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曉瑩那不屑里帶著倨傲的表情，夏凡的腦袋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
這還是他印象里只會發稿子對著各路流量明星一頓猛夸的那人嗎？
當然生活處處都是一場戲。
這社會里，工作和私下完全兩幅面孔的人比比皆是。如此一想，夏凡也就釋然了。
只是那些單純的小姑娘，知道她們嘴里的“大姐姐”既然是這樣的人，不知會做如何感想。
“去韓國發展啊，然后邊工作邊追星。嗯，想法很大膽很獨到。”
夏凡漠然地應付了一句。
這種現象并不罕見，他在另一個時空也時有耳聞，那些哈韓族還真有不少跑到韓國去，打工、留學，就是為了追星。
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對此只有一個字的評價：“傻！”
夏凡的神態幾乎被周曉瑩看在了眼里，總覺得這其中有嘲諷，戲謔的情緒在其中。
周曉瑩撇了撇嘴，說：“我還在想著去了韓國之后找一個男朋友。原來我想在這里找的，可看看身邊的男人，又看看我喜歡的那幾個韓星，這其中的差距，嘖嘖嘖。”
她言談間，還特意用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往夏凡身上瞅了瞅，擺明了意有所指。
夏凡哪里聽不出對方話里的譏諷之意，回道：“我看你和那些你瞧不上眼的追星姑娘，也沒多大區別。”
“怎么沒區別！”
夏曉瑩聽后，“唰”地一聲站立起來，聲音也頓時提高了幾分。
“她們膚淺，沒品位，才會喜歡華國這些沒才華的花瓶而已，而我不一樣，我喜歡的韓星不僅個個長得英俊帥氣，唱功舞蹈各是無一精通。”
“長得英俊帥氣？是整得英俊帥氣吧！”
“你！無恥！”
周曉瑩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反駁，一時語塞。
夏凡看著她欲言又止地惱怒表情，像極了剛才圍攻自己的那群女粉絲。
“和女人吵架不是明智之舉，適可而止吧。”
他很果斷在對方火山即將爆發的時候走出了辦公室，沿著走廊走到一處窗戶旁，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追星族之間存在的鄙視鏈，夏凡并不陌生。
那些哈韓族往往優越感十足，會鄙視那些追星華國的，這種現象在另一個時空限韓令發布之前，尤為嚴重。
比如在一檔綜藝節目里，各有一個華國和韓國的藝人，底下的哈韓粉只有逮到機會，便會毫不猶豫往這個華國藝人身上踩上幾腳。
如果搭對手戲的是一個華國的女藝人和韓國的男藝人，這些粉絲們就更直接了。
“姐妹們，給我使勁黑，這種心機綠茶婊憑什么跟我們愛豆演對手戲！”
如果限韓令不發布，這種現象是否會改變，抑或是越演越烈，夏凡也不清楚。
他輕揉了下自己的腦袋，一些與此相關的記憶慢慢從腦海里浮現。
“在這個時空，隨著華國內地娛樂資本的快速崛起，曾經盛極一時的港臺娛樂幾乎以肉眼可見的軌跡不斷衰落下去。”
港臺娛樂的衰弱和韓娛的強勢輸出，幾乎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過仔細一想，韓娛有整個國家在背后的全力支持，區區一省一市，的確難以對抗。
而這個趨勢，與夏凡原來所在的時空如出一撤。
不過更為奇怪的是……
在他原來所在的時空，無論港娛，還是臺娛雖然日漸式微，但隔三差五還能出產不錯的影視劇或者歌曲，也時而能夠推出一些不錯的藝人走紅華國內地。
而如今夏凡所在的時空，華國內地娛樂資本經濟實力更為雄厚，尤其在互聯網時代到來之后，幾乎以坐火箭般的速度不斷發展，四處擴張。
他們幾乎以碾壓般的優勢將港臺的娛樂資本擠壓的幾乎沒了生存空間。
港臺地區，有向娛樂圈發展意向的年輕人幾乎都會簽約內地的娛樂公司。
而那些曾經在華國內地紅極一時的港臺老牌藝人也干脆將工作重心轉移到內地，靠著曾經的人氣吃著老本。
也就在不久之前，卓一偉宣布手里的星耀娛樂在港臺的分部將會逐漸裁員，并在兩年之內撤銷這些分部。
這是大勢，無法改變。
不過韓娛在華國，包括港臺地區大受歡迎，而那些財力雄厚的內地娛樂資本似乎樂見其成，也十分愿意和韓國的娛樂公司進行合作，來推廣包裝那些韓國藝人。
而港臺媒體曾經酸溜溜地表示著，當內地的娛樂資本依靠著強勢的資金優勢，將港臺的娛樂資本擠壓地奄奄一息后，才給了韓娛可乘之機，從而風靡整個華語地區。
夏凡將這些記憶在腦袋里過濾了一遍后，又想到周曉瑩剛才言談之間那副莫民的優越感，以及鄙視的神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嘀咕著：
“這個家伙吃著流量明星紅利，又在心里鄙視那些粉絲。我剛才要是有錄音就好了！”
他一拍大腿，頓時感覺有點可惜。
至于韓娛風靡華語地區？
原來這個20余歲的自己，的確有點憤青，看得十分不爽，而選擇了對于所有韓娛有關的新聞都是不聞不問。
不過如今的夏凡心理年齡卻是大了好幾歲，心態倒是平穩了許多。
哪怕洪水滔天，又關自己屁事。
夏凡在窗戶旁發呆了許久，又左顧右看，發現自己的那位便宜老板卓一偉的辦公室大門赫然打開著。
“要不跟他去聊聊？”
此時的他，實在不想再這么累了，為了能搞到八卦新聞，起早貪黑，晝夜顛倒地混在人群當中去跟蹤瞄準的目標。
不過……工資還是不能降的。
所以他必須得想一個兩全之策。
下定決心后，夏凡便步履平穩地朝著卓一偉的辦公室走去。
剛到門口，便從里面傳來了他的聲音，顯然正在通話當中。
“哦，行。陸總啊，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
“沒問題，晚上還是白金漢宮的包廂，所有費用我都包了！”
“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放心，我會讓那邊的經理給你預留著！”
……
“這個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油膩！”
夏凡毫不猶豫在心里給出了如此一個評價，同時他伸出手指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