵罴锬锾置嗣l(fā)髻,表情甚是冷傲。
龍陽懶得理她,隨便給了一個客套的話和禮數(shù)后爽快地走掉了,完全不再理任何人任何事。
后面的妙姬順著他的背影瞧了一眼,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跟她的母親一個樣。
看他硬朗的身子骨,昨日的那些刺客真真是吃飯桶的,氣得她許久都吃不下睡不著。
只不過一個人,竟也對付不了。
妙姬娘娘想罷,轉(zhuǎn)身進入了國君的帳篷。
回來后,龍陽詫異,槐陰竟坐在了他的床上。
“才包好的你怎么就下床了呢?還不好好在篷里養(yǎng)傷?!彼叩酱策吷陷p輕地坐下,擔(dān)心著她。
“可我自己呆在那邊也是無聊嘛,來這里還有你陪。”她淺笑,眼睛彎成了月牙。
“自己一個人你怎么過來的?”
“我叫了鹲幫忙的,哎呀你放心吧,就這么一點點小傷。”
“哼,就這么點小傷,不知道那日晚上誰叫得最兇說我不拔箭怕痛的?”
“討厭,你少笑話我。”槐陰來了脾氣捶著他的胸脯,這動作一下子牽扯到她腳上的傷口,她“哎呀”地一叫。
“怎么,碰到了?”龍陽關(guān)心地問。
她點點頭,臉部上的肌肉都聚在了一塊兒,臉色慘白了不少。
“別再亂動了,等傷口好些了咱們就回去。”
“回、回去?回封地嗎?”
“怎么,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樂意?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誰、誰說的!那是我住的地方,干嘛不愿意?!本褪亲约哼€沒玩夠兒,槐陰心想。
龍陽好笑地看著她,只是閑來逗逗她而已,這丫頭就是會當(dāng)真。
“好了,你趕緊休息吧?!?/p>
“那……我可以在你這里呆著嗎?”
“可以。”
“那……我就霸占你的榻了哦?!?/p>
這回龍陽沒有回應(yīng),只是給了一個默默地眼神,槐陰知道他是默許了,像個吃到蜜糖的孩子似的,在床上樂不可支。
看她開心,龍陽的嘴角現(xiàn)出了一抹春風(fēng)般的溫柔,那是這個男人少有的真情。
但頭部一轉(zhuǎn),當(dāng)不再面對著槐陰,他的神情立馬黯淡下來,眼角眉梢到神情氣息,全都充滿了陰郁。
公主是撿回了一條命,可那日要是去狩獵的是他,恐怕遭遇刺客的不止是槐陰了。
而這個處心積慮的罪魁禍?zhǔn)祝€在這座營地里,那個最想要他命的女人!
現(xiàn)在他還什么都不能做,鹲說刺客與他們爭斗過后不久,跑的跑、死的死,做的是滴水不漏。
抓不到證人,他也沒有證據(jù)指證任何人,只能等到對方下次動手。
當(dāng)龍陽還在皺著眉頭想著事情的時候,鹲端著一個木托就進來了。
“這是公主的藥嗎?”龍陽瞧了一瞧,味道還挺大。
“是,藥剛熬好,屬下就拿來了。”
龍陽接過木托,鹲欠身退下了。
“我不喝。”龍陽好心給她端來湯藥,槐陰一聞到藥味扭頭不樂意了。
“你呀,怕疼不拔箭,怕味兒不喝藥,那你說說,你想怎么樣?”龍陽坐著,木托放在腿上開始數(shù)落她。
槐陰扁著嘴,把頭扭了回來,委屈地看著他:“都怪你?!?/p>
“是,都怪我?!饼堦柲托牡匾痪湟痪浜逅?,湯藥一勺一勺吹了吹涼再喂到她嘴里,直到所有湯藥下肚。
槐陰也很聽話,乖乖地喝完了這巨苦的湯藥。
后面幾日,在龍陽的悉心照料下她恢復(fù)得很好,且有御醫(yī)的承諾,龍陽決定給國君請別。
他們收拾了下,便回了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