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蹙了蹙眉,略微遲疑兩秒才關上水閥,扯了浴巾圍好。開門的時候措不及防,小東西一下子撲過來。
地面濕滑,陸堯被這一撲,腳下險險沒站穩,直接抵在一旁的洗臉臺邊。
他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其他舉動。
任由小東西主導這個吻。
少頃……
時簡退開,眼眶微微濕,抿了抿紅艷水潤的嘴唇:“好了么,我要洗。”
說完,又背過身去,好像極為害羞剛才的所作所為,因為此刻,以陸堯的角度去看小東西的耳朵,不期然已經通紅得仿佛滴血。
陸堯斂目,低低一笑,捏住了身上有些松垮下來的浴巾:“日料吃么?”
時簡從聽到男人低沉悅耳的含笑嗓音開始,就已不自覺心跳加快:“我不是太喜歡那種口味,不想吃。”
陸堯淡淡的“哦”一聲,輕言細語的又問:“那韓式料理呢?”
時簡靜默兩秒,答:“不喜歡。”
陸堯的心情更愉悅了,覺得小東西這樣像在跟自己撒嬌一樣,十分有耐心的再問:“燭光晚餐好不好?”
男人在詢問他的意見,不厭其煩的那一種,男朋友問女朋友的那一種,語氣溫柔,這種感覺很棒。
時簡的腦袋更低,心口那里像被塞上了一團棉花,還有甜甜的味道,回答的時候,聲若蚊吶:“隨、隨便。”
得到了小東西的答案,陸堯便輕輕的咳一聲,嗓音又低又撩:“那……你也快一點,老師就在外面等你。”
因為“老師”這樣一個衣冠楚楚的身份,導致時簡別扭的沒再說話。
直到聽見身后傳來輕微門被關上的聲響,時簡才滿面糾結地扭頭看了一眼衛生間的玻璃門。
本意只是隨意一看,豈料就這么瞥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臉頰紅紅的,那樣平常自認為很糾結的表情,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楚楚可憐、待人愛憐的模樣。
時簡難以置信地撲到鏡前,被那雙含著一汪春水的眸子給嚇到。
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才哪跟哪兒啊?
甚至不過是一個簡單粗暴的吻,一個溫柔尊重的詢問,就這樣滿足了?
時小簡,你的節操呢!
——
兩個大男人在公共場合一起吃燭光晚餐真的很奇怪,而且周一末已經公開了真實身份和長相。
在互聯網發達的時代,這樣無疑是在給“周一末”招惹麻煩。
所以,時簡臨陣脫逃,他揪住男人的西裝衣料,在西餐廳門口停下:“我突然不是太想吃這個,能不能……”
立刻,男人說:“時簡,沒關系。”
進去后,自有負責人將他們迎到樓上的VIP卡座。
時簡坐下之后,張望了一眼空空蕩蕩毫無其他客人的樓層,忐忑消失殆盡:“老師該不會包下這里了吧?”
陸堯彎唇笑笑。
之前小東西在沖澡的時候,他就打電話讓宋清聯系這里清空了樓層。
“沒有。應該是這里的生意不好,二樓沒有人來。”
陸堯的話剛說完,就有捧著菜單過來的服務生聞言,腳下趔趄兩步。
時簡望過去,陸堯也望過去。
服務生忍住腳踝的微痛,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對兩人笑笑。
時簡也笑:“老師說得對,大概二樓的消費太高,沒有客人就光打掃。”
服務生沒忍住,問:“沒客人和打掃衛生有什么關系呢?”
時簡挑眉:“如果客人不多,剛才你怎么還會因為地滑崴到腳?如果客人多,應該沒時間打掃才對吧。”
服務生的腦子還沒轉過彎。
等轉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另外一個男人的目光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