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出事那天，我聽說你被抓進警察局，就跟小白商量要給你找律師，我去了趟外地，找在律師事務所打雜的表哥幫忙，昨天晚上才回來，一回來就看到小白躺在床上，地上還有一灘血……我說去醫院，小白不讓……”

周靈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說著又止不住哭起來。

“你趕緊打120，把她送醫院！快去！”

白蕓抓住周靈的胳膊，大聲吼到。

周靈擦擦淚水，點頭趕緊出去打電話。

“大白……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看到小白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氣若游絲，白蕓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回來了，馬上送你去醫院，別怕，沒事的。”白蕓握住小白微微抬起的手。

“來不及了，沒用的。我可能誤食了什么有毒的東西吧，已經三天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小白說著又一陣猛咳，隨即吐出一灘血。

白蕓趕緊扯出十幾張抽紙，替小白擦嘴，蓋住她吐出的血跡，不讓她看見。

“別胡說，你還這么年輕，身體好得很，可能就是吃壞肚子了，救護車馬上就來，你堅持一下。”

白蕓一直緊緊地握住小白的手，好像只要她不松開，死神也無法把她帶走。

“周靈！救護車來了沒？！”白蕓朝門外焦急喊起來。

“來了，馬上就到，咱們把小白弄下去吧。”周靈一邊抽泣一邊說到。

“小白，我背你，別怕啊，周靈快來幫忙。”白蕓拉住小白孱弱無力的雙臂，往自己肩上抗。

兩人一個背一個托，急匆匆地往樓下跑。

幾分鐘以后，急救車閃著藍色的車燈開到樓前。

車上下來幾個醫生和護士，拿出擔架把小白平躺放上去，送進車里。

白蕓和周靈一起跳上車，坐在小白身旁。

車子鳴叫著，極速往醫院開去，白蕓撫摸著小白的頭發，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小白，小白，你醒醒啊，千萬別睡，咱們很快就要到了。”

白蕓輕輕晃了幾下小白，喊她的名字，到醫院之前一定要讓她保持意識。

“大白……”

小白顫顫巍巍地把脖子上的金色項鏈取下來，手上的血跡沾到金色的吊墜上，出現一抹刺眼悲涼的緋紅。

“大白……我倆同名同姓，這個名字很普通，但我們的情誼對我來說很珍貴，這些年我們三個住在一起，你嘴上不說，對我倆的照顧關心，我們都知道，謝謝你……我沒什么好送你的，這個項鏈就留給你做紀念吧。”

只剩下氣聲的小白，把項鏈塞進白蕓手里，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暖笑，隨即輕輕合上了眼。

“小白！小白！”

白蕓和周靈同時喊起來，車子停下，醫院到了。

急救醫護人員迅速把小白送到急救室，那盞亮起的紅燈，揪住白蕓和周靈憂慮不安的心。

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一分一秒都在煎熬，轉眼天漸漸黑下來。

紅燈忽而熄滅，沒一會兒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

“你們是白蕓的家屬嗎？急性胃穿孔，導致大量胃出血，如果早幾天送來還有的救，現在……哎，節哀。”

醫生說完徑直離開，留下白蕓跟周靈回不過神，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