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星期最后一節月相五式的實戰課，楊天沒有和其他同學一樣等在教室里，而是站在門外，在等戚慕雪老師的出現，希望能夠第一時間將論壇照片的事情解釋清楚，真的和他沒有一點點關系。
在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時，戚慕雪出現在了楊天的視線里。
“戚老師，耽誤您幾分鐘，我有話想要和你說，是關于學校論壇上的照片……”當戚慕雪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楊天語氣急切。
一看到楊天，戚慕雪心里就有些不喜，一來是楊天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平庸，更可氣的是，上一次指導時竟然一點也不虛心的接受，還頂撞她？這可是她來到了二十四中教學后第一次遇到，想忘都忘不掉。
在一提到論壇照片的事，更是讓她火大，這幾天來，就不斷的有學校的老師私下里對他議論紛紛，看向她的眼神都和平日里不一樣了，那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好像再說她是個拜金女，無辜的讓她受了不白之冤。
基于這些情況，戚慕雪冷淡的說道：“有什么事下課再說，現在我沒有時間。”說完，錯開身走進了教室，將楊天一人留在了那里。
楊天只有無奈和嘆氣，后腳也進了教室。
剛一上課，戚慕雪就讓學生先自行捉對練習，接著，將四個男生叫了過去，單獨談話。
“李恒，何川遠，景石明，郝旭東？”
戚慕雪看著面前的那個男學生，神情分外的嚴肅和凝重，這已經是和副校長約定好的第三節課了，如果……
這一個星期以來，不止在課堂上，在課堂下她也是花費了不小的精力來指導這四個人，希望有一人能將月相五式練至小成。
這四個男同學天賦都算中上等，在悉心指導和鼓勵下，進步的很快，可時間畢竟只有一個星期，到現在，還是沒有一人成功。
她看的出，四人距離小成都不遠，也都差臨門一腳而已，尤其是景石明，和小成之間相隔就只有一張紙的厚度了，可沒有捅破前，依舊只是入門。
一個武者的武學是否小成、大成還是至臻，還是很容易分辨的，每一個層面都好似一個臺階，一旦跨上新的臺階，就會使另一番景象，所以，哪怕是最近接小成的景石明和真正的小成相比，依舊有質的差距，就算想要假裝小成都做不到。
四個男生也都感覺有些慚愧，一個星期時間，戚慕雪老師可謂是盡心盡力的輔導，可是，還是沒有做到。
“不要放棄，還有這最后一節課。”戚慕雪眼眸中滿是鼓勵。
此時，她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思去指導其他的學生，心里還懷著萬一的期盼。
“楊天，你可真是神了！回家后，我按照你上節課指點我的那么練，果然有效果，我感覺離小成都快了！”謝小宇興奮的嘴角咧開，“我給你練一遍看看，你再指導指導我？”
說著，毫不猶豫的練了起來，果然，力量和速度比上節課都有所提高，實力明顯提升了一小節，肉眼可見。
“我也是隨便說說，沒有那么神，也許是你厚積薄發而已。”楊天可不敢將功勞大包大攬，而且也不能再指點謝小宇了，那件事連家里人都沒有說，對外面更要小心謹慎才是，萬萬不能讓人起疑，否則難免招惹麻煩禍端。
他雖然還未滿十八，可有些道理還是懂的，更知道自己得到的那塊烏黑金屬芯片絕非凡物，融入他的身體后，竟然讓他擁有了這般不可思議的能力。
兩節課都被“吊打”，謝小宇也學聰明了，兩只眼睛看向周圍：“楊天，我打不過你，你去找別人對練吧，我可不想當人肉沙包了，我得去欺負別人，嘿，就王承澤這小子了……”
沒了謝小宇對練后，楊天也沒有再找其他人，也沒有必要，當即，獨自一人默默的全神貫注練了起來。雖然不過一個多星期，可他的月相五式早已是今非昔比，有了巨大的飛越提升，只差一線就……
當距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教室門口出現了兩個身影。
當看到走進來的兩個人，戚慕雪內心嘆息一聲，迎上前去：“齊校長，洪院長。”
一位是學校的副校長，另一位則是學校武道院的副院長，后者是后天二等武者。
“我和洪院長過來，隨便看看。”大家心里都明白，齊校長也沒有說破。
洪院長體型微胖，面帶笑容，看起來很和氣：“小戚老師，來二十四中也有一年時間了吧，辛苦了，實戰課是最累人的課程了，像小戚老師這么年輕，累壞了，可是學校和我們當領導的罪過，換一換課程，也是好的嘛。”
戚慕雪什么話也都沒有說，的確，實戰課是最勞心勞力的，可也最有成就感，對于自身武學修養也有益處，也是她熱愛的。
“既然來了，那我們就隨便看看？戚老師，找幾個學生，演練演練，怎么樣？”齊校長背著手，目光掃過上百個正在對練的學生。
上次兩人約定，三節課后，如果能夠培養出一個新的男同學月相五式小成，便可以繼續留在實戰課任教，如果沒做到，只能另作安排了。
“景石明，李恒，何川遠，郝旭東，出列。”
戚慕雪將身在最前排兩兩對練的四個人叫了出來，看著四個學生，她的眼神有些黯然。
“這位是齊校長和洪院長，你們四人，各演練一遍月相五式。”
李恒第一個站了出來，什么話也沒有說，擺開架勢就演練了起來，接著是何川遠，郝旭東，最后是景石明。
當看到景石明也施展過月相五式時，洪院長微微頷首：“不錯，這四位同學都很好，不出意外，在高考前都有機會小成，繼續好好練吧。”
四個男同學受了表揚，心里都有一些欣喜，只有戚慕雪明白這句話的深意，果然，沒有出現奇跡，四個學生都沒能做到。
“小戚老師，我知道你熱愛實戰課，可是，學校也得……”當齊校長勸慰開導戚慕雪時，洪院長適時的走開了，臉上笑呵呵，瞇著眼睛在教室的邊上慢悠悠的走著，偶爾隨意的出聲指點一句。
學生們也都認識這位面善的洪院長，是一位后天二等的武者，可比戚慕雪老師厲害的多，能得到指點，是大好事一件，紛紛站定施禮。
“洪院長好。”
“洪院長。”
“謝謝洪院長指導。”
洪院長不在意的擺擺手，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可是沒多久，突然腳下一頓，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換上了一副訝異的神情，兩只眼睛注視向一個方向，久久都沒有挪動一下，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老洪，我們走吧。”齊校長走了過來，剛剛已經談妥了，戚慕雪同意調出實戰課。
洪院長目光沒有挪移，語氣頗有幾分急切的道：“老齊，那個學生是誰？”
“哪一個？”齊校長看過去，可十年級就有二十個班級，學生兩千多人，怎么可能全都認得，也只能記得那幾個已經拿到了武者勛章的拔尖學生罷了。
當那學生暫時停下了演練。
“好！練的好啊！”洪院長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瞇縫著的小眼睛放著光，“這個學生的月相五式練得好，已經頗得精髓，難得的是，竟然少有破綻瑕疵，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不敢相信。”
齊校長雖然擔任校長，可武學方面并無建樹，連后天三等武者都不是，自然也好不出什么來，問道：“小成了？”
“不止是小成，和其他學生的小成還大有不同！”洪院長越說情緒越高昂，“老齊，小成和小成也是有區別的，一門武學可以看做是十層高的一棟樓，蓋一層為入門，三層是小成，六層樓就是大成，九層樓為至臻。”
“現在，兩棟樓都是三層，也就都是小成，可是一棟樓在修蓋的時候歪歪扭扭，亦或是一處少了磚瓦，一處斷了鋼筋，就算繼續修建下去，也注定高度有限，很難到六層樓的大成，可另一棟樓，根基牢固，處處扎實，自然可以建的更高，甚至到六層，七層……”
齊院長也是一點就透：“這么說，這個學生……”
“這個學生演練月相五式時，筋骨、肌肉、身形、角度、力量、速度結合的渾然一體，我在學校二十年了，也記不得有幾個畢業的學生能比得上的，簡直就是……藝術品。”
藝術品？齊院長更加吃驚：“和蔣昊云比？”
“哈，蔣昊云武學天賦上等，家族也有資本從小培養，早早得到了武者勛章，晉升后天三等武者沒錯，可說到月相五式，粗糙，太粗糙了，和這個同學比，差的多。”
齊院長已經拿出手機，搜索教務處資料，上面有有全校學生的信息。
“十年六班，月相五式小成，一共三個人，蔣昊云、胡繼祖、曹嘉嘉……咦，沒有這個學生。”
緊接著，齊院長朝著立在不遠處，神情落寞惆悵的戚慕雪招了招手，叫到了近前。
“齊院長，還有事嗎？我已經答應……”
“小戚老師，那個學生叫什么名字？”
“既然已經小成，怎么不向教務處報備？”
“難道你是賭氣，還是想要給我和洪院長一個驚喜？”
“太不應該了啊，下不為例。”
“洪院長剛剛說你教的很好，是藝術品，難得啊，欸，他叫什么名字？”
戚慕雪已經被齊院長一連串的問題給弄的有些暈頭轉向了，什么情況，小成，誰小成了？她怎么不知道，藝術品，什么藝術品，有點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