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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兩絲甜蜜

第二章冰山美人來了

其實編劇也不難嘛!

只要是真心熱愛寫作事業,擅長文字劇本撰寫,具有想象力與文學相關素養者,都是可以當得好的嘛!

林月歌翻了翻已經定稿的劇本,滿意的彈了彈紙張。

胡周跑了過來,“林姐!導演讓你去一趟。好像有個地方想改一改。”

“今天不是拍那個女二掉落懸崖的場景嗎?那里還能怎么改?”她回頭問。

“好像是……那個女二很大牌,她想改得唯美一些……”胡周苦兮兮的一張臉,教她看了就心生怒氣。

“哼!丑人多作怪!去看看!”林月歌起身朝片場走去。

胡周望著她的背影。

今天的林姐好帥,走路都帶著風!

秋天了。

林月歌穿個黑色風衣,敞開了扣子,嘴里還叼了一根牙簽。

能不帥嗎?

蕭逸然這場戲,演的是把即將墜落懸崖的女二狠狠一把拉起來,然后在懸崖邊上狠狠給她一個耳光,再然后狠狠怒斥她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他這段臺詞活生生的有300多個字。

他活生生吃了十個披薩,活生生熬了八個通宵,活生生敷了二十片面膜,才把這300多個字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他在背的時候,就在心窩里腦子里骨頭里腳趾縫里毛孔里,都在詛咒這個……叫做林月歌的編劇。

此刻,雖然他心中滿載著十噸的tnt,但是他也知道。

作為一個演員的自覺,他還是得控制著情緒,先把戲演好。

把控著面部所有細微的表情,他竭盡全力把自己演成一個對女二恨鐵不成鋼,但是又耐心對她進行諄諄教誨的武林美少年。由于這場是在棚內演,當攝影棚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導演剛好在同一時刻喊了一聲“卡”。

他朝門那邊望去。就看見一個嬌小的黑色身影,逆光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是個一米六左右的女人,可是氣場卻足足有兩米八。

有意思。

他不自覺彎起了嘴角。等他發現的時候,又狠狠地將它壓了下去。

林月歌逆著光走進棚。

她本就練過兩年太極拳,下盤穩得很。可真正應了那句話那首歌。

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臥如弓。

啊,不過她這會兒沒有臥。

啊,不過她早晚會有臥的時候。

微笑.jpg

她如松一般站定在導演旁邊,將嘴里叼著的牙簽一彈指,彈到了墻邊。

蕭逸然又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導演,你找我?”

“啊,月歌啊。你看這里能不能改一下呀?”

導演拿食指指了指劇本第305頁,第二段,第三行。

林月歌的視力很好。她腰都沒彎一下,就這么筆直的站著,朝劇本瞟了一眼。

“哦,這兒啊!要怎么改?”

導演起身,轉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到一邊來說話。

導演離開了座位,演員們便各自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休息了。蕭逸然卻一直還盯著導演和二米八的女人站的那個方向。

“月歌啊!這個地方……陸婷婷說了,能不能不要寫她被打了一個巴掌,就換成她撕心裂肺的哭,然后男二不停地推搡她的肩膀,你看這樣行不行?”

“然后……還有一處,婷婷她想要一種更加唯美的方式……”

“等等導演打住。巴掌這個地方是一個情緒特別激烈的沖突點。而且這是整部劇的一個名場面,是體現男二性格特質的一個點。依照男二的性格,他這個時候是肯定會給女二一巴掌的。大家都是專業演員。也不是說真要她挨巴掌,只要演得像一點不就行了?”

“是這樣啊,月歌……你聽我解釋一下……”

林月歌皺了皺眉,她就不知道自己跟導演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導演您還是叫我小林吧。您叫我月歌,我總覺得您在叫我哥哥。這樣不好!”

啊!導演尷尬一下,想想好像也是。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是這樣子的啊。這個陸婷婷呢?她有金主,給咱投資了不少錢。你看能不能?按照她的意思稍微改改?或者折中一下?你別讓我為難是不?”

林月歌點點頭。

“了解。那這樣吧。巴掌這里是真的不能改。她跳崖這里,她想要更加唯美更加浪漫,那就隨她自己發揮吧?而且這個本來也是畫面上的事,跟劇情沒太大關系了。”

“那行吧,”導演遲疑了一會兒,“我這就去給她說。”

林月歌沒想到導演能這么好說話。她以為導演一定會很強勢的,強迫她一定要按他的意思去做。畢竟在片場,他還是老大。不過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被爸媽趕出家五年了,她這渾身的刺都還沒被拔干凈。

她望著導演的背影,其實導演也不好做,各方的勢力牽扯,又都要照顧妥帖。唉,人人都難啊!

她本來準備直接走的,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

她還真怕那個帶資進組的女二號陸婷婷,會胡亂篡改劇情。

她得盯著。

她是個有原則的人,也是個負責任的人。該同意的時候可以同意,不該同意的時候,那就得據理力爭拍案而起。

怕?不存在的。

林月歌回到蕭逸然視野里的時候,蕭逸然忽然覺得影棚里的燈好像加了瓦數,變亮了那么一些。令他把林月歌的臉看得更加分明。

那張臉上,雖然五官都長得極為端正分明,是美麗的。但是美麗中,又明晃晃的寫了三個字——不,好,惹。

他沒注意,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勾了起來。

他真就莫名其妙了。自己平時在人前總是一副冰山帥哥的形象。怎么今天卻陰溝里翻船,為了個小編劇,偷摸摸笑了個三次。并且還沒發生什么好笑的事。

林月歌站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叫陸婷婷的女二,并沒有改的很夸張。

她也便放了心。

林月歌眼風往旁邊一轉,男二……正站在一旁候場。

蕭逸然啊,演得真的挺不錯。

就這個演技,演男主其實也是沒有問題的了。況且那整段不低于300個字的臺詞,蕭逸然竟然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來。

嘖嘖,厲害厲害。

林月歌雖然是個學霸,但是記憶力卻一直不是很好。對于記性好的人,她是非常佩服的。所以也就對蕭逸然多看了兩眼,心里給他打上了記憶大師的標簽。

蕭逸然的臉型是有些方正的,給人一種正派穩重的印象。

蕭逸然的眼睛是眼尾上挑的,給人一種奮發揚眉的感覺。

蕭逸然的鼻子是正面看不見鼻孔的,肯定不漏財,將來財運不錯。

蕭逸然的嘴唇是略略翹起的,讓人……

算了,不看了!

林月歌正轉身要撤,導演大喊了一聲,“好了好了!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大家一通鼓掌。

導演朝她走過來,“月歌啊……哦不,小林啊……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林月歌微微退了半步,臉上掛著成人假笑,“不了,我還有稿子要寫。”

這種吃飯的場合,她一向是不參與的。

一群人,無非是互相寒暄,亦或是互相炫耀,又亦或……只是單純拼酒……

再說,她也沒有什么要在酒桌上談的事。

“大家都去的。難得一次,一起聚聚。”戴著眼鏡的制片,也走過來朝她笑笑。

遠處有一抹目光打在她臉上,她尋跡望過去,就看見蕭逸然轉頭,正拿了一瓶水準備喝,但是卻怎么都擰不開瓶蓋。

咦?這男人是為了上鏡減肥過度了嗎?連瓶蓋都擰不開了?

她重新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導演臉上,問導演,“主演都去嗎?還是……”

“都去!男二女二,都去!男一女一還沒進組。”制片搶在導演前頭回答。

導演也說,“胡周也去呢!剛通知的。”

“哦。”林月歌點點頭,又往擰不開瓶蓋的人那里瞟了一眼,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

“來來來!上車上車!咱們去吃一頓豪華的!”制片站在一輛商務車旁喊道。

“林姐,咱們坐制片的車?”胡周抱著帆布包正要往肩膀上背。

林月歌走在她身邊,“坐劇組的車。”

制片雖然戴著個眼鏡,眼神卻很好。

他一眼就看見了大廳里,慢悠悠晃蕩的林月歌,“月月!來來來!快點!磨蹭個什么勁!”

林月歌差點沒被一口鹽汽水噴死。

這年頭!能不能直呼其名啊喂?幸好沒叫小月月,不然她能當場暴斃。

她扭頭就往回走,胡周焦急喊,“啊,林姐,林姐,你去哪啊?制片……”

“廁所!尿急!”林月歌頭也不回。

呃……啊……

林姐能不能不這么man啊?

小胡周背著帆布包,等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來想去,還是跑去跟制片打了聲招呼。

商務車很快被塞滿,制片帶著一幫人就跑了。尾氣的煙霧還沒散呢,林月歌就從柱子后頭走了出來。

“林姐!”小胡周迎了上來,“我已經跟制片解釋了,他不會怪你……”

“沒事!”林月歌一揚手。

啊啊啊!林姐真是太帥了啊!

小胡周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很多人都自己開車去,劇組不一定安排了車。”

“知道地方嗎?”林月歌從口袋里掏出一瓶口香糖,打開瓶口,遞給胡周。

胡周含笑接過,“知道。就在市中心……”

“行。走。”

胡周還沒來得及把兩顆口香糖放進嘴里,話就被林月歌堵住了。她都要懷疑林月歌是不是本來就打算用口香糖堵住她的嘴。

“林姐,給。”她把口香糖塞回林月歌手里,林月歌倒了兩顆往嘴里一扔。

“那我們怎么去啊?現在不好打車……”

林月歌像看傻子一樣看了胡周一眼,“車到山前必有路。”

“哦哦,林姐說得對!!”

“船到橋頭自然沉。”

“哦哦,林姐說得……啊?……”

看著胡周一臉懵的表情,林月歌笑了笑,順手將頭發往耳后一彎。

隔著車窗,蕭逸然看著林月歌站在樓外的階梯上,嚼著口香糖,一臉不羈。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

溫柔可愛一點沒看見,冷酷不羈倒是一點沒少。

“蕭哥,制片的定位發過來了,咱們走吧?”小陳在副駕上扭過頭來。

“把她們倆捎上吧。”蕭逸然下巴指了指窗外。

“啊,”小陳擺過頭,“哦是編劇啊!可是咱們車后頭……”

車后座已經坐了蕭逸然,另一邊放了一些床上用品四件套枕頭什么的。

蕭逸然有潔癖,演戲住宿舍或者住賓館都必須用自己帶的床上用品。

小陳覺得奇怪。蕭逸然從來不是樂于助人的人,何況還是這么不熟的人。不禁有些好奇。

“坐不下怎么辦?”

“涼拌!”

“啊……”

一旁司機噗嗤笑了。

蕭逸然瞪了他一眼,“你別笑,一會你不準讓座!”

司機和小陳都愣了一下,半會沒回神。

咂摸了半晌,才想到蕭逸然的意思是司機老于如果不開車,那小陳開車,后頭就只坐兩個人。

就……沒那么……

擠……了……

看樣子老大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過老大的意思,就是他們的意思。

必須實打實配合!!

車子緩緩開過去,還沒停穩,小陳就蹦下了車。

“林編劇!周編劇!”

林月歌點點頭,難得有人如此正常的稱呼她。終于不是月歌,或者月月了!

胡周不開心了,“我姓胡,叫胡周。”

“胡謅?哦哦,”小陳尷尬笑笑,“是去吃飯嗎?一起吧。上車吧。”

“你是……”林月歌其實不認識他。

“哦,忘了說……”小陳正要自我介紹,那邊后車窗已經降了下來。

林月歌望過去,蕭逸然望過來。

四目相對。

相對……

然后……

“知道了!上車吧!”林月歌當先朝前走去,一把拉開副駕駛。

“哎哎!林編劇……”小陳從后頭趕上來,“這是我的座兒……”

怎么?這上面寫你名字了?

林月歌很想這么懟回去,但想起這是別家的車,又是好心載她們,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低頭看了看,座位上還放著小陳的黑色背包,她沒說話,低頭又往后座來。

還沒等她大力拉門,門已經從里面推開了。

“放了東西,可能有點擠,不介意吧?”蕭逸然往里頭挪了挪。

蕭逸然的聲音是真好聽,不過小陳很少見到他說話能這么優雅禮貌客氣,平常都是冰冷刺骨寒刀子刮死人的那種。

林月歌看了一眼狹窄的后座,本來不想上去了,但看見蕭逸然正艱難的往里頭挪,有一種勢必要為她倆擠出兩個人的空間的架勢,遲疑了三秒鐘之后,她還是硬著頭皮鉆了進去。

胡周擠進來的時候,蕭逸然幾乎已經半邊身子嵌進了枕頭里。

饒是這樣,三個人也是你擠著我我挨著你。那狀態分外親密。

空間小,又沉默。

五個人沒一個人說話。

小陳不知道該不該說。

胡周不知道該說什么。

司機不知道該怎么說。

林月歌就覺得左邊男人的腿好熱。

蕭逸然死命在控制他熱度持續上升的腿。

司機……對……然后司機老于默默扭開了音樂。

車程大概半個小時。

正值飯點,有些堵車,估計要一個小時了。

五個人尬坐了半個小時之后,林月歌決定還是說點什么。

“……你的戲……演得不錯!”她笑笑。

蕭逸然微偏頭,看著她放在膝蓋上的手。

白白凈凈的,也沒留長指甲。

“嗯,謝謝!”

然后沒了聲音。

林月歌覺得這天還不如不聊,娘希匹的,越聊越尷尬!

另外幾個人都像石頭一樣,不吱聲,也不接話。

“這小說是你寫的啊?”還是蕭逸然重新找了個話題,“我也是才知道,本來還以為你只是編劇。”

“啊……小說……看過了嗎?”林月歌也微微偏頭,但并不看他,“寫得不好。”

“寫得很好。不然也不會被拍成電視劇。”

“改了很多,不然沒法過審。”林月歌微嘆了口氣。

她那小說,情情愛愛的地方不少,各種感情線也是有男有女,有男有男……不改是不可能的。

“你喜歡改之前的?”蕭逸然見她嘆氣,才這樣問。

“還好。創作嘛!就像自己的孩子。本來長得還算好,人家偏偏叫你給他整個容……”

前頭小陳撲哧一聲沒忍住笑。

林月歌沒搭理他,繼續說,“總歸不是那個味兒了……”

“哦……”蕭逸然點點頭,“好在我看的是原始的無刪減版……你那個沒整容的……”

yellowbao兒子……

……

……

……

What?

納尼?

磨?

啥?

林月歌用上了四國語言,也不能表達她的驚訝。

最原始的無刪減版,那可是……

壁咚,腿咚,胳膊咚……數不勝數啊!

摸頭殺,側臉殺,回旋殺……琳瑯滿目啊!

她后悔聊這個天了!

十!分!后!悔!

她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句話接上。

“你覺得……我哪里……還需要……提高一下?”覺得自己用詞有些不妥,又補了一句,“我是說寫作……”

“哦,不知道。”蕭逸然淡定望著前方,“我也不懂。看原始版本……也是為了理解角色……”

“哦,呵呵。”

“寫得很好,很吸引人……”

……

……

終于到了!林月歌下車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尷尬沒了。

胡周還一個勁的笑。

“笑!笑什么笑!”林月歌狠狠瞪她一眼。

“林姐,剛……真的憋死我了。你快讓我笑會……”

“快進去吧,”蕭逸然從車上下來,伸了伸腿,“咱們應該是最后到的了。”

林月歌回頭看他,就看見辣么辣么長的腿,也不知道辣么長的腿剛才是怎么塞在那堆被子枕頭旁邊的。

他剛才肯定坐得很不舒服吧……

小陳沒下車,和司機一起找地方吃東西去了。

蕭逸然帶著兩個編劇,往包廂走。

還沒開門,就聽見制片的大嗓門。

“就他們沒來了吧?一會他們到了,非逼著他們罰酒!快快快,把酒倒好!”

一群人起哄的聲音。

蕭逸然長臂一伸,推門走了進去。

門是自動閉合的,他進去之后一直抵著門,直到林月歌和胡周都進來了,他才離開,任由門自動關上。

林月歌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嬌羞個啥?

三個人的位置剛好挨著。

林月歌和胡周都沒動,等著蕭逸然先坐。

蕭逸然走上來,拉開中間的一把椅子。

林月歌挑挑眉,這是要活生生把她和胡謅分開?

蕭逸然拉開椅子,轉頭看向林月歌,做了個請的手勢。

哦,原來是給她坐的啊?那他豈不是總能坐她身邊嘍?

林月歌點點頭,以示感謝。

蕭逸然又低下了頭,沒等她坐穩,就跑了。

這是去哪了?

林月歌朝他逃跑的方向望了望。

“小林啊!小說寫得真好啊!劇情好!”導演笑瞇瞇給她倒了一杯酒。

“張導過譽了!”

“哎呀!作家就是作家!說話都文縐縐的,哈?來!端酒!”導演將酒擺在轉盤上,轉了過來。

其他的人都在起哄,林月歌抬眼一掃,都不認識,只認識陸婷婷,她坐在導演身邊正笑瞇瞇看著她。

林月歌低頭,看了一眼桌上轉過來的酒。

那是滿滿一杯白酒。還是用裝紅酒的大肚子高腳杯裝著的。

“酒我就不喝了。我過敏。”她重新戴上成人面具,笑了笑。

坐在她右邊的胡周連忙撒謊幫腔,“是啊是啊,前幾天林姐手破了皮,我給她擦酒精消毒,她就過敏了!皮膚紅了好大一塊!”

“不會吧!”

“不可能吧!”

“哪有這么巧的事?”

林月歌掛著專業假笑,她就知道,這種場合……她就知道。

她其實能喝酒。但是就是不想在這兒喝。

她只跟愿意一起喝的人喝。只跟信任的人喝。只跟同是一路人喝。

“那胡周,你替吧?”制片沖她們笑,眼睛片上綠光一閃。

林月歌差點以為有狼來了,定睛一看,原來是制片眼睛防輻射。

胡周慌忙擺手,“我更喝不了……真的!”

“你怎么喝不了?個小娃娃,又說假話。”坐在胡周另外一邊的男人說話了,聽口音像是四川那邊的。

“怎么?你也過敏?”導演捧著大肚子笑。

“我不過敏,但是……我……”

胡周結結巴巴的,林月歌都看不下去了,連忙吱聲,“她感冒了,吃了頭孢。喝酒會沒命。你們讓她喝吧!”

啊……林姐說話總是這么穩準狠啊!

胡周苦笑,連聲稱是,還十分應景的打了個噴嚏。手卻在桌子下頭,捏了捏林月歌的指尖。

林月歌反捏了她一下,示意她別怕。

一群人還在勸,說什么編劇兩個人,一個人都不喝,太沒意思,巴拉巴拉……

胡周還小,林月歌想,實在推辭不過,自己就象征性喝一瓶啤酒算了!

但是在酒桌上,還真有點由不得你的意思。一旦端杯,后頭就是連綿不絕。

其他人根本不會以為你是不想喝,只會覺得你是要勸著才喝。

身邊一片陰影。

蕭逸然回來了。臉上全是水。

應該是洗臉去了。

林月歌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兩張紙巾給他。

其實蕭逸然的手已經伸到褲子口袋里去拿手帕了。

他有潔癖。外面的紙巾他是不用的。

但想了想,他還是松開手帕,接過了林月歌遞過來的面巾紙。

蕭逸然在人前都是冰冷刺骨,也不怎么說話。

一桌人本來看著他和編劇一起進來就面露疑色了,這會看見林月歌和蕭逸然兩人之間的互動,更是疑惑的疑惑,起哄的起哄,吹哨的吹哨。

林月歌撇撇嘴,這群人這是咋么了?演戲是太閑,還是能令人亢奮?

導演發話了,“逸然,你們三個都遲到了!本來是應該一人罰一杯。但是兩個編劇都不肯喝,你看……”

蕭逸然無比帥氣的將擦了臉的紙團往桌上一扔,“你們看呢?”

大家都不敢惹他,一時竟無人說話。

服務員正好進來上菜,挑了胡周和林月歌中間的空擋。

林月歌怕菜汁掉她身上,身子往左邊偏了偏。

人多,座位比較擠。她這一偏,又剛好靠在了蕭逸然身上。

“啊抱歉!”她扭過頭笑笑,又把頭扭了回去。

蕭逸然偏頭看她,“你還要靠多久?”

想靠多久靠多久!你管我啊!

林月歌沒說出心里的話,頭扭回來,“啊,菜上完了我就不靠了!”

兩個人的對話引來桌上人一陣哄笑。

一個穿著紅色蕾絲連衣裙的女孩子,笑著說,“編劇你不知道嗎?蕭總從來不讓人碰他,除了演戲……”

周圍人又一陣笑。

“你和我……”蕭逸然看著林月歌。

“啊?”

“要不要換個位置……”

“啊……”

林月歌掃了一眼,蕭逸然另一邊坐著的是一個油膩膩的中年男人。

哦!神啊!原諒她這一條忠誠的顏狗吧!

“不用。”她果斷說,“一會我會注意。”

蕭逸然挑眉。

林月歌:“……不碰到你。”

蕭逸然沒說話,默默開始就著茶水,洗自己的碗筷。

他有潔癖。

即使沒潔癖的人,也不應該放心餐廳的碗筷。

制片看了一眼一直杵在那里的一杯酒,“這杯酒怎么辦啊?”

導演也說,“是啊!這白酒從瓶子里倒出來,就倒不回去了啊!”

制片含笑,“遲到的人,總得有個懲罰!自己選一個法子!”

服務員又進來上菜了。

林月歌直接站起來,從服務員那里接過兩個盤子,親自擺上了桌。

還趁機將那杯白酒,轉到了別人跟前。

蕭逸然看在眼里,又瞟了一眼林月歌的碗筷。

本打算幫她洗一下,再一看,里面已經放了一點涼菜。

邋遢。

蕭逸然轉過頭。也夾了兩口涼菜吃了,辣得他從喉嚨到十二指腸都著了火,火辣火燒的感覺越來越強。

霜松兔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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