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哥傳來了魏不羨的消息,他最終進了水云間,鄺平川也正式向各派發出了通知函,聽雨樓也不例外的收到。
內容很簡單,四大幫會全部宣布從此加入水云間,成為其各地的分舵。魏不羨更是公開承諾從此金玉門不復存在,他以個人的身份加入水云間。鄺平川希望之前跟魏不羨有過幫會恩怨的就此罷手,金玉門已經在武林除名;如果有個人恩怨,可以來水云間協商云云。
一天時間,從我拒絕了罷手到我接到通知函,甚至不足十二個時辰,我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個局。
南天跟北辰逸都返回了總壇,只留下十九哥手下的一部分探子,在水云間的山門附近監視。
聽雨樓大殿,氣氛有點壓抑。
我們不懼怕水云間,甚至就算加上論劍山莊也沒什么可怕的,但是我們也知道,不論是論劍山莊還是水云間,眼下的聽雨樓都不會是對手。鄺平川的含義很明確,聽雨樓要么罷手,要么跟水云間開戰。我們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沒有論劍山莊不再插手,水云間在武林也是勢力龐大。
哥哥早先曾經說過,鄺平川的武學幾乎接近了巔峰,放眼時下的江湖。能跟鄺平川決斗而不落下風的,屈指可數,就算哥哥也幾乎沒有多少勝算,況且我只是被動的接收了哥哥的修為,更不會是他的對手。
長老說水云間的底蘊比我們想象的要厚的多,他年輕時候,曾經數次潛入了水云間,去執行任務,結果都被當時的禁衛軍給發現,那些禁衛軍的戰斗力很是強勁,況且人數眾多,數次均已失敗告終,最終不得不放棄任務。長老的身手,就算四大壇主任何一個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陷入了一個很被動的局面,絕殺令已發出,執行卻遇到了更為強大的對手,明知魏不羨重傷是最佳的時機,卻沒辦法抓住。武林中或許聽雨樓從此會落下笑柄,又或者我們正式去跟水云間開戰,這樣的結局我相信不會好出多少。
“樓主,要不我們派人滲透到水云間,暗殺魏不羨!”
“滲透需要時間的,如果錯過了魏不羨的重傷期,等他恢復了傷勢,我們暗殺成功率太渺小了。”
“一直被動的監視肯定不是辦法,魏不羨肯定在傷愈期間不會離開水云間的!如果不能滲透,有什么辦法能讓他離開水云間也行!”
......
我們想了很多方法,全部都一一否決,幾乎陷入一個無解的局。
“我去吧!”長老站起身,撫平了那身干凈樸素的青色勁袍。長老說我們沒辦法滲透,魏不羨也不回離開水云間,唯一辦法我們潛入暗殺。目前的聽雨樓中,能對付重傷的魏不羨,而且熟悉水云間的只有長老一人。
我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也知道長老此去危機重重,說九死無生也不為過,我承認我有一點點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期待奇跡發生,或許復仇比情感更為重要,做點什么,總比眼看著魏不羨傷勢痊愈報仇越來越無望要好很多,至少是對哥哥,對聽雨樓戰死的兄弟姐妹一點點寬慰吧。
十九哥說他來負責接應,會盡全力保證長老退路安全。我讓他把我安排到接應人員里,一是因為我確實算是最佳的人選,武功雖然不算非常熟練,修為卻是他們中最好的;二來武林中認識我的人不多,就算水云間我也只跟鄺平川見過一面而已;第三點,我也真的不想長老出什么意外,他是看著我長大,就單論感情,他像我爺爺一樣,往日里沒少照顧我,心里縱然明知道他此去涉險,卻總有一個執念在堅持。
長老從腰間抽出他那只唐刀,打量著泛著寒光的刀身,自言自語地念叨:老兄弟,多少年了,我們一起再瘋狂一回。突然他閃身到大殿中間,起手一式橫掃千軍,跟著地動山搖,一把唐刀大開大合,舞動生風,猶如滔滔大河,連綿不絕,氣勢恢宏。
一個人的獨舞,總歸有一絲的悲涼,我不知道是心境影響了情緒,還是情緒影響了心境。
長老,你一個人要小心……
“好多年沒有動刀了,試了試還算利索。”他呵呵的笑了,像剛剛收完莊稼的鄰家老翁。
囑咐完十九哥,做好準備工作,我陪著長老靜靜的坐在花園,他給我講著他年輕的事跡,回憶著哥哥剛剛建立聽雨樓時候的情形。每到動情之處,他總是要喝一口濃茶。他指點我怎么把哥哥傳授的修為轉化為己用,我卻有點不以為然,我只有半年的光景,轉不轉化其實對我來說沒有太多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