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宮蘇醒過后,雖然一開始極為厭惡,但在聽得余岐種種舉列說明后,剩下的只有震驚與匪夷所思,并且再與呂布取得同意后,他方才視死如歸一般答允下余岐演好這一出戲,并且吩咐呂布與那女子速速趕往小沛城尋找秦子衿匯合以待來日,作為信物,余岐自然是分散出兩道元神烙印在兩人識海。
呂布也是干脆,只帶了少許干糧便趁著將士昏迷抄山路小道離開下邳,就連方天畫戟與赤兔馬也留了下來,并且戟上沾染不少呂布的鮮血以假當真,讓曹操知道呂布以死。
陳宮望了一圈周圍環境,發現全是昏倒的將士,就連高順等一干大將也不例外,但一想余岐所言自己的結局,釋然接受,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靜待一炷香的時間。”其實余岐心中有些對這位陳公臺有些刮目相看,很多在他人看似很難相信的事,但一旦告訴陳宮只需要細心解釋一番就會相信,就以死亡來說。其實一開始余岐并不打算告訴陳宮他的死期,以免對方會做出什么出格舉動將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制定的計劃打亂,但自己也不知道是那根筋出了問題,竟然會說了出來,并且那以推論法逐一說明。“你真不打算做些小動作還是說你是在故作看淡想在關鍵時間點反撲?”余岐半開玩笑的問。
陳宮聞言,屑笑一聲,道:“哼!我陳公臺幾時出賣過人?別說你與我有所不悅,可笑,想我陳公臺在成皋縣當官時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途中多少人起過靠綁架我家人來走門路,但皆被我一一拒絕,我若非心系成皋縣百姓,又怎會棄家人于不顧。”
“想我陳宮活了將近大半輩子,如論說起我騙過的人,背信棄義的事,絕無一列,九泉之下牛頭馬面估計都得一路上好生伺候我。”
“真是個傲嬌……”余岐心說。“這么說,你是心系天下甘愿赴死咯?”
陳宮輕蔑一笑,道:“大丈夫能為國獻軀,有何嘗不樂乎?”
余岐不禁心中感嘆,問他:“那你又何嘗不能用這一身才華更好的做事?”
陳宮瞄了他一眼,撇嘴一笑:“就像你之前所談話中,命運的齒輪陷入卡齒,需要潤滑劑,而我與奉先必死,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逃過奉先的死亡而讓我直接死去,直接令命運齒輪轉動使其默認奉先死亡。”
此情此景,此言此理,令余岐眼睛都瞪大了,他記得自己只告訴過陳宮一點關于時間線與命運,未來,過去的知識,但只光憑這些零七八碎的信息就拼湊出一系列消息并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令他甚是震驚。
“不可思議的大腦……果然,你祖先還是你祖先啊……”
“只是呂布心性單純,時而目中無人,我也全當孩子一般看待,直到那女子的出現,我本以為奉先會沉迷女色,但我卻未曾發現他是故意而為之,好笑啊,好笑。”
陳宮搖頭嘆氣,似在為不久后的死亡而接受,但他心中所想,余岐難以判斷,究竟是心系天下百姓還是一生未觸及的高度知識還是另有其難隱。
這些信息就如同一層層迷霧遮住了余岐前進的方向。
同時這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無法看穿想法。他也不禁陷入了深思學術的研究中。
如同黑夜星空般的結界終于消散,得到寶物的秦子衿也在按照地圖上刻畫的小路前進,與呂布二人所行駛方向是分岔路口,但也是兩條行軍絕無可能涉及之地。戰場雖瞬息萬變,但只要智商夠高,行事夠果斷,就在遠離那萬變之地。
城中昏倒的將士逐漸清醒,遠處被余岐冰封起來的策反的八名暗衛也正在服用余岐留下的丹藥調養生息。
此時城外曹軍已將剛才趁機偷襲我軍后方的張遼所帶小隊生擒,并且是不出意外的從余岐所告訴的小路沖殺,但很可惜,被早有布置陷進的夏侯淵夏侯惇二弟兄截殺,同時,夏侯淵也將此事告知了在營帳中商量此事的多位將士與曹老板。
曹操聽了,不禁心生疑色,郭嘉聽了,不禁深思,蔡瑁聽了,咂咂作舌。
曹操思量結束,看著下方議論紛紛的眾人,說道:“各位怎么看待此事啊?”
老板發言,打工仔們那還敢說悄悄話,當既就停了下來,就在眾人整理思緒時,卻有一人大聲開口,道:“主公!末將認為此事必有蹊蹺,”
“噢~!”曹操向前聳了聳:“你說說怎么個蹊蹺法?”
眾人聞言,目光投向蔡瑁。
他道:“末將以為定是那尊使的詭計,先是故意深入我軍陣營,探聽虛實,實則暗地里看清我軍地勢,以故意援助我軍防備張遼的先鋒軍進而得到主公信任,然后借機留名住入我軍營地以好圖謀詭計!而那陳公臺也不過與他是唱戲罷了!”
“因此!末將請命主公,待那賊人回來之時,直接將其斬殺!就算他真是什么青州來使,也不過區區一介斥候,青王有怎會因為一小斥候而與主公鬧不快。”
曹操聽了,兩眼瞪大,嘴角微微上揚,心中說道一聲:“傻·逼,做事不過腦的蠢貨。”但表面話語還要要說些,于是干笑兩聲,道:“額……蔡瑁將軍此計,諸位覺得如何?”
于禁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將認為蔡將此計甚劣,不但對我軍不利,甚至會多生事端,況且光依來使在大營外前與夏侯淵將軍一戰就以說的清其身份真假,”然后于禁又轉頭看向蔡瑁:“事問蔡將軍,你可有曾見過如青州來使那般武藝遠超年紀的人嘛?莫說你,就連你家族都未曾出現過如此奇才吧?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對方身份真實度?”
這一聽,蔡瑁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怒氣沖沖:“于禁,你這是何意,又是說我,又是說我家族,你莫不是在暗諷我蔡瑁嫉妒賢才?我只不過是在為主公考慮以防敵詐,再者就是你,略次替對方說話又是何意,莫不是……”
正當即將鬧出氣氛的時候,位列第一位的許諸發話了:“夠了!住嘴!”
如此,鬧劇方才停下,便當了謀士的發言。
曹操道:“文若,你覺得呢。”
“主公,在下同樣認可蔡瑁將軍之言,不過卻是半真半假。”
被人幫助說話的蔡瑁頓時傲氣就來了。
“噢?說說看,文若。”
“是!”
“依在下之見覺得大智若愚,蔡瑁將軍雖平時過于行事莽撞,但對主公的忠心可是不假,文則將軍雖幫外人言,但其也不是在排除一種可能性,凡事皆有兩面性。”
“先說我軍攻城在際,并未對外照開任何信息,就連那群關東盟軍也還傻愣愣的向洛陽進軍,疑點就在于為何那位尊使能知曉我軍攻城信息,下邳距離青州相隔甚遠,光是連夜趕路就需三日,除非是運用真氣,可縮減至一日半的時間,但雙方信息遞接又是何作為,如果真是有什么探子,那么畢竟會途徑關東盟軍探子范圍,因此信息決不可能不泄露一絲,”
“再者,據妙才將軍所言,他與尊使見的第一面起就說起了拜把子的事,實想,一般喜歡結交天地好友者無非是散修,而對方可是來自堂堂的青州,再者,另外一個可能就是青州郡主真有什么神通在無時無刻監視著我們,因此那斥候方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下邳作為青州郡主監視主公的眼線,因此,兩條可能性,都針對了日后對主公的不利!因此,在下贊同蔡瑁將軍之言,當殺!”
曹操并未直接發言,而是進行深思,解剖荀彧的建議,但此時臺下已經激起了一場眼神斗爭。
“程昱,你覺得呢?”難以拿捏的曹操還是打算再聽取一番意見。
程昱走出,答:“主公,在下之見也同樣覺得那位尊使疑點重重,就在幾半個時辰前,他曾于在下所暗諷過來通敵的陳宮,一開始我也覺得此時正常,但轉后一想,聯合起他的身份與諸位所言,想起了荊州的天都學府,那據說都是一等一的年輕高手,方才覺得這是一場詭計,對方要么是陳宮花重金從天都學府尋來配合自己演戲重而打開下邳的死局,要么真是如荀大夫所說,是青州郡主安排在主公身邊用來作監視的棋子,因此,在下也因為當殺之而后快!”
3:1
曹操仍舊猶豫不決,因為,如果是以前他或許真會偏向票數高的一方,但自從經過過青州郡主那天人一般的手段,他方才明曉天地之闊,世界奧妙之處。
曹操的猶豫引的受到兩位軍師同意的蔡瑁有些沉不住氣,于是大不走出,抱拳道:“主公!末將愿殺入下邳城將那賊人擒來!”
“請主公下令!”
兩位軍師異口同聲。
“阿瞞,應下。”正當曹操猶豫不決時,郭嘉一道真氣化音傳入曹操耳中。
“也罷,蔡瑁聽令,我令你率兩萬精兵攻城,夏侯淵夏侯惇你二人各率五千兵馬繞后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