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你盡管放心。”易楷在想辦法聯系到他的接頭人,這次如果成功,那他暴露的可能性也很大。畢竟是單做的,他要想辦法,拉個馬.仔當替。
這是他蹲點蹲了這么長時間的突破口。
“阿凱,你跟我也沒多長時間吧。”
“勇哥,雖然六個月很短,但我的為人,你是清楚的。”
勇哥點點頭。
“你之前在F口混了幾年來著。”
“三年。”易楷快速的回答,伊凱是他的化名,但之前確實有這么一號人,只不過現在在C城蹲.。他們的身高外形有一定的相似度,所以易楷被派來冒充他。
“我拿你照片去問F口的人,他們說不認識你。”錢勇拿.煙.頭抵在易楷的肩膀上。
“不可能。我都和他們出生入死過。說不認識我的,可能是眼紅。”易楷接受到的培訓就是,臨危不亂。.早就解決了F口的那些小魚小蝦,現在勇哥去問的,應該全部是自己人。
“阿凱,你讀過幾年書吧?”
“沒讀幾年,就出來了。”
勇哥點點頭,“我忘記告訴你了。F口小年輕的話我肯定不相信,畢竟你是我一個得力助手。不過F口老一輩的有一個人和其他人的陳述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他是唯一一個說你在兩年前就被逮到了啊。”
空氣凝固的厲害,易楷沉默了幾秒。對于自己的組.織,工作為他做得很好。所以他不能肯定真的有這么一號漏網之魚,反倒是為什么勇哥懷疑到他。這是最高機.密,勇哥不可能知道。
“勇哥,我陪你上刀山下火海,媽的不信我?”易楷故作發怒,摔了瓶子。
“我說什么了么?”錢勇瞇著眼看著他,“我不信你,這單我也不會讓你干了。”
“你槍//法不錯,練過?”錢勇不咸不淡的問他。
有人敲門,“勇哥,英哥找你。”
錢勇拍拍他,“這個事交給你了,別出事。”
“好。”
易楷離開錢勇辦公室,給電話卡插了另外一個加工過的卡,給接頭人消息。
備注就是他所謂的女朋友之一:阿may。
—我已被懷疑。
很快收到消息。
—進展多少。
他回復,—下周,百64。
消息又來了,—計劃不變。
*
今天是段霖第一次去上課,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拿畫筆和秦煦一起畫畫。
他離開了公司就直奔和煦畫室,晚飯沒吃,說來可笑,不吃晚飯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會堵車,會遲到見她。
他在C城想要的不存在得不到。什么人見他都要讓他三分,就算他橫著走都沒什么關系,沒人敢說他一個不字。
現在有了。
他會怕遲到,這個女人會不開心。
他很輕車熟路的進入畫室,看到秦煦正在打掃衛生。秦煦扶著畫架,掃著周圍的鉛筆灰和橡皮擦。她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很好,時不時的還哼著小曲兒。
要瘋了,這個女人掃地都這么令人窒息的嗎?
好像她唱歌也很好聽。
好像她沒有缺點。
“誒,你來啦~”秦煦笑著看他,“坐吧,我旁邊有個空位,為你留的。”
他沒說話,小心翼翼的坐了過去。
“學過畫畫么?”秦煦將垃圾掃到一起,在他旁邊坐下。
“學過一點點。基礎知識知道。”他怕暴露就不好了,雖然他畫畫確實很厲害。
“有喜歡的畫家嗎?”秦煦問他。
“沒有。我對這些都不太了解,所以也想到老師這里學習。”段霖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煦柔和的笑了笑:“沒有關系,等以后你看的多了,我就和你說我喜歡的那個藝術家。我真的很喜歡他,就像小女生喜歡男明星那樣。”
段霖挑眉,“哪個藝術家能被老師喜歡,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今天你來的比約定時間早兩個小時,你吃過飯了嗎?”秦煦問他。
“…嗯。”他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沒有吃飯。
“唉,我還沒吃,準備和你一起叫外賣,你吃過了那就算了,我叫個外賣,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中午就沒吃飯,太忙了。”秦煦飽含歉意的笑笑。
操。
段霖內心千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自作孽不可活。
秦煦點完外賣,“好了,我們繼續。那你想學什么?你之前說學過一點點是吧,那我們就不練線條了,讓我看看你基本功。要不要先臨摹臨摹?”
“我么…我想看你畫畫。畫寫生人頭,或者速寫。”
“那今天以你當模特,畫個人頭像。”她拉好燈光,“委屈你坐幾個小時了。”
“沒事,我沒學過人頭,想學。我想以后,畫自己喜歡的人。”段霖撒謊,他畫的可好了。
“今天你可能看不到我畫畫了,我這里有錄像機,我錄像連接投到屏幕上,你坐在背面也可以看到。”她很熟練的插上線,段霖看她熟練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她:“你經常給男朋友畫畫吧。”
“哈哈,哪有哦。他忙,讓他坐在那里幾個小時不動,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平時也就是給學生做做范畫這樣弄一弄。”
秦煦說完,段霖嘴角上揚了很多。
“我喜歡將炭筆頭削的尖尖的,不管是塑造還是定型。你放心,我畫畫很快,不會讓你等太久。”她邊畫邊解釋,“你看,畫人物的時候,首先給人定個大輪廓,像這樣…”
段霖沉迷的看著她。
“當然了,橫寬什么的你不能差的太多,你可以大致用畫筆對比一下。”她舉起手,手里比劃著橫寬。
“畫好了之后呢,根據三庭五眼,給人定五官的位置。五官的位置是有規律的,比如說嘴角的位置和鼻翼的位置,和眼瞼的位置,都要對比。五官的位置一定要正確,要不然肯定會讓人看上去奇怪,像外星人,哈哈。”
段霖一個字沒聽進去,模特當的倒是挺好的。聽什么課,思緒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了好嗎。
“老師。”他還是沒忍住,打斷她。
“怎么了?我是不是說的太快了沒聽懂?”
“沒有,老師,有沒有學生告訴你,你畫畫的樣子…真的很美。”
秦煦聽后,一不小心下筆重了點,炭筆筆尖斷掉。她有些慌亂的去拿美工刀,卻不料炭筆滾到了段霖的腳邊。段霖看見秦煦精神恍惚,走到她身邊,還給她炭筆。
“謝謝..段霖,我有男朋友了。”秦煦尷尬的說。
段霖不以為然:“我知道的。”
秦煦見他那么坦然,以為是自己想太多,暗罵自己腦子里全是烏煙瘴氣的東西,段霖看上去這么鎮定,一點也不像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啊。
不,你錯了,在你這里,他就是。
段霖無辜的眼神讓秦煦罪惡感很深重,她拿起另一只削好的炭筆,圓場:“那我們繼續?”
他繼續無辜:“老師剛剛怎么了,你的意思是我會趁你男朋友不在,對你有所行動?”
“不是,我——”
段霖沒讓她自由發揮下去,看著她的眼睛,平淡的說:“剛剛的話沒有什么感情色彩,老師大可放心。我之所以會說是因為你剛剛...真的很美。”
那是傍晚,太陽下山的時候。畫室的位置坐北朝南,很好。秦煦很專注的看著他,炭筆在對開紙上來來回回構型,她的眼神于段霖來說,卻是在勾心。是下班的高峰期,畫室卻很安靜,窗外傳來其他店鋪的音樂聲,是林曉培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