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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踏笙途

第九章踏入江湖

當再度恢復知覺醒來時,一下子看到的,是身旁兩張焦急的面孔。

“明媚你終于醒了!”蕁悠松了口氣,為她擦去面上淚痕。

她強撐著身體要坐起來,蕁悠趕緊扶她,她輕輕搖搖頭:“……我沒事,你們的傷怎么樣了?”

“哎……我們只是一點點皮外傷,算不得什么的,就是你……”蕁悠心疼的看著她,分明自己都這樣了,第一時間還在關心別人。

“明媚姑娘,你的師娘,我們把他跟你師父放在了一處,要如何處理,你應當自己決定吧……”柳肅蕭輕聲對她說道。

她眼睛再次紅起來:“……呵,你們說,是不是真的是我害了他們,師父說當年有人將我托付給他,便從此消失了,師娘又說他已經不在世上了,而師父師娘如今……也相繼離我而去,你們……也因為我受了傷……”

蕁悠突然伸手把她摟在懷里面,搖搖頭輕拍她后背:“別說了,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問題。想想看罪魁禍首是誰?你要知道,罪魁禍首就是那些個陰險自私的惡人,所以要怪也只能是怪他們,而不應該自責!”

聞言,明媚忽然想到下毒害死師父和師娘的流生。

“可惡……流生那個賣主求榮的小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只是現下……他與連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辦才好……”明媚手上不自覺的用力,狠狠的捏住了被角。

柳肅蕭溫聲道:“放心,他們一定逃不了的,我與師父師叔他們傳了信件,而那個連乩,就是師父他們要找的惡人!最終必然都逃不掉的!”

“是他?要找的人是連乩?”

“對,就是他。”

“如此……那一定不能夠放過他……師父他最后也必然沒有想到,連乩跟流生會下手害他,沒有活著體會這種背叛的滋味……不知道這樣,他走的算不算安心些呢……可是師娘她……”明媚垂下頭,將下巴擱在蕁悠肩膀上,痛苦的閉上眼睛。

“唉……也是我,沒有早些明確提醒到你……”蕁悠抱著明媚,心想著那張觀路圖上標記的事情,那時發現明媚居然想用強攻打碎鏡像幻境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妥,趁著她靠近給自己遞過披風時,家偷偷的從她身上得到了那張觀路圖,發現果然有問題……

“你早有察覺了?”明媚一下子直起身體看著她。

蕁悠面上有幾分懊惱神色,點了一下頭:“當時只是因為一些細節有所猜測,也不能夠確定,畢竟我沒有與他們兩個人打過任何交道,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沒顧上與你談論這些……到底還是低估了人的惡性……”

她憤憤咬住嘴唇,流生后來的表現確實愈發奇怪,可是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沒有想過去懷疑他……

柳肅蕭看人臉色太差,開口道:“明媚姑娘,你身體有些虛弱,還是不要想太多,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蕁悠也點頭:“是啊,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談其他……”

明媚帶著紛亂的心思與各種各樣的情緒和衣躺下,蕁悠替她蓋好被子。她伸手撫向衣襟口,那里,放有師娘留給她最后的東西……

……

這兩日明媚哪里也沒去,稍稍恢復之后,就安安靜靜的在蘅山居整理師父師娘的東西。

顧梁寒從門口處探出一個腦袋,出聲道:“媚兒,你餓了嗎?我給你帶了好吃的糕點過來哦!”說著就小心翼翼走進來,然后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布包,但是連帶著一張疊起來的宣紙也掉了出來。

“這是什么?”明媚眼疾手快,順手接住了那宣紙。

“哎!明媚你別打開!”顧梁寒想搶,她一個旋身躲開。

蕁悠在門口看到了,趕忙跑進來準備奪她手上的東西。可是已經晚了,明媚打開宣紙看到上面的字,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是讓你扔掉的嗎?你怎么回事……”蕁悠怒瞪著一邊心虛的顧梁寒,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哎呦……我只是看他這張畫畫的挺好看的,就、就留下了……”他撅嘴低下頭,手指搓起了衣角。

那是一張明媚的畫像,是懸賞金令。

“近日附近地方出現了惡毒女殺手,潛入牢房之中以殘忍手段殺害十名囚犯,并以奸險手段騙取武林之中人士信任,造成多人互相殘殺,并且暗中殺害了多名江湖高手。現十萬重金懸賞,望能人志士將此女捉拿處置,以免其禍害蒼生。”

明媚將這紙揉作一團,狠狠的捏住,心中已經猜到,一定是他們!一定是那惡人連乩與流生搞的鬼。

只見她冷冷一笑:“呵……十萬金,原來我明媚的性命是如此值錢!”

“當然了媚兒,你本來就很珍貴值錢……啊呀,蕁悠你打我干什么?”顧梁寒抬手捂住腦袋,不樂意的看向沉著臉的蕁悠。

“……明媚姑娘,這東西必然是別有心之人所為,你不要放在心上。”柳肅蕭在門口聽到之后,走過來對她說道。

“是啊是啊,這些個壞人真的是,陰險到極致了,除了那個妖王,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惡毒之人!”蕁悠也握緊了拳頭憤然不已。

“……你知道妖王啊?你見過他嗎?”顧梁寒問道。

“沒見過啊,不過他殘害同族造滄笙珠的事情誰不知道啊!”蕁悠挑眉看著他。

“……也是,這些個人惡毒極了,就跟那妖王沒有多大差別!”顧梁寒突然改變態度附和道。

明媚沒有關注二人話語,只是做下了決定:“哼!我絕不會坐以待斃的,我現在就要出發,去尋找連乩還有流生,順便打聽蒼滄笙珠的下落……”

顧梁寒聞言,兩步站到明媚身邊:“媚兒……你也想要找那滄笙啊?”

“不錯!”她點頭,目光果決。

蕁悠道:“這回是……是因為傳聞之中滄笙珠的起死回生之能?”

明媚沒有說話,微微頷首,表示默認了,柳肅蕭抿唇,有些擔憂,蕁悠出神,似乎有些心思莫名……

“柳公子,你可要去尋你的師父他們?”明媚抬眼問他。

柳肅蕭搖頭:“不用,師父他們也一樣,我們都要找尋連乩那人的,明媚姑娘要尋他報仇,我就同你一道吧!”

明媚微怔,心中卻另有想法……

“媚兒啊,我要跟著你去你去哪我去哪,你找誰我就找誰!!”顧寒趕緊插話道。

她蹙眉:“你還是不要跟著……”

“我是一定要跟著你的!”他堅持的滿臉認真。

明媚還未說話,蕁悠便開口:“嗯……我反正也沒什么去處,這樣看來,也是需要跟你們一道了!”

“這……”明媚猶豫片刻,想了想開口道:“……既然如此,好吧,你們就在此地休息一夜吧,我去整理一下需要的東西,那我們明天一早便出發吧!”

“好!”三人異口同聲的答應。顧梁寒最高興了,明媚這次沒有選擇將他推遠……

蕁悠對明媚說道:“收拾東西不著急,現在應該抓緊一切時間養精蓄銳,畢竟要對付的人真的不太好對付。”

明媚點了一下頭:“你們就休息片刻吧,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蕁悠上來扶住她。

“我沒事的,一個人走走就好……”明媚搖搖頭,輕輕推開蕁悠的手。

“……”她還是想自己靜一靜,蕁悠定在原地,只有看著人緩緩邁出了房門。

在三個人圍坐在桌前,對明媚的內心做出各種猜想時,討論來討論去也不知該怎樣去安慰她才能讓她盡快走出陰霾。這時候,明媚端著一些酒菜回到了房間里,這些晚膳是她親手做的。

“來,大家吃些東西吧,這些都是我親手所做的。以前也只有師父師娘他們吃過……”

見明媚提到剛離世的兩人,面色有些難過,柳肅蕭趕緊開口道:“明媚姑娘的手藝,自然是不會差的!”

“真的沒有別人嘗過嗎?那我們可真是有口福了呢!”蕁悠和顧梁寒都趕忙拿起筷子,把桌上的幾道菜都很快的嘗了個遍,贊不絕口。

明媚微微一笑,入了座位,替每人倒上一杯酒水,自己舉起杯子:“明媚此生能認識諸位朋友,實在是有幸。來,我敬你們一杯!”

蕁悠想活躍一下氣氛,特地用輕快的口氣說道:“哎呀既然是朋友,這么說就太見外啦!”

“媚兒,你知道我對你是……”

不知道顧梁寒又要說什么肉麻的話,柳肅蕭趕緊搶道:“明媚姑娘太客氣了,能與諸位相識,我也覺幸甚!”

顧梁寒癟嘴不吭聲了,四人舉杯共飲,不一會兒,那兩壇子酒就已經見底了,明媚悄悄打量著幾人的神色。

酒過三巡之后,那三人就搖搖晃晃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明媚起身,為他們一一蓋上了毯子。

“抱歉了,萍水相逢,能認識你們,明媚便已知足了,但此去途中太過驚險,我又身纏這般瑣事,外面必然少不了想惦記我性命之人……前路未卜,你們本不該與我一同,踏入危險之地……我不想牽連你們……待尋仇過后,若我還能安然,以后再有機會見面,一定還要跟你們喝個痛快的,若是不幸玉石俱焚,那便望來世,再與你們相識一場……”

明媚嘆口氣,走到門外,看了看這幾年她早已熟悉習慣的地方。就要離開了,還真是,有些不舍呢……可是留下來,這已然是個傷心之地。滄笙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夠起死回生?自己能不能有機會找到它?還是會先遇到仇人,與他們廝殺?她其實知道自己一人不會是連乩和流生的對手,但她已然抱著,最壞也要與仇人同歸于盡的心態了……真的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機會回來呢?

……

桌上呼呼大睡的那三人,自然不會料到明媚會對他們下了藥,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中天。

蕁悠是第一個醒過來的,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四下看了看,另外兩個人都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唯獨卻沒有明媚的身影,她突然一愣,起身拿下蓋在身上的毯子,跑到門口張望了一番,又趕緊跑回來。

“嘿!你們兩個快點起來,別睡了!”她使勁搖晃著旁邊的兩個人。

“嗯?怎么了?”柳肅蕭睜開眼睛抬起頭來,努力恢復著意識。

“唔……頭暈……讓我再睡一會兒……”顧梁寒換了個姿勢準備接著睡。

“明媚!”蕁悠顧不上二人,先沖到明媚的房間中,只見桌上擺放著一封信件,她趕緊去打開看。

“……這丫頭,你怎么可以一個人走了,我們分明就可以一起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多讓人擔心……”蕁悠握著信件分外擔憂。

“怎么了?明媚姑娘呢?”柳肅蕭清醒過來就趕忙跟著走進來,一手還拖著裹著毯子一臉茫然的顧梁寒。

蕁悠將手中的信件遞給柳肅蕭,他接過看完,也蹙起了眉頭:

“……這般做法實在是太沖動了,不行,我要去找明媚姑娘,她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若同時遇到那兩個人,她如何能夠報仇?只會把自己白白搭進去……”

“什么?有危險?媚兒已經走了嗎?怎么這么快……我要快去找她!”顧梁寒現下終于是清醒了。

蕁悠一揮手:“哎呀行了,我們都一樣,不用摘出來誰,大家一起去找,快些,我們這就出發!”

“好!”兩人一同點頭。

臨行之際,柳肅蕭運功施術,將蘅山居再次將用結界籠罩起來。收功完畢,他對兩人示意:“走吧!”

“嗯!”三人趕緊快步流星去追人。

……

一路上邊走邊打聽,明媚終于走到了當年那一場與妖王謖大戰的地方,茭野之地。十年過去了,當年戰后留下的痕跡尤在,不過大多也被新生的綠草慢慢蓋住了。

明媚站在一處焦木邊四處打量:“也不知道這里會不會有滄笙珠的下落?到底應該怎么找呢?”

正無頭緒,耳畔忽然傳來風被刺破的聲音。明媚反應迅速,旋身躲過了一道殺招!

“什么人?背后暗算當真是小人!”明媚提刀警覺。

“呵呵,說別人是小人,你自己是什么好人嗎?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話音剛落,幾十步開外之地,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影。

“你這話什么意思?”明媚看向出現的少年,約莫與顧梁寒一般年歲,著一身白色長袍,頭發挽一個道髻,手拿一口長劍,如此打扮應是修道之人。

“便是字面意思!”

她瞇眼:“跟我許久了吧,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出手要傷我!”

少年冷眼相視:“你不就是通緝榜上的那名妖女嗎?殺人取血,殘害武林眾人,說的不就是你嗎?”

明媚這下知曉了那人對自己動手緣由,頗有幾分無奈:“……我是殺了牢中一些死囚,但是我沒有殘害武林人士!是有人故意……”

少年開口打斷她:“不必狡辯!既然你承認牢里人都是你所殺的,那我抓你,便合乎情理!”

她頓了頓,抬起下頜:“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找上我,是為了得到那些金子。”

他不屑道:“呵,并不是為了金子,重要的,是為民除害!”

“什么為民除害,你沒有證據的事情,單單只憑借著那一張通緝,就想定我的罪?”明媚內心有氣,就只覺得解釋起來是那樣蒼白無力。

“難道不是嗎?誰會無故無由張貼通緝?哼!少廢話,接招!”

少年男子率先出手,解釋不通,明媚也只得出招抵擋。幾個回合過后,竟然是打成平手。

“真是不可小瞧,你這妖女倒是真有幾分本事!看那通緝令上說的準沒有錯了!”男子微微喘息。

明媚咬牙:“不準你叫我妖女!”

他挑眉:“哈,那叫你什么?殺人兇手?”

“你若再糾纏,莫怪我不客氣了!”

“與你之間有什么客氣可談!”

方才明媚還只是以守為主,現下怒氣更盛,決定不再留手,要早些擺脫這個纏人的家伙。就在此時,突然間一陣陰風刮過,霎那間天玄地暗,兩個人都被迷了眼睛。

“怎么回事?妖女,是不是你暗使法術?”男子被風攪的有些腳下不穩。

明媚伸手盡量擋住眼前的怪風:“你在胡言些什么?我要是使了法術,剛才就直接殺了你,現在還要對著自己使法術嗎?”

男子竟然無言以對。

陰風越來越強勢,兩個人不得應對之法,紛紛被卷入漩渦之中。

……

“我們這是要往哪個方向找啊?根本就毫無頭緒呀!”顧梁寒在路邊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此時的他已然是走的滿頭大汗了。

“城內找遍了,都不見蹤影,這下一步……我們確實沒有什么方向……也不知連乩他們會往何處……”柳肅蕭用袖口擦了擦臉,眉眼盡是焦灼。

蕁悠在一邊靜靜思考著。

顧梁寒仰頭看著她、“哎!你怎么都不說話啊!”

蕁悠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托著手肘:“明媚應該更有可能是先去尋找滄笙珠的下落。因為若是直接去尋仇,兩個仇人實力不小,明媚也不至于會那么沖動。所以,或許有滄笙訊息的地方,更有可能找到她。”

顧梁寒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個我完全不知道啊!滄笙都在哪里出現過,你知道嗎?”

柳肅蕭想了想:“明媚姑娘應該也不清楚滄笙之事,這樣的話……應該從它最初出現在人界的地方開始找線索吧!”

蕁悠點點頭:“我同意!”

……

在一陣眩暈之后,明媚扶著自己的腦袋晃了晃,看清周圍的一切后,發現兩個人竟然被關到了一處陰暗的牢房之中。墻角躺著的,是還未醒過來的少年道士。

明媚起身在門口看了看,驚訝的發現,門并未上鎖。她打開門準備出去,撇眼看了看墻角躺著的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她先是伸出腳尖碰了碰他,發現并沒有反應,便蹲下身用手探了探他的脈象。

“還有氣啊,醒醒,喂!”明媚伸手推了推他身體。

“唔……好暈……”推了半天,男子才有了反應,掙扎著爬起身。在他恢復意識之后,迅速向后撤了撤身體,抱劍身前:“妖女,你做什么!”

明媚蹲在那里,好笑的看了看男子,不屑置辯,站起身:“我能對你做什么?就看你死沒死,沒死,就不要繼續躺著了,被人吃了也不知道。我要去找出口了,沒空理你。”說著就起身打開門出去了。

男子在原地呆滯:“……劍還在身邊,我沒死?她怎么沒有殺我?難道這不是她搞的鬼?”確定自己安然無恙后,見明媚身影快要消失,男子還是從地上起來:“決不能在這里等死……”隨即也跟著出了牢門。

離開牢房之外,是一片幽靜的樹林,偶爾能聽到鳥叫聲,卻看不到盡頭,也辨不清方向。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弄什么玄虛?這大牢只是個擺設嗎?這到底什么地方?”明媚疑惑之中,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邁步前行。

男子走出來,看著明媚離開的方向,皺皺眉頭,毅然選擇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這里的樹好像都長一樣啊……”明媚一邊走一邊在樹干上留下記號。

“嗯?前面有人!”明媚迅速閃身躲了起來。

對面之人走近,明媚一看,竟是那個少年道士,便跳了出去。

聽見動靜,少年果然提劍防御,在看清來人,他也意外不已。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剛才從哪里走過來的?”明媚直接問他。

“……是跟你相反的方向……”他冷淡的說道。

明媚聞言蹙眉:“……明白了,要么是個圓,要么,就是個幻境!”

少年仔細看人表情,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這……真的不是你弄的?”

明媚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而想著樹林深處走去了。

“哎!你怎么不回答我!你!”少年躊躇不決,最后一咬牙,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這里……好像來過……但是我做下的標記呢?”明媚摸了摸一棵樹干,很眼熟,但是什么都沒有,不禁有些疑惑。少年在他身后,四處觀望著。

忽然間,從不遠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聽起來有些瘆人的感覺。

“是誰在哭?”少年開口大聲詢問。

明媚一邊向著聲源處走去,一邊說:“這種地方有人回答你,那才真是奇怪了!”

“……”他愣然,然后小跑著跟上。

終于看到在一棵樹底下,有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在捂著臉哭泣。明媚聞到了一絲腐爛的味道,大著膽子緩慢走到她身后,問道:“你怎么了?”

那女子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蒼白臉面:“我的孩子走丟了,他就丟在這片樹林里,我找不到她,你們能幫幫我嗎?”

少年有些戒備:“你到底是什么人?這荒郊野外的,我們都走不出去,你怎么……”

“哦,好,我們幫你找,你的孩子有什么特征?”明媚打斷他的話,對女子問道。

“!!”少年一臉意外看向明媚。

“我的孩子有五歲了,大概有這么高。”女子伸出細長的手比劃著:“扎著兩個小發髻,身穿一身褐色的粗布麻衣。就在這里走丟的……”

“知道了,我們找找看。”明媚順著女子手指的方向走了去,少年阻攔不及,又不想跟面前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待在一起,便跟上了明媚,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明媚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不信我可以不跟過來啊。與其在這里猜忌,倒不如自己想想怎么活著走出去吧。”

少年聞言一怔,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他確信這地方萬分詭異,但不找到正確的方法是絕對出不去的。

“嗚嗚……娘親……你在哪里……”稚嫩的童聲,在這個陰森森的林子里顯得有些突兀了。

兩人看到,一處碎石間,有一個小女孩正坐在那里哭。

“是那個小女孩,剛才那女子形容的,應該就是這個孩子!”少年說著,準備上前,明媚伸手擋住他:“怎么,這會兒發什么善心?你真的覺得那女人丟了孩子?”

“可是……要不是把這孩子送回去,我們還是不知道怎么出去啊!”他一臉糾結。

“有道理,那你去把她帶過來吧。”明媚面無表情的放下手臂。

男子一手握著劍,一邊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在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停下了腳步,伸出手:“小姑娘,來,我帶你去找娘親!”

小女孩抬起頭:“是真的嗎?找娘親……那大哥哥你能來背我一下嗎?我走不動了!”

“這……”少年踟躇不已,還是緩緩向前挪了幾步,不小心踩到了碎石。

小女孩突然笑了起來:“大哥哥你真好,就留下來陪我玩吧!”

少年心里一緊,準備后退,卻發現腳下仿佛被吸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此時,無數碎石突然飛到了空中,隨著女孩的笑聲開始向著他射過來,少年趕忙揮劍抵擋。只是腳下無法移動,施展功力多有限制。

這個時候,一邊旁觀的明媚感覺到背后陰風,手下有了動作,她提刀向身后一砍,就砍掉了一只伸過來的枯手,那一節枯手掉在地上,瞬間就化作一團黑煙。身后偷襲的女子露出了原形,發出凄厲的叫聲。

“啊……吼!”

明媚并未停手,揮刀再攻,女子堪堪閃避,每中一刀身上都會冒出黑煙。

“既然已是死物,就莫再害活人!”明媚直擊人額頭,揮刀砍下去,女子便化煙消失了。她再回身看那少年,倒也不差勁,已然找到關鍵,向前探出身體,一劍刺中那小女孩兒額頭,瞬間所有飛石都掉落到地上,小女孩兒也消失了。

“呼……”他抹了一把額頭汗水,抬抬腳,已經可以動了。他走到明媚身邊,剛想開口,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旋轉,他驚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明媚原地打坐:“緊張什么?凝神打坐就好。”

少年見狀,便也照做,閉目沉心。待兩人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回到了剛才的茭野之地。

妙月公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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