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少爺啊。快請進，他在樓上，我這就去告訴他。”

阿姨還特意給她拿了一雙拖鞋，“姑娘，家里只剩男士拖鞋了。”

“沒關系。”

被招待了一杯熱茶，殷音坐在客廳里等待，環顧四周，都是高檔舒適的家具，墻上掛著各種名畫。

費元成喜歡收集藝術品，沿襲了他母親那股藝術氣息，雖然他生性放蕩不羈愛自由，但是他這人遠遠看著的時候還真像個工藝品一樣具備美感，接近后又和他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和灑脫的靈魂碰撞出火花。

二樓的書房中，費元成坐在桌前，點開郵箱中的文件。

這五年他沒有任何殷音的消息，直到今天，照片，視頻，文檔，一幕幕看下來，沉悶的情緒死死地套住他。

水晶煙灰缸內滿滿的煙灰和煙蒂。

深深吸了一口煙，薄唇緊抿，思索半會，又盯著屏幕中視頻里的女孩。

模樣二十歲差不多，冬天穿著一件料子不厚的外套，白色高領毛衣和黑色長褲，白嫩的小臉，鼻尖凍得發紅。

她在試戲，全身心投入的一場哭戲。

那時她還不懂表演方法，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代入角色，哭得雙眼發紅，雙膝跪在地上。

門被敲響，費元成點了視頻暫停鍵，說了聲進。

“申姨，有什么事嗎？”

中年女人打開門，笑著說：“大少爺，你還在這兒工作呢，是不是忘記了今晚跟人女孩子有約會啊？”

費元成轉過臉，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含笑：“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約會？”

琢磨幾秒后，男人臉色沉了沉，“誰在樓下？”

申姨語氣責備說：“你看你都忘了，人家姑娘都找上門來了，還不快下樓。”

“……”

費元成濃眉一蹙，有哪個姑娘敢這么直接的？

“叫什么？”

申姨忙著上樓喊他，倒是忘了問。

費元成擰眉：“也不問名字就讓人進門？”

申姨瞧著他臉色不太好，跟在他身后下樓，小聲說：“要沒提前跟你說你也別發火，姑娘瞧著挺乖的。”

挺乖？

費元成不語，內心腹誹，哪個很乖的小姑娘會大晚上來男人家？

他一步步邁下臺階，直到從擺放在客廳的木柜中窺見了那名姑娘的側臉，腳步變得緩慢。

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薄唇勾起，目光豁然開朗。

殷音聽見聲響轉過臉，就那么直勾勾地對上那雙狹長魅惑的眸，似意外又似早已料到。

男人穿著舒適的深藍色家居服，往那隨便一站就是畫報。

殷音放下手中那杯熱茶，不急不躁站起來。

在寂靜的夜晚，相顧無言，就那么互相看著對方，平添了幾分曖昧。

申姨笑道：“你們倆聊，我去給你們弄點東西吃。”

費元成瞧向那張臉，唇紅齒白，不用打扮已是出水芙蓉，今晚特意打扮過，那張臉更是驚艷。

“聽申姨說有個乖女孩在等我。”

視線往下，掃過她身上那條鵝黃色的裙子，費元成只覺得心隨著眼睛動了一下。

穿著他送的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來找他……五年了，他有一瞬間的錯覺，她還是五年前的那個只會為他精心打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