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把子結束,在夏侯淵這個本地人的帶領下,回到曹營,一路上二揉人的神情舉指都被把守士兵看在眼里,遂暗衛立刻稟報曹操。由于仍處于郭嘉靈視范圍內的原因,余岐不敢施展過多能力以免被看出端詳,但即使不使用這些,他心中也清晰的知道,此刻暗中必有盯著自己一舉一動的暗衛,但奈何心中元神動顫,他方知是秦子衿那邊出了問題,因此急切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通過與之前煉化真氣產生的一絲元神相連溝通,但奈何狗皮膏藥太多,而自己又急切需要安靜,因此他心中已動殺機,即使知道這樣做會引起曹操的不滿與郭嘉的注意,與日后行事的麻煩程度,但如果不殺一兩個暗衛,恐怕難以得到安靜的個人時間,空間。
遂,夏侯淵將他引進一處營帳一同商議一番攻破下邳城之事,畢竟不廢一兵一卒就拿下下邳城這種事實在是過于荒誕,傳出去,那是笑令三軍大笑的呀,下邳城是何地?數之不清的黑金巖石筑成的圍墻,再加上運用了術士截天地勢而做成的鐵鎖金剛陣,以城心為基,四面八方皆是重兵,談何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遂,曹操暗中調令幾名將士同夏侯淵的營帳與余岐共商大計,因為陳宮是必須死的,但他這位“從青州而來的貴人”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大不了就是顏面一事,他曹操可是為了達成目的,從不管他人說自己些甚么東西。
“這幾位將軍是?”剛走進營帳,余岐首先感受到的是股股目擊之術的威壓加持于身,而且比起往日在楓葉城余府會議大廳遇見的簡直形如天地,這一股股威壓各具特色,但共同點又是何其像是,簡直如同一尊尊百來公斤的巨鼎壓在身上令余岐顯露出痛苦之色,盡管心中有所不甘,但奈何大計未成只得以忍辱負重,但余岐也有他自己的底線,若是對方觸及,他可不會再怪什么狗屁大計了。
居人籬下并且地位有所尷尬,信任稍未獲取,因此余岐選擇了忍下來,畢竟這是為了大局著想,只不過,這幾人已經落入了余岐計劃之后的必殺之列。
夏侯淵醒悟,回答道:“噢,這幾位都是主公的大將,這位將軍是蔡陽,一身武藝高強不說,且還力大無窮,施展一把大刀除了呂布更是鮮有敵手,其次,這位將軍叫于禁,雖武藝不如蔡陽將軍,但其排兵布陣治兵之道卻是厲害的緊,最后再是程昱,程仲德先生……”
瞧見夏侯淵打算向對方介紹余岐的動作時,其首為名叫蔡陽的壯漢不好奇的打斷:“行了,夏侯將軍,我們知道他是誰,余岐,余清風先生,對吧,青王來使。”
此人說話語氣中略帶不屑,有些猖獗,頓時令的眾人臉色不好看,程昱,于禁二人目光瞬間投向余岐以查顏色。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有些時候過于低頭反而會令對方變本加厲,再者,余岐自身也因為之前一事,火氣無處發泄,但現在此人的出現,卻是正好撞在了余岐刀尖之上,說罷,余岐也絲毫不給他好臉色道:“兄長,這蔡陽祖上莫不是賤亂之輩,家教如此之差?!庇噌呀浐芘Φ膲褐谱约罕M量不說粗話了,否則早已經罵的動起手來,更何況,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叫做蔡陽的人,是受了曹操的命令故意羞辱并激怒自己以好查看真正實力,但很可惜,這種劣質的計劃,余岐一眼就看穿了,但他的效果不錯,成功激怒了余岐。
夏侯淵這一聽,恍了神,但下一刻方才發覺此話的后果,遂立馬看向蔡陽,而此刻的蔡陽已是滿臉青筋暴起,右手伏在劍柄上恨不得立即拔出將余岐砍上個幾十刀發泄。
頓時間,營帳內寒意生起,一陣陣似狂風般的殺氣四處亂竄,打在人臉上好似被冰塊敷在臉上一般。
但余岐又豈是軟柿子,他可是個脾氣古怪的人,或許上一秒還在開懷大笑,但一下秒在遭到歹人辱罵而恰好不想忍受時,那么十分恭喜那個人,他可以在這方圓千里任選一處“地下宮殿”了。
“哎呀!莫動怒莫動怒,此刻強敵在外,咱自己人怎么能先起不愉快呢,蔡陽將軍息怒息怒,尊使也莫要見怪,蔡陽將軍他人就是這樣,心直口快,尊使多擔待擔待?!?/p>
“呵!還青王來使,這點肚量,真是笑煞我也?!毙闹芄嬕讶婚_始,這一張紅臉,一張白臉到還來的快。
“賤奴之輩,莫不是看在曹公面上,我早以占汝妻,屠汝子,滅滿門了!”論其罵人,弄人心態,余岐可不信這一個落后好幾個朝代的人能罵過自己,更何況論其污言穢語的詞匯量,若不是顧及地域差異,早以將此人罵的是狗血淋頭了。
“豎子!安敢欺我!”蔡陽怒目圓睜,雙瞳布滿血絲將試圖阻止自己的程昱一掌推開,右手將隨身配劍迅速拔出,此刻已將曹操所交代的“見好就收”全然忘卻,只陷入對余岐的憤怒當中。
余岐也是知道古代人好面子一點上進行施加挑釁,正所謂憤怒會令人失去理智變成一頭野獸,那么竟然已經出現了物種差異,滅亡之日,又談何遠乎?
莫說設計好的兩人,便是夏侯淵與于禁都是一臉疑惑,這前一秒還好好的,怎么就因為一句話到了如此地步。
三者瞧見蔡陽如此面目若是不及時阻攔只怕真要斗起來,再者,余岐那張毒舌當真是不留余地,又是搶汝妻,殺汝子,又是滅滿門的,這……這誰受的了。
然三人皆知蔡陽性子,屬于有本事的自大,不僅刀法精準,力氣更是大的驚人,甚至能與敢直面跟呂布斗過一次的夏侯惇將軍相提并論,如此,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余岐,這頭大犀牛若是沒攔得住,斗了起來傳了出去,入了下邳城,那可是得不償失的結局。
這稍未正是開戰,自己軍隊卻先起了內訌,這是作甚。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程昱連連安撫,卻是找不到好的詞匯,因為有些話雖然能起到安撫蔡陽的作用,但卻要得罪另一方。這……這可該如何是好。程昱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因為據曹操給的消息里,這名所謂的青王來使雖然有點高傲,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儒雅人士,但……目前這種三句話不到就又是搶汝妻,殺汝子,滅滿門的話哪里像是儒雅人士了。
“豬頭愚夫,也配當將軍,又是蔡姓,莫不是荊州豪門蔡氏花了銀兩送你進軍中混職的吧!”余岐毫不退色,心中已知對方計策的他于是打算來個將計就計加反客為主,正好發泄發泄心中怒火的同時還能看看夏侯淵向著那邊。
這個問題著實令夏侯淵頭疼,這一方是剛剛結拜的兄弟,另一方又是軍中隊友,若是幫了一方,另一方必然會生異心,若是兩不相幫,又會使得自己是個無義之人,這一瞬間,直接陷入兩難。
“蔡陽將軍,你若是要任性妄為,休怪吾令妙才將軍去將主公請來了!”程昱不愧乃當世知名術士之一,計謀之道也非尋常,思考片刻急中生智便破了余岐之計,遂,他又繼續道:“此事本就是你過錯,你若非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尊使又怎會生氣,辱你家臣,”
“尊使可是青王麾下者,此次是來助主公奪下下邳,一舉攻克徐州,但你卻因個人情緒,企圖發泄在尊使身上!快!速速將劍給我收起來!否則!軍法處置!”程昱袖袍一甩,厲聲呵斥,話外之意一目了然。
聞言,蔡陽怒火這才稍退弱些,也方才醒悟過來自己這是著了余岐的計。心中痛恨的同時也恨不得將余岐撕開。見狀,程昱這才松了口氣,否則若是鬧到主公那去,還不知該當何罪。
“是!軍師!”說罷蔡陽方才極其不甘心的將劍收了起來,眼含厲色,一股誓殺余岐的模樣,余岐當然也感受到了此人對自己殺意,就連周圍的真氣都微微產生動蕩之樣作以提醒,不過余岐可不懼此人,但也并非完全碾壓,自己雖如今無法動用武者手段,但卻能勉勉強強施展一絲羊皮卷內所記載的天地法門,奇經八卦,對付一個稍未入宗師境的匹夫綽綽有余。
“讓尊使看了笑話了,蔡陽今日所謂還望尊使莫要怪罪?!背剃怕斆鞯倪x擇以退為進,欲圖令余岐心聲愧疚以好使用后續計劃,但余岐總是那么出人意料。莫說之前蔡陽拔刀的一剎那余岐感受到的周圍幾股風力的變化一想便知是暗衛,共五道冷如冰錐真氣流向也在間接性敲打余岐自己不能過于狂妄,畢竟這是別人家的地盤。
“無妨,程昱先生是聰明人,我只希望今天之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呵,我想,結局就不會這么簡單了!”雖說心有懼意,畢竟是面對五名暗衛,自己心中知道日后警惕就行了,若是表現在外表,必然會被這個程昱猜測出問題,以至于導致前功盡棄。
這一瞬,余岐方才更加了解了曹操的性子,畢竟比起文字記載,定然有所落差,權當參考即可,若真信以為真,無非是愚人之舉。
“狂妄!”聞言,蔡陽再度冷哼一聲,口吐芬芳:“一介書儒之輩,本將軍當真想要見識見識你的怎么個不簡單法!”
話音剛落,眾人一聽知蔡陽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程昱也來不及阻止,只見下一瞬,自蔡陽身體為中心,陣陣具有威意的白色氣浪迸發開來,營帳內的幕布被震的狂亂打擊,各案卓都相繼被震的錯位。
白色氣浪也似具有針對性一般,朝向余岐的那部分明顯上漲了數倍,變得具有實質性的狂躁厲意。
既如此,余岐仍舊面不露驚色,不露懼意,神情平淡而有冷靜的面對即將來到具有攻擊性氣浪,程昱見,心知不妙,正欲親自阻截下來時,一個碩大的聲影忽然閃到余岐面前,拔出隨身佩戴短劍揮擊插地,另一股白色氣浪隨之從地面縫隙出流露而出阻隔了那隨之來到的氣浪。
“蔡陽!不可莽撞!還不快速速向尊使請罪!”于禁破口怒道。
直至氣浪消散,蔡陽怒氣暫退幾分,程昱又怒容怒言道:“蔡陽!你這是何為!尊使已然饒你,你還如此!莫不是當我程昱的話不是好使了!”
程昱此刻是真慌,他萬萬沒有想到,蔡陽會來這么一出,這可真是大大超脫了之前的計謀,而蔡陽此番作為也完全超過了計劃之外,如此焉能不怒乎?
“哼!”蔡陽收劍而立,目光狠毒的從余岐身上掃描一眼,不屑道:“呵!還青王來使!若真有本事,便親自殺我!休要用主公之名來嚇我!甚么東西,不過一介潑皮小兒,就敢如此大膽,聲稱不死一兵一卒拿下下邳!好笑!”
說罷,蔡陽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程昱小心的回頭瞄了一眼余岐神色,又忙沖著蔡陽吼道:“蔡陽!站??!還不快快向尊使請罪!蔡陽!”
然而蔡陽當真如同沒聽見一般,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