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葉音的課，他都是上半節，睡半節，明明睡了個爽，卻每節都如力竭一樣。
可能是找到了學習的自信心，同學們自發的給老師望風，班里個頭最小的王奔專門負責這項工作，凡有人路過立馬去叫醒葉音裝模作樣一會。
好景不長，葉音睡覺的事還是被其他班的學生發現，然后全校都知道了那個快被開掉的老師，紛紛去找尋他的蹤跡。
但葉音都不會給找到的機會，一放學就一溜煙的跑路，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在辦公室備課到最遲。
周三晚，葉音家，幾個姑且算好好讀書的同學自發性的圍坐一起學習，葉音躺著休息，今天開了三次，身體有些力竭。
他就像是被吸干一樣，喊道：“別學了，我不行了.....”。
幾個學生齊聲說：“不行，我們要學習！”
葉音躺著哀嚎，麻木的解決著問題，連給林禮遇上課的時間都沒有。
學校方面可能也默認讓葉音上完公開課在風光大葬，所以沒有提前開除。
期中考早上，葉音肅穆的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黑眼圈，第一次后悔選擇老師這條道路。
今天他被分配了一個監考高二的任務，走向學校，中途被一個馬尾辮，穿著西服的女生拉住：“你好，我是杭城電視臺的記者王雅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葉音和看鬼一樣快步走，自己無論如何也沒做什么驚動電視臺的事吧？
這王記者長得挺水靈，看自己怎么和看花姑娘一樣，BT嗎？
“請等一下，葉老師，請不要逃避！”
說逃就正中下懷了，葉音停下步伐，瞄了眼鏡頭道：“說。”
“呼，呼...”王記者喘息，拿著大話筒差點頂到葉音的臉，問道：“請問您是怎么入職樹人高中的？”
“公開招聘入的職。”葉音想著代表學校的顏面，浮上了一層假笑。
“哦？您突破1000：1的競爭率到這里，對于現在的遭遇沒什么感到遺憾的嘛？”
“很感謝組織的培養，也謝謝您的采訪。”葉音給自己大拇指，專業，密不透風，這下絕對不給人招黑了！
這個回答讓王雅雯非常不滿意，杭一中給了他大筆好處讓他找到樹人的不是，找了三個月就碰到這一個，當然像鬣狗一樣不能松口。
前陣子已經掌握了葉音打外賣員，混黑的視頻，還偷拍到上課睡覺玩手機的視頻，現在就是要拍到他繼續發瘋的采訪才對，竟然聽到了如此社會標準的回答。
她發大招了：“您對自己影響到樹人高中的全市排名有什么感想？”
葉音眉頭一皺，任憑如何萬惡，也不想影響到樹人的風評。
“杭電排的？”
“對，我們是杭城電視臺的。”
葉音拿出手機，給看打字看到：“你們排個什么勁，讓學生家長去排，天天先吃蘿卜瞎操心，排你們的十大腳臭女明星去，別在我面前吵吵。”
然后恭敬的鞠躬道別，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氣的王雅雯恨不得把剛剛看到的印到鏡頭里，只能恨的牙癢癢，滿腦子想著要讓她沒有好果子。
其實業內人都知道杭電這是胡鬧，他們的標準“受歡迎，環境，校服美觀”這些就是在讓教育變得充滿功利性，但還沒有人像葉音這樣直接抵觸。
葉音沒去管他，轉而到了辦公室，教務處已經把各個考場的卷子交到老師手上。
主任在高臺上說道：“這次考試成績代表了我們樹人高中新一屆的最高水平，希望大家都不辜負自己的努力。”
下面啪啪掌聲不斷，考場如戰場，這對于好高中來說，絕對沒有錯。
學生家長擠破頭了送來的學校，怎么可能放任他們在這玩耍。
當然，哪里都有不好好讀書的，只是12班特別多比較突出。
趙天想到這次考試就代表了入職倒計時，早上欣喜的喝了三碗粥，感動的眼淚掉下來。
靠近葉音，故意說道：“這次有把握嗎？我們這一屆，都要走花路呀，我可一直為你捏一把氣。”
“你牙縫里有稀飯。”葉音笑嘻嘻的說道，把手上的卷子往整齊了整理。
葉音的話讓附近的老師都噗嗤笑出聲，趙天的摳門遠近聞名，用稀飯塞牙來嘲諷不可謂不到位，
趙天忙整理牙縫，羞的腿都軟了，想把葉音大卸八塊嘍，心里只能安慰道：也就讓你逞口舌之利，你班里那些人能有什么用處！
這樣的固定思維其實在整個高一都是通用的。
王澤鵬和眼睛纏繃帶的米韓，這對游戲基友又被分到了一個班級，他們考前看著手機，互相對視一眼。
“玩嗎？”
“還玩，你還是人嗎？”
兩人緊鑼密鼓的回想葉音教的重點。
愛化妝的婧妤把化妝品堆到角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嘴里卻默念著：唧唧復...
班長伶雪本來語文就不太好，想著老師的前途，很是擔憂，打算努力考上高分，給班級拉拉平均分。
而考前十分鐘，還有三個人沒有到考場。
竇益和大塊頭在等張超。
“老大，快點，快開始考了！起碼語文考考掉！”
沒有回音。
事實上張超的異樣以有一陣，對身邊的人都愛答不理，和別人打架也狠辣許多，有時如果不是其他小弟拉住，生撕了別人都有可能。
快五分鐘時，竇益敲門敲到手發紅，正要騎摩托跑路，張超低著頭，帶著手套出來，胳膊還哆嗦著......
“老...”大塊頭感受到不詳的氣息。
“走。”張超眼里無神的走在前頭。
考前一秒，三人終于趕到考場，至此，所有12班的差生全部到位，他們成了全年級的焦點。
這次，12班究竟可以多沒有下限呢？
既然有考，就一定有作弊。
前幾次的慣犯這次被嚴加防守，但讓人意外的是，12班那幾個慣犯中的釘子戶，卻和卷子啃了一個多小時，幾乎沒有抬眼的......
整個考場，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同學們有的低頭沉思，有的奮筆疾書，耳朵里聽不到教室里的一點聲音，聽到的也只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而12班的同學，看著卷子，卻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眼里泛著精光，挺直腰板，字如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