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北箋捂著口鼻,面色痛苦難忍。
顧汶這個禿頭老登徒子,趁著他不注意掏空了城內所有可以調動的人馬,前往討伐愈月國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楚北箋自是焦急,操著馬,帶著幾個能打的私家武將就跑了出來。
那愈月國他楚北箋私下里調查過,別看國土面積小,人員少,但并不冗雜。資源豐富,一國之君清廉。
蜉蝣一般的外殼下,是雄獅的血肉。
他的國家,打不過的。
“是這兒么?”楚北箋的干將之一——王大問道。
“看軍旗,是的。”楚北箋點頭,輕輕舞扇。
“可是,公子我們該怎么辦???咱們就這點人根本就不夠打的!”王二揮動結實的臂膀。
“不打。”
“那怎么辦?”
“靠腦子,”楚北箋合上了青扇,“去找陛下!”
……
顧汶行著馬,看著越來越多的鮮血翻涌,眼前也開始閃爍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敵人的軍馬一批又一批的趕來,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起出他的人勢還算得上浩大,但卻是屬于消耗戰,并不持久,這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但他就是賭這么一口氣。
結果,現在的結局可想而知。
賭輸了。
噗嗤——
一把染血鮮血的長矛從顧汶的胸前一直貫穿過去,一股透心的涼意。
時間好像停止轉動了,顧汶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卻只可以看見一道堅毅的目光。
這么年輕的目光,他好像知道是誰的……
敵國的那個天才武將,好像是叫什么傅煜年,對吧……
宋璨仰面落馬,胸脯再也不見起伏。
一代暴君就此隕落。
傅煜年的副將鄭元者先前一步,割下了顧汶的首級,鮮血洋洋灑灑落了兩人一身。
“青眠國主顧汶死了,青眠國亡了!”鄭元者興奮的大吼。
“青眠國亡了!”
“滾回你們的狗窩去吧!”
“哈哈哈!”
頓時,一片片聲浪越傳越遠。
震驚,喜悅,恐懼,種種不同的情愫在一張張相似的臉上出現。
他們都是浴血奮戰的將士們,為了不可預料的未來堵上身家性命。
輸了,一無所有。
贏了,一無所有。
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活著么。
這消息不知道傳了多久,反正終了是到了楚北箋的耳朵里。
楚北箋聽到這消息,只是笑笑。
輸了啊……
“這該死的愈月!”王大憤恨的捶著土地。
“有什么可該死的,”楚北箋的聲音溫潤的如同美玉,“都是命運?!?/p>
“你們,都散了吧……不然落到了敵國手里都沒有好下場?!背惫{擺擺手。
“不行!我們還有一身的腱子肉,公子你還有什么!”
“頭腦。”楚北箋回頭,面色凄冷的可怕?;疑哪嗤链蛟谒哪樕?,透出一股滄桑。
他是亡國的軍師。
噠噠噠——
紛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楚北箋也沒有再催著他們離開。
最后,銀色的長矛依次貫穿他們的胸膛,只留下了寒風在瑟瑟作響。
楚北箋沒有死,他抬頭用涼透的目光打量著坐在褐色馬匹上的將軍。
棱角分明的面孔,栗色的眸子閃閃發亮,澄澈的像琥珀。
他雖說浴血,但卻沒有殺意。
“你是誰?”傅煜年問道,低沉的聲音在楚北箋耳邊環繞。
“幸識,小生姓楚,名北箋……久仰將軍大名。”楚北箋拱手作輯,高聲道,不卑不亢。
“楚北箋?你就是那個軍師?”傅煜年驚然道。
看來這個楚北箋,還真如傳言那般,是個世無雙的翩翩公子。
“皇上有令,活捉青眠國軍師楚北箋!”
那一刻,傅煜年如是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