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今年的春晚而寒。
邊疆之處,動亂平復。顧念北得了將軍府一座。
溫沅怕冷,屋里還燒著碳。
溫沅抱著湯婆子,搓著手聽著張媽媽說起今天顧念北入京時的風光模樣。
“顧三郎可是威風極了,”張媽媽笑得眉眼彎彎的,手里理著彩線,“這么好的姑爺還是我們姑娘的,姑娘可高興?”
溫沅笑了笑,“張媽媽,我想吃乳茶。”
“好。”
張媽媽剛一出門,溫沅就起身穿了鞋裹著斗篷往外走了去。
后院的柳枝倒是抽了芽,溫沅站在角門處的假山旁候著,低著頭,數著數。
身后的人環住她,“今日,你怎么沒來?”
“那你不是來了嗎?”溫沅笑著拍了拍顧念北的手,“別讓人看見了。”
溫沅轉過頭看著顧念北,那次看見顧念北已經覺得他滄桑了不少。
這次再細看,顧念北黑了點,就是手上也多了些老繭,溫沅摸了摸他的手掌,“這次回來還走嗎?”
顧念北搖了搖頭,這次邊疆穩定,這幾年里是不會再有戰事,“我們成親吧。”
顧念北已經二十好幾,溫沅也已經十八,他們該成親了。
溫沅一愣,笑著點了點頭,“好。”
顧念北是個雷厲風行的,不過幾天就帶著顧伯庸與顧夫人登門訂婚期。
婚期訂在了五月里,天氣暖和舒適。
皇后親賞了鳳冠霞帔,定親宴席上除了請來的幾家親戚與好友,幾家官員也上門來了。
張媽媽手里捧著宋氏生前為溫沅留下的定親宴用的首飾。
大紅色的珠寶釵飾在光下熠熠生輝。
溫沅帶上手串,來回摸了摸,母親,我要定親了。
江婉陪著溫沅從閨房走去前廳,長嫂如母,今日的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溫沅今日難得的紅妝,頭上的珠釵鈴鈴作響。
阿依木前幾日趕了回來,一雙兒女穿的嬌憨,笑得十分可愛,咧著嘴看著盛裝的溫沅。
前廳處,溫廖平坐于上座,顧伯庸與顧夫人已經等候多時。
溫沅入前廳坐于屏風后。
顧伯庸呈上婚書:犬子與貴府千金經媒妁之言,預結秦晉之好。
謹預訂于安康十年五月初六為犬子與貴府千金完婚之假期。
為迎娶貴府千金特備黃金萬兩,白銀萬兩,糧百擔,綢緞布匹百緞,玉如意兩柄,明珠一盒,玉石一盒,鳳冠霞帔一套,珠寶頭釵五盒。南街商鋪兩間,西郊水田十畝。
于安康十年三月十八攜犬子來貴府定親。
愚親家兄,沐手扣手。
愿龍鳳呈祥。
張媽媽在一邊聽著心里是十分歡喜的,上回提親送的禮已經是貴重了,這次定親禮也是貴重十足的。
溫沅垂著頭,其實顧念北私下里還偷偷送了她許多金銀珠寶首飾了。
“允。”溫廖平說道。
溫沅由江婉陪著走了出來,對著顧伯庸與顧夫人行了禮,又與顧念北一塊兒對著溫廖平行了禮。
顧夫人取出金銅戒指穿于紅線,為溫沅帶上。
顧念北緊緊握住溫沅的手,側著頭滿臉皆是笑,終于將小娃娃定下了。
“各位吃酒去吧。”
江婉招呼著各位去酒宴上,顧念北慢一步,等人都走的只剩下張媽媽與冬春半夏時,輕輕抱住溫沅,附耳輕語,“真好。”
“嗯。”
冬春與半夏紅著臉捂著嘴直笑,張媽媽笑著虎了她們一眼。
溫沅終于定了下來,宋氏也該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