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認為歷史充滿機遇,巧合,不確定,卻不知一切皆為天命。
潮濕而有冰冷的感覺從雙腿襲來,在一條河流邊的宇文好打了一個寒顫,痛苦地睜開了雙眼,只覺得腦袋異常的沉重。
“頭好疼,我這是在哪里?”他緩緩站起,兩條腿忍不住的顫抖,身邊則是還在燃燒著的奇怪衣服,白色,還有鐵圈:“這是什么東西?”
“血!啊!”隨著視力的緩緩恢復,他看到了布滿了手心的鮮血:“好疼,我這是怎么回事?有水,洗手,洗手。”
宇文好的雙手伸進冰冷的湖水之中,激的他傷口疼痛,不過也洗干凈了血污,這一陣疼痛刺激也讓他恢復了大半精神。
看著河水中倒影的臉龐,宇文好睜大了雙眼:“這是誰!”
回頭,身后并沒有其他人,倒影的是宇文好自己的臉,他終于冷靜了下來,看著水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顫顫巍巍的拍了拍腦袋,宇文好痛苦的嚎叫了起來,他的記憶全部丟失,完全記不起之前的任何事情。
“喂,你聽到了嗎?”河邊,一位洗衣婦女謹慎的四處看了看,然后靠向了她身邊的伙伴:“有什么人在嚎叫。”
“該不是逃兵吧!現在到處都是逃兵!快回村子,回村子。”她的伙伴也是直接把衣服上的水給擰干,放進盆中疾步朝著村子走去。
“往哪兒走呢?姑娘,你們兩個,還真是頗為水靈啊。”兩個穿著破損盔甲的逃兵張開雙手攔住了兩位洗衣婦的去路:“陪大爺們快活快活,要是不從的話。”
說罷,那逃兵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們會給你的長官打報告的!你們會被軍法處置的!”年紀稍小的洗衣姑娘伸出右手,居然大著膽子指著那逃兵的鼻子謾罵。
“哎喲喲,軍法,我好怕啊。”這逃兵先是捏著鼻子酸溜溜的說了一句,然后開口大笑:“老子們的長官早就被砍了,話說我們在前線打仗,你們給一點好處,不是應該的嗎?”
也沒有再多言語,這逃兵伸手就抓住了那姑娘的衣服,然后拍打了另一個逃兵的腦袋:“別摸了,搭把手,把她腿掰開。”
“好嘞!”另一個逃兵也是興奮的蹲下,剛準備摸出手去,一塊石頭就落在了他的頭上,要不是有著頭盔阻擋,恐怕頭上已經有了一個大包。
“誰人襲軍!”他憤怒的站起,只見身后有一個身形脆弱的少年,同時身旁也沒有其他人,看著他手中緊握的石頭,想必剛才那石頭就是他扔的。
“放開那兩個女孩!”那少年正是宇文好,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他也不會容忍這等放肆之事的發生。
“喲,英雄救美啊,剛好爺身上一直有著氣,正找不到地方發泄呢。”那兩個逃兵也暫時放過洗衣婦,雙手的關節捏地咔咔作響,同時朝著宇文好慢慢走來。
宇文好也握緊雙拳拉開架勢,在他的記憶中隱約記得該如何戰斗,只是。。。
只是那逃兵的拳頭異常迅速,一拳打在宇文好左臉上,巨大的沖擊直接讓宇文好連連后退三步,牙口間也流出了鮮血。
疼,異常的疼,再加上那口中血液的腥臭味,宇文好遲遲沒有反應過來,步伐還在踉蹌的時候那逃兵又大步追趕了上來,一膝蓋就直接頂在宇文好肚子上。
小腹劇烈收縮,宇文好垂下了腰,口中的鮮血更是包不住直接吐了出來,倒在地上,雙手抓緊了泥土,卻感覺自己失去了全部戰斗的力量。
遠處,那兩個自己想要保護的洗衣婦看形勢不對立刻朝著村子跑去,宇文好眼睛上斜,和那蹲下的逃兵四目相對。
“看來是書生啊,你說,是孔子厲害呢?還是孟子厲害?”那蹲下的盜匪朝著宇文好臉上吐了一口濃痰,然后緩緩站起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記大腳:“讓你壞我好事,當然是老子最厲害了!”
這堅硬的皮靴擊中了宇文好的頭蓋骨,巨大的沖擊讓他感覺耳朵嗡嗡,眼睛似乎都要被摳出來一般。
腦袋除了劇烈的疼痛之外,他似乎想起來了一點什么東西,這疼痛,這屈辱。
“謝謝了。”宇文好閉上了眼睛,貼在泥地上的嘴緩緩動了幾分。
“哈哈,該不會是個傻子吧,被人踢了還要說謝謝,你要不要再說一句謝謝。”那逃兵也是大笑起來,慢慢悠悠后退三步,準備接下來助跑飛踢。
“謝謝你了。”宇文好雙手撐在泥地上突然站起,一個側身躲過了那朝自己沖來的逃兵,乘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繞到了他的背后,牢牢的握住了他的腦袋:“謝謝你讓我想起來該如何殺人。”
咔
一百八十度的旋轉,這逃兵的頸椎直接被宇文好給旋轉斷裂,隨著他那身體軟綿綿的倒下,另外一個逃兵也嚇破了膽,本來就是打了敗仗逃命到的這里,怎么會有一個殺人如此迅速的瘟神。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那逃兵聲音一邊顫抖的喊著,一邊迅速的逃離。
“斬草。。。要除根。”宇文好口中斷斷續續的喊出一句話,雙腿無力地朝著那正在逃跑的逃兵追去,可是剛邁出一步,已是強弩之末的宇文好直接雙腿一軟,倒在了河邊的泥地上,眼前的一切事物也都失去了顏色。
宇文好暈了過去,等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躺在了稻草床鋪上面,身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薄布毯子。
“師傅,他醒了。”一個女童站在宇文好身邊,同時手里捧著一卷書本,她看到了宇文好睜開了眼睛之后立刻放下書本朝著后房跑去。
“醒了?”一位白須老者拉開破布門簾從后屋走了進來,端起一個板凳坐在了宇文好旁邊,同時握住了他的左手:“這脈像很不好,徒兒,快去速速準備藥草,這人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