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嗯——”。

“那個……那個，爺爺，對不起，我不該惹事。”年一一跟著爺爺，愧疚地道歉。

“呵呵，傻一一，這世道，不是你不想惹事就沒事，有人的地方就有風波，有風波怎么可能不一滴水都不會沾到么。”爺爺笑著摸著年一一的頭。

“爺爺，可是……”年一一想說甚么又說不出來。

“沒有可是，這沒有錯，一一做的沒有錯。一一，人活著有所而爭，有所而不爭，如果人活著沒有尊嚴和靈魂，那只是一具尸體。”爺爺鼓勵年一一，又說道：“一一，爺爺跟你說，有的人不必去跟他計較，他的世界只局限于小地方。爺爺帶你走了這么多座城，走過魚人的地方，矮人的地方，獸人的地方，人類的地方，這是整個神明大陸這是寬廣無邊的大陸，你的世界是神明大陸。還有，那種人不必去敲醒他，總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給他代價的人，除非他碰到你的逆鱗底線。”

“爺爺，他碰到我的逆鱗了。”年一一鏗鏘有力地說道。

“哦？是甚么。”爺爺很意外。

“爺爺，你就是我的逆鱗，他侮辱了你，他就該付出代價。”年一一看著爺爺說道。

“呵呵呵。”爺爺欣慰地笑著。

“爺爺，你笑甚么，你真是我的逆鱗，除了你，沒有人是我的逆鱗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年一一說道。

“一一，爺爺不是笑你，爺爺是開心。一一，爺爺再跟你說，以后可以有怒氣，但不許立即爆發出來，要隱忍著。”爺爺停下腳步，看著年一一說道。

“為甚么？”年一一疑惑不解。

“一一，隱忍不是叫你無能懦弱地忍耐，而是理智地陰謀，使自己處身置外，不受波動。”爺爺鄭重說道。

“嗯。”年一一點點頭。

“勝人之法有三種，最上者，敵人是不知道幕后之手，這有借刀殺人。中者，自己暴露了，但還能完好無損，這有隔岸觀火，打草驚蛇，最下者是自己親身上陣，即使是有十足的把握也是把自己立于危墻之下。”爺爺慢慢地說。

“爺爺。我聽不懂。”年一一無辜地說道。

“哎——”爺爺嘆了口氣，心里喃喃：現在是聽不懂，日久天長地潛移默化，你就會了，一一，你的擔子很重。

“一一，爺爺跟你說一句最主要的，你就記這一句就夠了。能智取就智取，不能再智取先暫且退下，令作謀算，還有，脾氣不可隨意而發，面子尊嚴受辱，也不能立刻拔刀，權衡利弊，再三謀殺。”爺爺變得年一一有些不習慣，很陌生。

年一一征征地望著爺爺，感覺爺爺不是一般人，但又說不出來哪里非同一般。

“那個店小二，你不用理他，讓他膨脹起來，到最后就會爆炸。不是輪回天道報應，是惡人有惡人磨。沒有惡人磨也沒關系，那種人給點代價就好了。不至于動刀動槍。一旦動刀動槍了，就會牽扯進來，越鬧越大，爺爺為甚么帶你立刻遠走，不是爺爺怕事，而是這件事不值得弄得那么大，一般矛盾就要收手了。”爺爺說完，抬起頭回望走過的路，揚起了塵煙。

“一一，這就是一滴水蕩開的波紋。”爺爺指著越來越近的人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