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看大夫了么？”

“嗯，看了，一一”。

“大夫怎么說？”。

“給了藥膏貼”。

“貼在哪里？”。

“貼在后背”。

“爺爺，可是你肚子吐血，貼后面有點些遠，都擋住了”。

“呵呵，一一，爺爺感覺好多了”。

兩人正在趕路，一一吃著手里的糖葫蘆。

“爺爺，你還沒說好人壞人。”年一一舔一下糖葫蘆，提醒爺爺。

“一一，好人也可以是壞人，知道么？”。

“爺爺，我不明白，好人怎么會是壞人”。

“一一，壞人臉上不會寫著壞人兩個字，他們都要打扮成好人的樣子，靠近別人，然后等別人沒有了戒備，就把別人給騙走，防不勝防”。

“爺爺，好復雜啊。為甚么要這么復雜？”。

“一一”。

“嗯！”。

“有些時候，你不得不面對，知道么？再復雜，再偽裝，只要看穿他的目的就一切都是糊著紙的紙老虎，不可怕”。

“爺爺，我不懂”。

“哎——也是，再過些年先。一一，我跟你說，請你吃饅頭的那個老頭，是個人販子”。

“人販子？”年一一嚇得一叫。

“嗯，人販子，要是你被拐走了，你會被折斷了手腳，割去舌頭，還劃破臉，丟你在街頭乞討，要是乞討得少了，你別說饅頭，還要打你一頓。永遠沒有脫離之日”。年一一鄭重地對年一一說，他們停了下來。

“啊——”年一一不斷地顫抖，想到那個老爺爺，還和他睡了一晚，吃了兩個饅頭，可怕的是被他抱著走，如果……年一一唬地不能動彈。

爺爺看著發抖的年一一，心疼又無奈，但必須讓年一一有判斷能力。

過了好久，年一一失落地垂落著糖葫蘆。

“走吧，一一。”爺爺輕輕地叫。

“嗯，爺爺”年一一邁著小步子。

“一一，以后，除了爺爺，你不要輕信他人，知道么，特別是大人。”爺爺嚴肅地說。

“嗯，一一聽爺爺的。”年一一第一次對人性有了惡的印象，但年一一不習慣，年一一一直都認為大家都是好人，就像老奶奶一樣，關心年一一，給年一一饅頭吃。

爺爺忘了說了，壞人是不分年齡的，只分罪惡程度，罪惡又分有意和無意，只有損害到別人，都算是罪惡，不論年齡。

年一一和爺爺走了一天，在甸外睡了一宿，再走上半個上午，到了玉米城。

“爺爺，爺爺，我們到了。”年一一興奮地叫。

“呵呵，走，一一，我們吃好吃的去”。

“爺爺，你有錢么？”。

“有，有有”。

一老一少進了城門，穿過應有具有的街道，街道兩邊都是吃的，用的，玩的。

“一一，你想吃甚么？”。

“爺爺，我想吃胡辣湯”。

“好好，一一先找找哪里有”。

“爺爺，那里那里。”年一一遙指一處飄幌子的小館子。

“走，一一我們就吃胡辣湯。”爺爺笑著說。

“嗯，爺爺，你快點啊。”年一一迫不及待了。

不過，爺爺吃的有些不愉快，雖然知道嫌貧愛富，但這么赤裸裸地諷刺，還是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