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重重的敲門聲拍打在門上,李知淺打開房門時,面上帶著一抹驚訝。
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闞仲博此刻的表情時,心道:這是又要發什么瘋?輕嘆一口氣,李知淺無奈地開口問道:“有什么事嗎?”
“你有進過我的書房嗎?”闞仲博直截了當問道。
“……什么意思?”李知淺不由瞇起雙眸。
“我書房里有東西不見了。”
“……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拿了吧?”李知淺瞪大雙眼看著闞仲博,不可置信地問道。
“家里沒有外人來過,而王叔和吳媽是絕對不會私自動我的東西的。”
“闞仲博,你現在是在質疑一名警察偷東西嗎?”李知淺嗤笑一聲,“你可不可笑啊?闞仲博,你別忘了,是你讓我簽的協議,是你讓我住進你們家的。”說完,李知淺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活到30幾歲,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誤會偷東西,李知淺此刻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傷害。一時之間,窩火與委屈兩種情緒翻涌而出,后背緊緊靠在門上,李知淺的眼淚竟然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闞仲博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剛才他發現東西不見了之后,一下子懵住了,所以才想都沒想就第一時間沖去質問大家。現在他稍稍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是沖動了些。
他回到臥室,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銘昊,明天找人過來,在我家里安裝幾個攝像頭,尤其是書房和臥室的門前。”
“發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想要在家里安裝攝像頭?”
“我有東西不見了。”
“什么東西?”
“當年跟芷妃求婚的那枚戒指。”
“什么?”只聽電話那頭亓銘昊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幾度,“放保險柜里的東西居然也能丟?你報警沒呢?這是入室盜竊啊。”
“……什么……保險柜?”
“對啊。我上周去給你送集團機密文件的時候,你看完后不是叫我放到保險柜里嗎?我開保險柜的時候,你把一份房契還有戒指盒遞給我,讓我一起放進保險柜,你忘了?”
闞仲博好似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只見他右手握成拳狀抵在了額間,“我竟然把這件事完全給忘了,我以為戒指還在抽屜里呢。”
“也不怪你,那天忙成那個樣子,又開會又處理文件的,腦子混沌了也正常。”
“行了,我知道了,沒事掛……”說到這里,闞仲博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那個……那個李知淺的電腦最近有什么狀況嗎?”
“應該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如果有的話,有人會向我報告的。”
“嗯,沒事了,掛了。”
放下手機,闞仲博在床邊坐了下去。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過了一會兒,只見他突然站了起來,邁開步子走出了房間。
走到李知淺的房間門前,闞仲博停住了腳步。他頓了頓,抬起手正打算去敲門,只見門忽然開了。
四目撞上的那一刻,闞仲博尷尬地咳了一聲。視線滑落,他瞥見到立在李知淺身側的旅行箱。
“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家里貴重的東西多,我住在這里實在不舒服,我想回自己家去。不過,你放心,不住在你家,合約我依然會繼續履行。還有,闞先生,我建議你如果東西被盜了,請盡快報警。”說完,李知淺拖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這時,只見闞仲博伸出手去突然抓住了李知淺的手臂,“我跟你道歉。”闞仲博認真地看著李知淺,“是我忘記了我已經把東西放在另外一個地方了。”
李知淺微微一怔,她沒想到東西這么快就有了下落,她更沒想到闞仲博會主動跟她道歉。
“今天的確是我莽撞了,對不起,你不必離開。”
李知淺向來是個心軟的人,這也是她的致命傷之一。偏偏她又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于是在聽了闞仲博誠懇的道歉后,方才遭遇的不愉快便減去了大半。
“這樣的事情,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另外我有個建議,麻煩闞先生把家里貴重的東西都收好。或者有可能,我建議你可以在家里重要的地方安置幾個攝像頭。”說完,李知淺一個抬手,下一秒,闞仲博已被隔在了門外。
望著被突然關上的房門,闞仲博不禁輕輕笑了一下兒。
某人生氣的樣子竟然有一點可愛。
“請問,你是漠文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嗎?”
趙博文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幾個黑衣人,心跳不由加速,手心微微滲出了一層薄汗。
“……我是,不知幾位來我們律所是有什么事嗎?”
“既然你是負責人,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想找你聊聊。”
李知淺今晨起床的時候,頭就開始有些疼。她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向窗外,墨色的濃云布滿了天空,昏暗陰沉。
果然一碰到這種陰雨天,頭痛病就很容易犯。李知淺在藥箱里找出鎮痛片吃了兩片,要打起精神,因為今天——是孫佳佳案庭審的日子。
收拾完畢后,李知淺開車一路直奔法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