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抬手壓了壓兩人的針鋒相對,“好了,你倆別說了,這個事情,我們都不是很清楚,還是等然然爸爸來了再說吧。不過話又說完回來,剛才在電話里,他怎么那么篤定,就好像知道我家在哪兒?”
說完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三人,三人都表示沒有泄漏她的住址。
丁然然頭搖得快要掉下來了,“蕭姐姐,我怎么可能告訴他,你這兒是我最后的避難所了。”
夜秦:“我不認識他爸爸。”
余瑯:“我也不認識。”
那就奇怪了。會是誰呢?
“嗞嗞。”門開了。
“丁先生,丁太太里面請。”這是鐘會的聲音。
丁先生?丁太太?
丁然然本能的要逃,夜秦一把抓住她,死死得拽住,休想逃避。
丁然然木偶似的的站在夜秦身邊,連眼珠子都不動,像尊蠟像。
丁康有邁步進門,一眼就看到站在沙發前的四個年輕人,氣質淡雅如高山野菊的蕭楠,高大帥氣面如朝陽的余瑯,沉穩內斂堪比皓月當空的夜秦。在皓月的邊上,杵著他那個古靈精怪不好管教的臭丫頭。
丁康有一邊打量著這幾個年輕人,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這其中哪怕有一個是自己的孩子,他這偌大的也家業也后繼有人了。唉,上天不成之美啊。
那個滿臉燦爛的小子,一看就是個有沖勁,有主見的人,生意場上很需要這種有決斷,敢做敢為的人:這個面如清輝的小子,看著就是個沉著冷靜的人,不沖動,謀定而后動,說的就是這種人:這個丫頭也不錯,氣質不俗,見過大場面,也是個能獨擋一面的人。看來看去,就自家這個丫頭不爭氣了,一天到晚變著法兒氣他。
丁康有長嘆一聲,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吧,別站著了,他也不管什么開場不開場的,累得不行了,一天到晚的盡到處“通緝”女兒了,丟人。
大家落座,都不說話,一時氣氛有點沉悶,丁母蕭靖寧的一雙眼睛在余瑯和夜秦之間來回穿梭。兩個年輕人,都太優秀了,是越看越喜歡,越喜歡越想看。夜秦微微有點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雖然他經常被人各種花癡,可是這樣被人當面直勾勾地盯著看還是很少見,主要是他不給別人這樣的機會。
余瑯倒無所謂,一幅任由你看的樣子,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老少通殺,順便從側面展示自己的魅力,讓蕭楠見識見識,對他更上點心。余瑯在心里可得意了。
蕭楠作為主人,主動開口道:“您二位是然然的父母嗎?”
丁康有點頭。蕭靖寧道:“是的,我是然然的媽媽,你肯定是蕭楠了,我也姓蕭,蕭靖寧。然然在電話上總是說起你,她可喜歡你了,總說如果你是她的姐姐就好了,還一直念叨,我為什么沒給她生個像你這樣的姐姐。這話也就她這么孩子氣地說,所以啊,她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平時和你們在一起玩,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或者做錯的地方,你們盡管批評她,不要給她留面子,這孩子臉皮厚著呢。我和她爸爸說話她不愛聽,倒是一些同學或者朋友的話她還聽,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
丁然然努嘴:“媽媽,我可是你親生的,不是充話費送的,怎么被你說的這么不值錢?”
丁康有道:“你還知道你是我們親生的,你說你有哪一點像我們了?成天氣我,氣你媽,看把你媽氣得,臉上多長了好幾條皺紋,我都舍不得讓你媽生氣,天天哄著她,你倒好,一天到晚的給我氣。說,養你有什么用?”
丁然然:“這不能怪我啊,你們生我之前,一定也沒想到會生這么個活寶吧,那能怪誰?”
丁康有:“你說怪誰?”
丁然然:“怪你們基因突變唄。再說了,自己老婆不自己哄,難道還要我哄?我壓力好大啊,好伐?”
丁康有:“你......”抬起一只手要往丁然然腦門落。
坐在一旁一直聽他們父女斗嘴的夜秦,一手拉過丁然然護在身后,眼睛直視著丁康有,沉聲道:“丁先生,您好,我是夜秦,是然然男朋友,她之前是什么樣,之后也會是什么樣,因為我喜歡的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但不管如何她都是愛你們的,也是敬你們的,因為她在我跟前從來沒有報怨過你們,都是對你們的尊敬與愛。她是好女孩,我會好好對她。今天不知道二人突然到訪,我沒有準備,改天一定登門拜訪,給二位賠禮。”
夜秦一番話,說得在場諸人都怔愣不已。
丁然然淚眼盈盈的望著夜秦,小手被夜秦溫暖的大手包裹其中,一股暖流經由左手流經四肢百骸,整個人仿佛被溫水包容,心里盛開一片燦爛的繁花。
丁康有面色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你就是之前與蕭楠余瑯三人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夜秦?”
夜秦:“是的。”
丁康有:“你的個人問題擇清楚了嗎?上一周還在與別人傳緋聞,今天就在這兒拉著我女兒的手表衷心,你的誠心我表示懷疑。”
夜秦空咽一口空氣,喉結劃動,丁然然癡癡地看著,左手緊緊抓著夜秦的右手不放,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見。
夜秦緩緩道:“我與蕭楠相識三年多,這三年來,我們一起工作,一起克服很多困難,在這期間,我慢慢地喜歡上了她,想與她共渡余生。但是一直不敢表明心意,怕她拒絕。今年,就在上個月,我鼓足勇氣向她表明愛意時,她拒絕了我,很徹底,沒有任何余地,我很心傷,我想遠走他鄉。可是就在要走出國門的一瞬間,我又退回了腳步,我不放心她,因為她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做為她的經紀人,不能因為個人的感情問題而置她于不顧,讓她處在危險當中。可是在后來的這幾十天時間里,我才發現,我們是兩顆孤獨的靈魂,在這漫長的三年里,只是在抱團取暖,但這并不是愛情,我們也不適合做情侶,我們是比親人疏,比朋友親的親人,我想這是我們最好的關系,也是最佳的關系。對于然然,我與她相識不過一月,但是在某個瞬間,我突然害怕失去她,那是從未有過的恐慌,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有過的感覺,這種要失去一個人的感覺很可怕,我不想再體驗一次,哪怕是假的。所以我決定,我要做她的男朋友,將來,我還要做她的丈夫,一直陪著她,愛著她,守著她。希望你們兩位成全。這是我的全部心里話。”
某個愛哭鬼早已淚流滿面,扁著嘴對她的老父親放狠話:“你要是再破壞我的大事,我就哭死給你看。”
好狠的話啊,也不知道放這樣的狠話,如果應驗了,到底吃虧的是誰。
好幸福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