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想不出辦法來解決員工的勞動量的問題,沒辦法,只能開始給員工畫餅了。于是他讓各個班組找了代表來面對面溝通了。
“你們都是跟了我這么久的兄弟,咱們也就不繞圈子了,現在勞動員工短缺的問題到開發區之后就都解決了,現在大家要克服眼前的困難。”陳總給員工做起了思想工作。
“開發區的事情靠不靠譜?到時技術水平提高了,說不定你到時也找個理由把我們給開了。”有的員工有顧慮。其實大家都不想回到原來那種狀態了。
“我哪敢開你們啊,每次都是你們開我的,之前不是有不少人都是不滿意了就找我這里來發陣牢騷,直接就撒手不干呀。”陳總說。
“你說的那是以前,那時工資低,隨便都可找到這種工作的,現在不同了,咱也是有影響力的企業了。”有的員工說。
“我的信譽應該可以擔保現在的各位都不要有顧慮的,大家大可放心,只希望大家能共渡目前的困難。”
聽陳總這么一說,員工代表們沒有什么話好說了。他告訴員工目前的狀況都是暫時的,等到將來公司發展了就會怎樣怎樣的。應該說陳總的這次溝通是成功的,員工們還真開始信了,抵觸的情緒開始降了下來。
其實,在我們工作的過程中都是這樣的,當自己覺得有奔頭的時候往往也更能忍受各種暫時的困難的。當前面有一奔頭的時候,更容易激發出創造力來的。不只是企業是這樣,我的家庭,我們國家的發展也是一個道理,最怕的就是看不到頭。
話說集團這段時間正在規劃開發區的建設,正在各個部門進行著密切調研。
陳總把別的事都放了下來,他要趕在集團的總體規劃出來之前,向集團把他物流公司的發展設想說清楚。
在與客戶的不斷交流之中,陳總的思路開始變得寬闊起來了。他現在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不但想做供應鏈物流,他還想把企業的物流業務擴展到快遞行業中去,把他這種倉儲型的物流業務擴展成商務型的物流業務,而這樣擴展的話,他需要場地,這個得向集團申請才行的。但這個概念要跟集團解釋清楚還是比較有難度的,他正在想對策如何把這個意思向集團說清楚。申請材料他已經寫了好幾稿了,但每次都不滿意。
集團的規劃領導小組找到他這來了。
“老陳啊,你現在翅膀硬了。申報材料都可以不當一回事了啊,這么久了還沒見你送申報材料過來,我只好自己來拿了。”說話的是集團副總鮑總。那時成立物流公司就是鮑總一手策劃的,現在物流公司轉型成功,自然是他的得意之作。但現在陳總不把集團的安排及時回應,他還是有些不滿的。
“鮑總你說這話是在損我了,沒有你鮑總的高瞻遠矚也就沒有物流公司的今天。”陳總在上級面前說話總是很謙卑的樣子。
“還記得就好,那申報材料呢?”聽到陳總這話,鮑總沒有了責怪的心情。
“申報材料寫了好幾遍了,但總感覺不到位呀。所以拖到了現在還沒寫好,鮑總別見怪了。”
“寫個材料這么難?這可不是你陳總的作風了。我今天要匯總了,要不你先說個數據吧。規劃這數據咱可以往樂觀里去想,別老是怕這怕那。”鮑總擔心陳總畏手畏腳,反正只是想法,后面可以再調整的。
“要不開發區那邊先定個兩千平?”陳總覺得要比現在的場地大才行。
他看了一下鮑總,鮑總聽了陳總的話之后皺起了眉頭,顯然不太滿意。他想起剛才鮑總的往樂觀了想,趕緊接著往下說。
“二千平是傳統倉儲,咱將來要考慮一下電子商務物流、供應鏈物流這些新領域,各加兩千,總面積六千應該是比較合適的。”陳總一急,也不管那些概念說得對與不對了。
“這還差不多,與我的想法還是很接近的,那我這初步統計一下,按六千填報了。你趕緊把申報材料補上來。”
鮑總還要去忙他的事,說完就走了。
陳總趕緊送鮑總出去了。看著鮑總離去的身影,陳總對著鮑總的身影說了一句:“你比我還狠。”
集團的規劃草案很快就發下來了,陳總看了一下物流公司的規劃面積,初步規劃六千平,再留規劃二千平擴展區域。
看到集團這么快就下發了規劃草案,陳總感覺到集團在開發區的建設速度可能會大大加快了。根據之前集團下發的建設規劃草案來看,預計會給他在集團的交通最便利的地方規劃兩棟四層樓房給物流公司,每層面積約八百平方米,總面積達到了六千四百平方。因此按此規模基本上人員會達到三百人左右,扣除現在有的員工,需要招聘二百人做準備。
現在招聘人員的事集團還沒有提起,但他要借此機會抓緊人才儲備。
招聘新員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學校里的學生,畢竟在學校里受過了正規的教育,員工素質有保障。他要解決的是到底需要多少人,需要培訓什么崗位,他心里也不是太有底,還得好好規劃一下。
對于招聘學生這事,他不假思索地想到了讓順子去給方案。
大張旗鼓地校招對陳總來說還是頭一回,以前也來招過,但最后沒有人愿意,弄得好尷尬了,陳總就不想再去校招了,就算想要學生過來,也更多的是由老師們推薦式地來應聘,合適的就留下來。
順子那里物流專業的學生一年就是一百多,如果能一下就解決掉幾十人的就業,對順子、對學校來說自然是好事,既解決學生就業,又滿足陳總的用人需求,更重要的是陳總這具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對學生的未來也有好處。這是一件兩全齊美的好事。
聽到陳總想進行校招,順子不敢怠慢。
“學生都不愿去民營企業的,這可怎么辦才好。”順子說。在學生眼里,民企容易與低薪、加班劃等號。
“要不先實習吧,就按頂崗實習,讓學生先了解一下企業。頂崗實習是有基本工資的,這個應該可以吸引一部分學生,讓學生到現場來了解企業更好些,不過這需要你們學校里配合的。”陳總說,他也知道學生對民企有偏見的。
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也符合教育部的精神,沒有問題的。于是順子報告給了學校,希望學校能調整一年的人才培養方案,讓有意向的同學將最后一個學期的學習任務帶到企業去完成,并完成相應的畢業論文。于是順子也向學校了里呈報了相應的人才培養方案的申請。但在學校里卻并不太順利,遲遲不見批復下來了。于是順子決定去找相關的領導了解情況。
“按你這個離校要求,出了安全事故怎么辦?”一個負責教學的主任問。
這是個死結,順子無法回答。順子最反感的就是這種領導,但如果你去推敲這種領導的話竟然會發現不做事就是最安全的了。一聽到這話,順子二話沒說就走了,他打算去找別的學校的老師來辦這事。在教育系統,他認識相應的兄弟院校的老師多了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順子還是希望推薦自己的學生去,因為之前就有帶學生去參觀實習過,在學生報名的時候信息對稱透明,不用做太多的思想工作,其次學校離得近,住宿這些問題容易解決,同時學生有什么動態可以及時跟蹤掌握,最重要的一點,是順子跟陳總關系好,順子隔三差五就會過去檢查,也有利于安撫學生。
過了一陣之后,順子心里開始平靜了,他想:“不能因為極個別的領導有問題就否定別的領導的,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的。”于是他決定去找系主任崔主任的說這事,崔主任是位女的領導,她主管系里全面的工作。她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于是把這件事推薦到了學校里。主管的校長非常重視,認為這是校企合作的好機會,這種形式本身就是教育部界定的頂崗實習了。按照學生實習的規定,學校里要求相關部門制定了相應的管理制度。
既然有了學校的支持,順子沒什么好說的了,于是在學生中開始動員了起來。一聽說頂崗實習是有工資的,又能完成學校里的學習任務,報名顯得異常活躍,最后經過陳總面試挑選了七十多名學生到物流公司參加頂崗實習。
按陳總的設想,如果這七十多名學生能夠都留下來的話,到第二年的時候人才的事就不用太擔心了,畢竟開發區那邊的分部也不是一下就可建成的,分批推進,兩年之后員工素質就會有一個大大的改觀,到時新設備上馬,新業態的引進也就有了人才的保障。他想想心里都美了。
為了保險起見,學校要求簽訂了三方合同,學校、企業、家長,并要求企業給學生買了基本的保險,一切準備就緒了。學生可以到企業上崗了。當然這些事都是由學校出面做的了,順子只起了個穿針引線的作用。
企業的員工也高興起來,一下子各個崗位都增加了人手,勞動強度一下就減輕了一半。而且學生們沒有員工那么復雜,本來物流公司的工作并不復雜,而且這邊還只是傳統物流作業,只要認真負責、按章作業就可以。學生學得也很快,一個月不到就可以獨立上崗了。
陳總看到這個局面終于松了口氣,感覺比預想的還要順利,無意中緩解了人員緊缺的狀況,更讓他開心的是在學生中還發現了不少好苗子,他心里開始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