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畢方看著白洲手機里的視頻,陷入深思,良久,他把手機還給白洲,打開了電腦里的文件。
“這是我在蘇州認(rèn)識的一位教授給我發(fā)來的,視頻也有一份,劇本程璽也給我發(fā)了一份?!?/p>
“那這是拍定了?”白洲問。
“這丫頭運氣不錯。”畢方說著,暫停了電腦里的視頻,畫面正好停在徐小圓看著書生笑的場景。
“那是否要讓阿璽回來,開始動工了?”
“不用,去蘇州拍,建筑選址在蘇州?!?/p>
“那就由你這邊直接和那丫頭聯(lián)系吧?!?/p>
“角色人選呢?這個女主角演公主前期還行,后期估計得換人。”
“你定吧,這個我不干涉?!?/p>
“嗯,那我和教授說一下?!?/p>
“李寒呢,今天沒她的戲?”
“應(yīng)該去蘇州了?!?/p>
“不會拖劇組進(jìn)度嗎?”
“不會,她的戲份基本拍完了?!?/p>
“那你是不是也要去蘇州了?”
“嗯,這邊完了之后就走?!?/p>
“我也要回大使館了?!?/p>
“注意安全?!?/p>
“嗯?!?/p>
“方導(dǎo),是不是定了新劇本了?”魏晉穿著一身民國大少爺?shù)膽蚍哌^來。
“魏晉。”畢方對白洲說了一句。
“是男主吧?!卑字蕹簳x伸出手。
“是,你好?!蔽簳x握住了白洲的手說。
“男主你可是要定他?”白洲問仍盯著電腦屏幕的畢方。
“你看這位姑娘和他一起的話會有感覺嗎?”畢方把電腦屏幕轉(zhuǎn)了四十五度。
白洲看了看屏幕,再看屏幕后方坐著的魏晉:“很難看出什么,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p>
“接下來有排什么大的檔期嗎?”畢方這話是對魏晉說的,只是他的視線依然停留在屏幕里的徐小圓臉上。
魏晉:“沒有了,方導(dǎo)這部戲殺青之后,到明年都沒有排戲?!?/p>
畢方:“那做好準(zhǔn)備,我要拍部古裝電影?!?/p>
“劇本能看看嗎?”魏晉禮貌的問。
畢方:“稍后我會發(fā)給你。”
第三醫(yī)院洗手間外的走廊里,金明熙被程豫圈在墻壁上,走廊附近都沒人,靜得能清晰的聽見廁所里沒關(guān)緊的水龍頭滴水的聲音。金明熙感受著程豫的呼吸和心跳問:“你剛回來嗎?”
“待在我身邊”程豫說。
“好?!苯鹈魑蹯o靜的盯著他的眼睛說。
程豫緊緊的抱了她一會兒,便拉著金明熙到他辦公室。
“藥要按時吃,不舒服一定要來找我?!背淘グ言缇头旁诔閷侠锏乃幠贸鰜矸胚M(jìn)金明熙的包里。
“好?!苯鹈魑跏止郧傻淖诔淘γ婺菑埧丛\患者坐的椅子上。
“告訴我,前天送你來醫(yī)院的那個人是誰?”程豫來到金明熙面前,身子倚著桌子。
“程璽,京城人。”金明熙不咸不淡的說。
“答應(yīng)我,待在我身邊?!背淘ジ┥砜拷鹈魑跽f。
“我記著了?!苯鹈魑跎焓直ё〕淘?,白大褂上消毒水的味道能讓她不安的心鎮(zhèn)定一會兒。
再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是夕陽的天下了,金明熙從包里拿出那袋藥看了看,又放回包里。
從第三醫(yī)院到公交站需要走過一段無人的林間小路。冷風(fēng)稀稀拉拉的吹著,金明熙不緊不慢的走著,直到后面跟著的人開口了,她才停住。
“明熙,我不能再保護(hù)你了?!闭f話的人是小馬。
“你要去哪里?”金明熙沒有回頭。
“接到新任務(wù),得去完成。”
“是程豫讓你去的嗎?”
“是。”
“我能問你是什么任務(wù)嗎?”
“我不會說的?!?/p>
“程豫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或者說是不是有人很愛他,很愛很愛,不要命的那種?!?/p>
“你不就是嗎?”
“我……我算什么呢?他的病人嗎?呵呵?!苯鹈魑跽f著自嘲的笑了。
“明熙,好好活著?!?/p>
“為什么這么說?!?/p>
“沒什么,就是感覺今日一別,不會再見了?!?/p>
“他到底讓你去做什么?”金明熙忍住不回頭。
“你回京城吧,回你自己的家?!?/p>
“程豫說了,讓我待在他身邊,我答應(yīng)了?!?/p>
小馬不說話了,靜靜地站著。
金明熙回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青年,眼里滿含淚水。
“明熙,謝謝你,沒有你和程醫(yī)生的話,可能我早就死了,小馬這條命,本來就不值錢?!?/p>
“我們都一樣。”
“不,明熙你有光明的路可以走。”
“這個世界生性如此,茍且偷生的人多的是,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干干凈凈的家罷了。”
“程醫(yī)生他……這個給你,我拿著也沒用了?!毙●R把兩本結(jié)婚證從褲兜里掏出來,金明熙向著他走來。看到紅色封面上那金燦燦的三個字時,已經(jīng)伸出去的手肉眼可見的抖了一下。
“沒被他發(fā)現(xiàn)嗎?”
“程醫(yī)生應(yīng)該知道,不然也不會讓我去執(zhí)行這次的任務(wù)了?!?/p>
“對不起?!?/p>
“不會,我自愿的,回去再看吧,我看著你走?!?/p>
“好?!苯鹈魑跆痤^,對著小馬笑了,攥著兩本結(jié)婚證轉(zhuǎn)身,手指冰涼,結(jié)婚證的皮質(zhì)封面也冰涼,公交車還是來了,車門一閉,金明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翻開結(jié)婚證,看到照片上那兩個人時,她死死咬住了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Z大西門,當(dāng)公交車靠站時,金明熙的嘴唇已經(jīng)出血了,她憑著耳朵里聽到的聲音下車,腳步虛浮的往校門走。
“明熙,你怎么了?”程璽站在校門口等李寒,看到金明熙時著實驚得變了臉色,校門口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多,程璽把她拉到一旁。
金明熙看到是程璽,拽著他的手蹲了下來,忍了一路的眼淚簌簌往地上滴著。
程璽站著不知如何是好,李寒拿著兩個烤玉米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怎么了?”李寒問。
“不知道,從公交車上下來就這樣了?!背汰t擔(dān)心的說道。
“你給白鹽發(fā)消息吧,讓她來照顧比較好。”李寒說。
“喂,你怎么回事?”李寒蹲下來朝著金明熙喊道。
金明熙只是哭。
“出什么事了,需要幫你報警嗎?”李寒繼續(xù)問,邊說還咬了一口玉米。
“報警,對,報警,不不,不能報警,不可以,不可以。”金明熙突然自言自語。
“程璽哥哥。”白鹽以最快速度跑過來了,看到金明熙時,她盡量平衡自己的呼吸,蹲下來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先回去好嗎?”
金明熙點了點頭,白鹽幫她擦掉眼淚,視線清明了,金明熙也有了意識,拉著白鹽的手往校園里走。
程璽看著她們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寒把一個玉米塞到他手里,溫?zé)岬母杏X令程璽回神,李寒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