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見過各種各樣的貓,包括會說話的貓,比如——加菲貓。
他也吃過各種各樣的魚,也見過各種各樣的魚。
唯獨說話的魚,那是真沒見過,如果章魚哥算魚的,就當沒說。
“這只貓太重了,我快要被坐死了!”
“喵~”
“啊!”
“我知道你們是來抓我的,趕緊動手吧!”
“喵~”
“嗷~沒說讓你動手,蠢貓~啊~”
橘貓看來是聽出了屁股下面的魚在罵自己,它毫不留情的一次次的把爪子刺入了魚的身體。引發一只魚的不斷慘叫。
你越叫我就越興奮!
橘貓一時停不下爪子。
仔細看這條魚的話,可以看見很多魚鱗已經被掛掉,就散落在橘貓身周。
看來,橘貓可不害怕弄死這條魚!
可能是玩夠了,又或許要等的人來了,橘貓知道沒必要玩讓魚慘叫的無聊游戲,它從櫥柜上跳下來看了門口兩人一眼,那意思是:接下來是你們的事了。
它繞開二人,走進客廳,跳上沙發。
粉紅色的舌頭舔舐剛才沾染了魚腥的貓爪和屁股,聞了聞覺得味道消散了不少,它才依偎在老人的身旁,蜷縮成一團,開始打盹。
“所以我們怎么把這只魚帶走?”楚云有點犯怵,畢竟會說話,搞不好會咬人。
張百合指了指垃圾桶里的塑料袋:“你去拿這個裝上。”
“不用精靈球啥的?”
看到老板不耐煩的眼神,楚云趕忙閉起嘴,從垃圾桶里撿起揉成一坨的褐色袋。
將袋子撫平,他靠近那只會說話的魚。
不過,顯然這只“魚”通過氣息,認出了楚云的身份。
“我認識你!就是你這家伙把我濁氣吸光了才會,才導致我這么……”
“嘭!”
楚云以掌為刀,劈在魚頭上,這一掌使足了力氣,自個的手都被反震的抽筋。
那魚身子一挺,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這種丟人的事怎么能讓你說出來!
他嫌棄的提起魚尾巴,將泛著白眼的魚扔進褐色的袋子。
這魚就是待在這個袋子來的,看來也會待在這個袋子里走。
事情解決就這么輕松的解決了。
而且這一切都是這么有緣分。
楚云無意中吸完了這只魚在車上釋放的濁氣。
而這只會說話的魚,也計劃的很好,釋放濁氣毒暈車上的人。
然后再將這些人吃進肚子。
可惜沒走幾站就車上就來了一個貔貅一樣的存在,二話不說挺起鼻子就是一頓吸。
若不是車上人多,怕是這家伙會口鼻并用。
這只魚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差點被人吸干!
被楚云一頓吸的結果就是它暫時也沒什么能力害人。
除了長相奇怪一點,可以說人話之外。
僅僅一只帶有護家意識的貓,以自身的重量就鎮壓了這只魚。
讓它逃走的能力都使不出來。
楚云提著裝魚的袋子,慢悠悠的走到面包車旁,張百合早已坐在了主駕駛將車打著。
他沒跟張百合走一起,而是繞了一下走了小區正門,畢竟被人扔來扔去,面子上說不過去之外摔地上也確實疼啊!
“要我送你?”
楚云把褐色的袋子放到車的后備箱,站在車外思考了一下說,“算了。”
“嗯?”張百合有點不敢相信,扣扣搜搜的他舍得打車?“打車費又要我報銷吧?”
“還是我送你吧!”
“真不用,也不用你報銷車費!”楚云趕忙搖頭推辭,解釋說道,“我住的那邊同學又多,你說我擱你面包車上下來,要是被那些個同學看見,主駕駛還坐著你這么個漂亮的女人,他們得咋想?”
“要留清白在人間啊!”
楚云做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張百合很郁悶,你在乎清白,難到我不在乎?
小屁孩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個啥?
“不要我送,那我就走了,再見!”
張百合換擋,踩油門,轉動方向盤。
“老板!”
楚云猛的拉住車窗,差點沒被甩飛。好在張百合有準備,這家伙怎么可能不談錢就這么走了呢?
“說。”
她倒要看看,這家伙要搞些什么。
“老板,您看看啊,這魚算不算我發現的?”
“嗯。”
“是不是我帶您來小區的!”
“嗯。”
“是不是我裝進袋子拎過來的?”楚云搓著手,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所以呢?”
“這也算完成一個業務量了吧?”
一步一步引導,他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老板,您看我們這些打工的人,出門在外也不容易,力氣沒少使,打沒少挨,看在這么辛苦的份上,你給提前預支一個業務量的工資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望著那一騎絕塵看不見的后尾燈,聽那破排氣管給力的聲浪消失在路盡頭。
他的臉上還保持著職業的微笑。
職業要錢的微笑。
他不開心,跑那快干啥?
我饞的是你的錢,不下賤!
他走到公交站牌下,等著回家的公交車。
三分鐘過去了,公交車沒等到,卻等到某付寶顯示了一個陌生賬號的轉賬信息。
“【百合】向您轉賬2500元。”
“將錢存入某額寶,收益@*%#”
點擊收款,關了廣告。
楚云嘴角上翹,“老板看起來還不賴嘛!”
“要不趁熱打鐵,再問老板要一下車費?”
他覺得還是算了,不合適,畢竟老板正在開車,萬一被自己的信息氣的出個啥事咋辦?
后續工資誰來付?
恰好公交車到站,這次他上車前特意確定了一下是不是空調車,當司機回答不是,他才安心的上了車。
楚云將車窗打開一絲,沒有空調就只能用這種方法降溫,好在迎面的風還算舒適。司機可能著急回家,車速很快,入耳的是發動機撕心裂肺的轟隆聲和呼呼作響的風聲。
他微瞇起了眼睛,看著遠處。
在隔著層層樹后的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可以看到那五顏六色照射向空中的霓虹燈,不時變換著方向和色彩。因為太遠,他只能看到模糊的樣子。
那是市區的中心。
不用靠近就能感覺到人聲鼎沸的熱鬧。
他思緒逐漸蔓延,想著那里會有什么人,又會發生什么樣的事……
公交車頂。
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矮的只有大概五十厘米,扎著兩只小辮子。透過路上一盞盞一閃而過的路燈,可以隱約看清是一個年紀在十歲左右,長相極為可愛,像是瓷娃娃的小姑娘。
而另一個,容貌藏在兜帽底下。手里還握著一把舉行鐮刀。
沒事敢爬到高速行駛公交車上,那個人肯定是神精病。
但穿著奇怪,而且不受車身顛簸的影響,站的穩穩當當,連發型都不亂的,那就是——身手了得的神精病!
“咱們【收藏家】好像多了一個敵人呢?”一道滄桑的聲音從兜帽里傳來。
“把好像去掉,問號去掉。”小姑娘氣呼呼的說,“咱們為什么非要站到車頂上?我的裙子都被吹亂了!”
她小手盡力壓著裙子,可惜總有擋不住的地方。
“你沒覺得這樣有高手風范?”
“我覺得腦子會進風……咳咳咳……”
小姑娘怒吼,表達自己的不滿,只可惜一張嘴,就被灌了一肚子的風沙。
“我們只是路過,就看到了新的敵人的加入,真是多么奇妙,多么美妙的緣分呢!”
兜帽男張開雙臂,似乎在迎接著楚云的到來。
他很喜歡這一刻。
他喜歡殺戮。
既然有人加入,那就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