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對準郁南的光子槍抬了抬：“什么飛船？”

“尊敬的老師，這要看您打算幫我到什么地步了，我答應您，至少送您一艘星系級的飛船。”郁南微笑。

光子槍喀啦一聲，解開了保險：“幫你？幫你做什么？”

“一點小忙而已，關于一個游戲。”郁南眨了眨左眼。

砰地一聲，一個小小的球形亮點從光子槍的槍口中迸發而出，直接將郁南身后那塊一人多高的金子融化成了一灘液體。

郁南挪了挪腳，避免這灘液體沾到他的鞋跟。

‘老師’放下手中的光子槍：“出去。”

長桌旁，所有的生物立刻起身，魚貫而出，片刻之后，整個大廳里只剩下‘老師’和郁南兩個人。

“你是怎么進來的？”

“很簡單啊，你的建筑外面那些浮雕，是地球上的大陸結構吧？我找到你的家鄉按了按，門就開了。”郁南一派輕松地說，“譚老師啊，你真是戀舊。”

“你——”譚老師似乎被侮辱了，他瞪了郁南半晌，才把話題轉移回去，“紅眼睛游戲，你是想說這個么？”

郁南沒回答，而是自來熟地閑逛到譚老師旁邊，拉開一把椅子，悠哉地坐下了。

“我知道這游戲已經被官方禁了，所以你想說什么？”

郁南終于開口：“陸局長玩過這個游戲么？”

嘩啦一聲，譚老師面前的一盤牛肉被他揚手扔到了大廳的另一頭：“放屁！這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是不是來找事的？”

“嘖，譚老師，別這么激動。”郁南笑著勸。

但下一秒，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別叫我‘老師’。”

“我穿了六層宇航服，你扎不進來的。”郁南伸出被宇航服包裹的食指，推了推刀刃，“而且，你的外號不就是……”

“這外號只有你特么不能叫！老子離開地球的時候就說過，這輩子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郁南面色坦然：“我重生了，所以，不算是這輩子了。”

“放尼瑪德屁！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問你，是不是你賣的紅眼睛游戲導致陸局長自己把自己炸死，對了，你看到新聞了吧？”

譚老師收起匕首，隨便一攏身上的睡袍：“和我沒關系。”

“我已經從游戲里拿到陸局長的個人信息了，如果你答應幫我，我就送你一艘飛船，太陽系原裝生產的。”

“你，你特么……這游戲被禁的原因，是玩過它的人都會發瘋，這和我沒關系！”

郁南長長地“噢”了一聲，挑起一邊眉毛：“我也記得，咱倆寫這個游戲的時候，沒往里面加什么奇怪的程序啊，還以為你后來自創的呢。”

譚老師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瞪著郁南的眼神幾欲吃人。

“飛船。”郁南提醒。

于是譚老師的那口氣緩慢地呼了出來：“起初我沒打算賣這個游戲，來‘天堂’之后，拿去給那幫兔崽子玩過幾次，之后就不知道是哪個傻B把這游戲拿去賣了。”

“你沒收錢？”

“廢話，我當然收了，這游戲賣的范圍挺廣的，還搞出一堆盜版，不知道哪個版本里被人加了點東西，玩過的人都瘋了，之后這游戲就被禁了。”譚老師一攤手，“我就知道這么多。”

“誰加的？怎么加的？他是不是應該對陸局長的死負責？”郁南追問。

“老子踏馬怎么知道！你……”

“您是‘老師’呀。”郁南露出一個圓滑的笑，“您能把‘天堂’給管住了，難道查一個盜版游戲的源頭還不簡單？”

譚老師不說話，狠狠瞪著郁南。

郁南再次提醒：“而且我還記得您是怎么成為‘天堂’統治者的，您用一個公式，就把這顆美麗的星球給平衡在四顆恒星的引力平衡點上，我記得，這公式好像還是我原創的吧？”

“你踏馬……”譚老師被氣笑了，“除了公式，老子可是殺了不少兔崽子才坐穩這個位置，而且郁南，你別忘了，如果不是因為你，老子現在還在保護局學院當老師！”

“嘖，那多無聊啊，領著死工資，工作一成不變……”郁南站起身，在大廳里踱起步來，被光子槍融化的金子已經在地上重新凝固了。

“所以，我幫你找到那個做盜版游戲的人，你就送我一艘飛船，對么？”譚老師聲音低沉。

“是幫我查清楚陸局長的死因，我送你一艘飛船，而且還在太陽系幫你銷案，你知道的吧，你現在還是人類文明的通緝犯。”

“老子成為通緝犯還特么不是因為——”

“因為我？但我也是受害者呀。”郁南聳肩。

“少特么裝無辜——”

“你就說干不干吧？”

“干！”

譚老師粗暴地站起身，直接把身后的椅子撞倒了。他把睡袍的腰帶扎緊，光子槍隨意地塞進睡袍口袋：“走！”

在郁南開著穿梭機回到飛船上的時候，主控室里的三個人把沙發當成堡壘，手里還各端著一把光子槍。

郁南一愣，隨后差點笑出聲：“你們在玩什么？”

“我們怕你被人弄死，回來的是‘天堂’里的人。”伊萊娜說，之后她就被跟在郁南身后，裹著睡袍的粗獷男人嚇了一跳，“這是？”

“噢，介紹一下。”郁南在三人面前站定，“這是咱們的新同事，本艘飛船的新任艦長，譚亦竹。”

說完，郁南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譚老師的肋下，小聲道，“你看，我很講信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