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藕還是涼調好吃。”

“我覺得清炒也好吃。”

張澤將排骨盛出來的時候，徐小明與陳珂兩人正盯著那盤清炒藕片討論……

“這藕切的一片薄一片厚，我怎么覺乎著切的這么沒水平呢？”

張澤將乘排骨湯盆放下，哂笑著說道：“那這就得問你陳師姐了。”

陳珂小臉一紅，硬著脖子解釋道：“本小姐嬌生慣養慣了，沒做過飯怎么了？”

“現在這世道沒法說，你看看，啥也不會，還這么理直氣壯，這讓我們男人沒辦法活了。”

徐小明嘴里叼著根未點著的香煙，一邊嘟囔，一邊用起子連開了三瓶啤酒，一人一瓶，遞給了張澤、陳珂。

張澤接過啤酒，對徐小明勸道：“煙就拿下來吧，叼半天了也不能抽。”

“看什么？”陳珂發現徐小明看了眼她，反瞪了他一眼，“反正我在這你就不能抽，多學學人家張師兄。”

徐小明默默拿掉香煙，緩了片刻后，一臉賤兮兮的看著陳珂說道：“我說陳大師姐，按說咱倆是入職時間差不多的，培訓什么的都在一塊，怎么反倒老是跟張師兄站同一陣營擠兌我呢？該不會……”

“哎！你……”

陳珂揚起筷子，就要朝徐小明那賤兮兮的腦袋上敲去，徐小明早有防備，身體向后一撤，就躲過了陳珂的攻擊。

“看看看，說中了！”

陳珂見徐小明還不住嘴，正要發作，張澤將舀好的一碗排骨湯，放到了徐小明的桌前：“你在客戶面前要是有這么機智，估計早就開單了。”

“就是！”

陳珂深深地白了徐小明一眼：“姐都開兩單了！”

說到這，徐小明瞬間泄氣了，有點惆悵的說道：“我也想開單吶，可有客戶的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有房子的時候找不到合適的客戶，我有什么辦法？”

徐小明說的倒是事實，房地產中介很多時候是不缺客戶與房源的。

但是賣房的永遠想把價格賣的高一點，買房的永遠想買的時候便宜點。

就是始終有這種矛盾的存在，才很難有合適的時候。

“你得抓緊，”陳珂語重心長的對徐小明勸道，“到下個月，你要是還沒有業績，徐亮說不定就把你給勸退了，你跟張師兄可不一樣。”

“我也想抓緊，”徐小明一臉的生無可戀，“但是客戶跟房東不配合。”

張澤通過徐小明的話，聽出了些什么：“怎么？最近有什么機會點嗎？”

“有對三十多歲的夫妻，買房倒是很誠心，就是預算不行，還死命要兩房，你說260萬的預算在蘭湖這邊能買到70多平的兩房嗎？”

“那你這哪是誠心客戶？”陳珂喃喃了句：“蘭湖這邊差不多點的一房都要260萬了，怎么可能能買到兩房。”

“誰說不是？”

“那也不一定。”

張澤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對徐小明說道：“明天你把這個客戶的電話給我，我幫你找找。”

徐小明對張澤的話也沒有多想，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也行，明天你幫我打打二卡，看能不能讓他們加加預算。”

“你要喝酒嗎？買的有飲料。”

張澤對陳珂問道，他沒再繼續討論剛剛那個話題，因為有了這個APP之后，解釋的越多，需要的謊言也就越多。

陳珂看了眼酒瓶，無所謂的說道：“打都打開了，我就喝一瓶吧，也算祝賀你喬遷之喜了。”

清炒藕片、紅燒鯧魚、燉排骨，再加上西紅柿炒蛋、花生米，談不上豐盛，但對張澤他們這樣的小聚正好合適。

酒沒有喝太多，因為昨天晚上，張澤與徐小明都喝了不少，陳珂喝完一瓶以后，也不再喝了。

等菜都吃的差不多了，總共也就下去五六瓶啤酒。

“張師兄，能問你個問題嗎？”

啃完一塊骨頭，徐小明擦了擦嘴，慵懶的向后一椅，眼睛直直的看著張澤。

張澤抬起頭，看到徐小明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什么問題？”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做事為什么總喜歡獨來獨往的？”

“是啊，”這個問題陳珂也很感興趣，忍不住插話道，“總是看你神神秘秘的。”

“神秘倒沒有吧。”

張澤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你們覺得我喜歡獨來獨往，可能是因為，我自以為所有的事情，自己一個人都能處理好吧。”

張澤說話時語氣很淡，但聽上去有種憂傷的感覺，陳珂與徐小明都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所以三人都沉默了。

最后還是徐小明又環顧了下這套房子，打破了這種沉默：“你自己住這一間大屋子，不會感覺孤獨嗎？”

張澤默然的看了眼徐小明與陳珂，他沒有回答。

在他的理解里，人大多時候都是孤獨的，它無法避免。

只是他不知道將自己的理解告訴他們是對是錯，因為越是通透，越是活不明白，所以他不想充當什么人生導師。

“這有什么孤獨不孤獨的，一個人有什么不好嗎？”

張澤說的云淡風輕，徐小明嘖了嘖嘴，感嘆道：“張師兄，你這心思也太重了。”

“是城府太深，”陳珂感覺話題有些沉重，想用玩笑緩和一下，“小明，咋倆跟他來往可得多長幾個心眼。”

張澤笑了笑，他給陳珂與徐小明一人夾了幾塊藕片：“來來來，多吃點藕補補。”

“看看，看看，張澤這是一步套一步，這藕買的早有深意。”

后面張澤跟陳珂、徐小明他們沒再聊這些沉重的東西。

平常已經是高壓狀態，休息的時候還是簡單輕松點的話題，能令他們更舒服點。

快十一點的時候，一箱啤酒就喝完了，陳珂喝了兩瓶，張澤與徐小明一人五瓶。

因為明天張澤與徐小明還要上班，所以歇了一會，收拾收拾就結束了。

本來徐小明不打算走的，但是考慮到明天早上還要回宿舍換工裝，不走不行，只好跟陳珂一塊離開了。

張澤把他們送到電梯口，就被徐小明和陳珂趕了回去，說不用送了。

張澤進了臥室門便直接躺到了床上，他打開手機，看到價值APP里有一條積分明細……

“幫房東租掉房子：積分+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