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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擇婿

按照以往的習慣,大年過了以后進入正月,延澤都會去自己田里兜上一圈去看看那莊稼的長勢。可這一年延澤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村里或周邊哪里熱鬧就往哪里趕。

知楊見丈夫一反往常,就問道:“你不去田里看看了嗎?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看啥看,這莊稼好與壞無非是收成多點或者少點。咱們家除去成年的老大,一下子少了兩張嘴,莊稼糧食多點少點又有什么關系。”延澤如是說。

“那你也不能總在那里瞎逛吧,這樣逛來逛去圖個什么呢?”

“以前我老老實實干活那是因為家里吃飯的筷子太多,現在真的沒必要了。你也不用勸了,我就是趁著這段時間去周圍瞧瞧而已。要是趕上今年早稻播種,我自然會背起鋤頭去的。”延澤說道。

正好此時崇駟從屋內出來,延澤見了便對其說道:“老五啊,你媽怕這段時間莊稼被草給淹沒了,你背起鋤頭去田里看看去。”崇駟聽罷連連點頭,回屋背起鋤頭便往田里去了。

延澤見狀臉上略帶幾分得意地說道:“瞧見了沒?這可是年輕力壯的勞動力,他出去干活比我有效率多了。”

說罷,他便摸了摸兜,然后又跑回屋里拿了點錢出門了。他來到廟邊上的賭場,這里曾經是他三叔常來的地方。鑒于承堅曾經因此而斷送了性命,他不會拿太多錢來這里玩的。他只是拿了點小錢出來坐到旁邊的角落里和幾個同樣閑得發慌的人打打麻將。

就這樣,整個春節從正月初一到元宵,延澤整日在閑逛或者小賭一番,根本沒去田里逛過。有一日,他無意間聽起村里洪高運的孫女找了個丈夫并于近期準備婚嫁事宜。他轉念一想:雨安這丫頭也不小了,我也是時候得給她找一個老公了。

當天,他回到家里便和知楊商量道:“雨安這丫頭也二十出頭了,我們是時候要給她找一個對象了。”

“這都啥年代了,你還以為是十八九歲就要談婚論嫁的年代嗎?我們那個時候是因為大家普遍活的歲數不久,這才結婚的早了點。”知楊說道。

延澤罵道:“你怎么這么愚鈍!我這叫先下手為強,早點開始物色對象那才有選擇的余地。你要是等雨安到了三十歲還沒出嫁,那就是別人挑她而不是她挑別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準備讓那個老媒婆鮑慧珍幫我們物色物色,除此之外,還要自己四處去尋找尋找。”延澤胸有成竹地說道。

“那你田里的活不干了你?”

延澤聽完解釋道:“田里的活能比咱們為女兒選對象這事重要嗎?再說了,這不還有崇駟嘛。”

知楊聽后覺得崇駟這孩子畢竟還未成年,若是讓他現在就這么持續的干活,怕是會吃不消。延澤寬慰道:“讓他一個人干農活只是暫時的,又不是一直讓他一個人這樣干著。”

于是,當晚延澤就找到鮑慧珍,讓她幫自己好好物色物色哪里有合適的人家。鮑慧珍說道:“要我說啊,你們老朱家家底太薄了,這么久了也沒見得厚起來。你這女兒呀,還是得像以前你妹妹那樣。”

“混賬!我女兒可是雙親健在,你要挑家底不好的?現在咱是無產階級,人人平等。你還留有這舊思想就很危險,要嚴肅糾正的!”延澤罵道。

那鮑慧珍被延澤訓得一愣一愣的,只得答應下來幫雨安找好人家。不過,延澤還是不放心,他就打算一個村一個村的逛過來,要是哪里有外在條件不錯的青年,他便主動上前詢問對方是否結婚以及家里情況。

鮑慧珍倒是利索,沒多久便回來跟延澤說道:“隔壁村有個胡新寶,解放前是個大戶,他兒子叫胡正南。這孩子書讀得很高又很有氣質,年紀正好比雨安大兩歲,兩人若是成家了必定非常美滿。”

“哦?那你就把對方叫過來讓雨安瞧瞧。”延澤說道。

“好嘞,我這就去跟人家說說。”

第二天晚上,對方就在鮑慧珍的帶領下到了老朱家。延澤見這青年個子不是很高,目光呆滯又帶著眼鏡,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等到雨安也從房間里出來坐下后,他便向胡正南問道:“孩子,你讀過幾年書了?”

“讀到高中。”

“那可是高材生。”延澤感嘆道,“那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就在江對面的公社里。”胡正南小心翼翼地回道。

延澤也發現對方有點拘謹,便說道:“小伙子,你不必感到拘謹,到了這里你就像在自家一樣放開說。你都喜歡做些什么呢?”

“我平日里喜歡研究歷史,特別是近現代史。過去我國因為意識形態過于保守和生產力太落后以致于被挨打了幾十年。現在我國難得已進入和平時期,需要大力進行生產建設,進行思想教育。”胡正南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延澤被胡正南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他與自己講話就是對牛彈琴。他跟鮑慧珍小聲嘀咕道:“他這樣和我們家雨安能溝通的了嗎?我們家雨安才小學畢業。”

鮑慧珍回應道:“你讓他們自己交流交流先啊,你老在這里說話,那是你在相親還是雨安在相親啊?”

延澤這才回過神來,他拉起一旁的知楊說道:“哎喲,我差點忘記我們家的菜要被雜草給淹沒了,我得趕緊出門去干正事去。”接著,他又和雨安及胡正南說道:“你們倆聊哦,我們這就現出去干活了。”

出了屋,知楊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延澤問她是為何而笑。她說道:“你見過誰家晚上去田里除草的嗎?”

跟著出來的鮑慧珍聽到這話也不禁笑了起來。

延澤這才發現自己失了言,他解釋道:“我這不也是沒經歷過嘛......”

為了給雨安和胡正南充分的時間交流,二人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延澤有點不耐煩了,便說道:“要不咱回去看看情況?”

“現在回去也可以。”鮑慧珍說道,“他倆都在里面呆了半小時了,該了解的也應該說清楚了。”

于是,三人便決定一同回屋去看看情況。等到三人到了屋內,大家見二人在那里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地喝著水。

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延澤見那場面甚是尷尬,便解圍道:“你們二人呀,都這么內向還怎么了解?”接著,他又尬笑著對胡正南說道,“小伙子啊,你要多主動一點,哪有姑娘家先主動的呀。”

鮑慧珍見狀也忙對胡正南說道:“對對對,不過這時候也不早啦,要不咱們就先回去。以后你來這里可要主動些。”說罷,她便示意胡正南起身。

等到他們二人離開后,延澤便問女兒:“怎么樣了?我看你們是兩尊佛互看,一言不發嘛。”

雨安說道:“這男的簡直是個書呆子嘛,和我說了一晚上的歷史,上下五千年我都快會背了。爸,我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交流。”

延澤聽罷便安慰道:“沒事,女兒,你現在還年輕。這個不行的話你爹再給你找找,時間咱有的是。”

等到第二天,延澤便找到鮑慧珍說道:“這小伙子素養太高了,我們家姑娘跟不上他的思想,要不你再給物色物色其他的人?”

鮑慧珍抱怨道:“就算是田里種的菜也不是想什么時候拔就什么時候拔。你這一下子又讓我去找男孩子,我去哪兒找?”

“你就再努力找找,要是事成了,紅包定然不會少。”延澤說道。

“學歷高的你們家閨女說沒辦法交流,那我就找找其他的吧。”

“讓你費心了。”

過了幾日,鮑慧珍便又來跟延澤說道:“我這里有個青年,二十七了,人是咱們這邊的人,不過在江北的糧站里工作。要不把他帶過來給雨安瞧瞧?”

“得了,你覺得不錯就不錯,把他帶過來吧。”

于是乎,幾天后鮑慧珍把這青年帶了過來。延澤一見這青年個子不高,長得有些老成,就皺起了眉頭。但礙于當時的場合,他也不便發牢騷。

等到他與鮑慧珍出了屋,他便埋怨道:“你這才二十七?說他四十都有人信。”

鮑慧珍說道:“人家確確實實是二十七,工作又體面,人又忠厚老實,真的很不錯。”

“就這還不錯?我們家雨安要是嫁給了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雨安是對方續弦續過來的。”

鮑慧珍聽罷埋怨道:“我說,給你們家的丫頭做媒還真是不好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不是天王老子,我看你是看不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啥意思?”

“我是說差不多就得了,但也不能太差……”

鮑慧珍聽完一臉不高興,說道:“我這江南江北的跑,不是好的青年我還不敢找,你倒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還是另請他人吧。”

“你這不是說笑了嘛,這不是緣分未到嘛……緣分到了就很快了。”延澤解釋道。

由于延澤嫌棄這青年個矮又太老像,這次的相親還是沒成。

延澤本以為鮑慧珍會接二連三地介紹男孩子過來,可在這之后又過了好幾天,她那里都沒動靜。無奈之下,他便又出門去轉悠,試著能遇到一個入眼的青年。那段時間,延澤連一天的鋤頭都沒有背,整日四處閑逛。

有一天,他終于想起自己田里的活要干,便跑到田里去看看。可他把屬于自己的田地都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崇駟。

“這兔崽子都學會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了,我看他每天都早起晚歸的,還以為干得有多火熱。”延澤自言自語道。

那天天黑崇駟才回到屋里。延澤開口便罵道:“兔崽子!我這段時間沒去田里那是為你二姐的事操心,你倒好,整天給我溜出去。你這么搞,我們吃什么?”

崇駟忙解釋道:“爸,我是去江北賣菜去了。”

“賣啥菜?我們家的菜有那么多嗎?”

“爸,我們家的花菜實在是太多了,稻谷又沒種多少。”崇駟說道,“我算過了,一斤的花菜拿到江北去賣賺的錢能夠買好多大米,這樣的話我們家的糧才夠吃。”

“混賬!你老爹種了幾十年的地還用得著你教?你給我老老實實種地,其他的就不要想了!”延澤罵道。

崇駟不敢反駁父親,聽完這話后也就不再回應。

個把月后,延澤去幾里之外的沙岙辦事。路上,他碰見一青年神采奕奕,英氣十足,煞時給吸引了過去。他忙跑過去拉著青年問道:“小伙子,你幾歲啦?結婚了沒?”

那青年被延澤突如其來地這么一問問得愣住了。

延澤見自己有些唐突,便解釋道:“我呀,有個女兒到了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十分水靈,我想為她找個對象。”

在當地的習俗,男女找對象通常都有媒婆作為中間人。那男的第一次遇見有人主動在路上詢問的,甚是驚訝。

這青年本欲推辭,可在延澤的幾番勸解之下終于同意前去老朱家。延澤也來不及辦事,便忙拉著青年往家回了。

到了家,延澤忙招呼知楊招呼客人。知楊見眼前的青年從未見過,也不知是啥事,便偷偷問延澤:“你這是咋了?”

“你甭問了,快點去把雨安叫過來。”延澤說道。

知楊一聽并明白了其中原委,她心領神會地去把女兒交了出來。等女兒來的時候,二人便又借口田里的草需要拔,就溜出去了。

在院子里,延澤甚是得意,他說道:“怎么樣,這小伙子不錯吧。”

知楊點了點頭說道:“比上次那個強多了,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咱們女兒呀。”

“那得看命了,她老子已經盡力了,如果友軍不給力那就沒辦法了。”延澤說道。

“對了,這男的叫啥,是哪里人呀?”

“哎喲,我把這事給忘記問了。”延澤拍了拍腦袋說道。二人相視一笑。

當天,那青年走的時候,延澤便說道:“小伙子,你看我都忘了問你名字呢,你姓甚名誰呢?”

“我叫包明。”那青年說道。

正如延澤所期望的那樣,包明和雨安相互有意最終修成正果。當年年底,二人便舉辦了婚禮。

知楊對這樁婚事甚是滿意,她說道:“這下二丫頭也成家咯,剩下就是老五咯。”

延澤卻樂極生悲,他含淚說道:“要是老三和老四都在的話,接下來是他們了......”

慌亂的海馬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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