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的市場很大，也很廣，社會層次也比較復雜。

而于小魚打算在北市開拓的市場卻是商界和體育界。

這可是石渝從前從不敢想的硬骨頭，卻輕易被于小魚拿了下來。雖然說他也會從中獲得利益，不知道為什么，石渝心里還是象被扎了一根刺。

所以，不知道為什么，于小魚也總感覺到在和石渝談起這一切時，他的心不在焉太明顯了，這讓于小魚興致勃勃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冰點。

侄子于洋的辦事效率很快，小姑于小魚交付的任務，他是超額完成了。

于洋最有特效的廣告就是他自己，幾個多月的時間里，他的身體有了特別明顯的改善，這讓體育部的保健醫生大為吃驚，尤其是他的腰，那幾乎是張嘉譯翻版的蝦爬子步不見了，幾乎等同于強直性脊柱炎的于洋，居然也有能挺直起腰桿的日子？

在保健醫生強烈的要求建議下，陸續讓其他有傷痛的隊員，來于洋這里體驗了一段時間，傷痛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所以，于洋自己本身就成一個活廣告，康亦健的牌子也打響了。

這一天下來，事情都辦得非常順利。

健康坊的地址也選好了，那是于洋一個哥們家開的，租金并不是很高，付了訂金后，隨時都可以進行裝修了。

石渝提議，把于小魚的女兒張汐叫出來吃個飯吧，以解于小魚這個當媽媽的思念之苦。

也巧了，張汐正和許志遠陪著許志遠的父親許光輝在附近辦事。

當于小魚和石渝來到張汐說的福來飯店時，天已經黑了。

許光輝，一個北市公安系統著名的法醫，正是知天命之年，而且還兼任著北市公安大學的心理學教授。

當他和石渝握手時的一剎那，就感覺到了他的漫不經心，甚至于心里還有一些排斥他。

石渝只是象征性地輕輕虛握了一下許光輝的手，隨即迅速便放開了，但許光輝的中指尖還是敏銳感應到了他手心的溫度，溫熱，掌心還有很厚的繭子。

許光輝斷定這男人其實心里有一團火，希望……嗯嗯哼，兒子那位小女朋友的媽媽別是沙漠就好。

兩個男人迅速對視了一下，臉上幾乎是同時綻放出一個職業式微笑。

許志遠和張汐，一邊一個，倚在門口的柱子上玩味地瞧著這兩個中年大叔。

石渝趕緊收回了思緒，意識到自己差點失態，他把目光轉向了那個長頭發女孩子。

張汐，明顯地就比她媽媽高出了半個腦袋，長發及腰，皮膚白皙，睫毛微翹，眼睛好像還有點混血兒，象是童話里的小公主。石渝想了想，于小魚可是典型的中國面孔，看來她女兒是隨了父系血統多一點吧。總之，這個女兒只是嘴巴象她媽媽，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她們是母女。總之，女兒長得比這當媽的漂亮。

不過，他后來才知道他上了當，那天張汐是戴了美瞳的，哈哈！石渝知道后心里撇撇嘴，心想，還好自己生的是兒子，要真是個女兒，非得嚴重懷疑并且糾正她的審美觀。

“媽，這位就是你和我說過的石渝叔叔嗎？”

聰慧的張汐趕緊上前打破這個冷場。

“哇，石叔叔，你好有藝術家的氣質哦！”

差點走上文學之路的張汐，一下子就喜歡上石渝身上這付不羈之風。

石渝被這個美麗女孩子夸得在心里紅了下臉，伸手象個長輩一樣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

而許光輝坐在他們對面，打量了一下于小魚，心里卻是有些奇怪，聽兒子的女朋友說，這二位好像是那樣一種關系吧。可是，這兩種截然不同風格的男女居然能走到了一起？

這位石渝，眼睛雖然是戴了付鏡子，雖然度數不低，但瞧著就熱情洋溢，再看身上的衣著，就好像更年期的大媽們，典型一付不服老的打扮。而再看于小魚，中規中矩的一身黑，就是這樣一對，會長遠嗎？許光輝在心里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席間的五個人，心思最為單純的反倒是于小魚。

她根本沒有去想身邊這四個人心里在想什么，因為她是真餓了，只有她一個人吃得無拘無束，無所顧忌。這倒是讓兩個中年男人對她都有了另外一番看法。

因為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又因為沒有共同的話題，所以，一頓飯很快就很平淡地結束了。

當于小魚開車送石渝回到酒店時，石渝眼前仿佛還閃爍著許光輝那雙探索般的眸子，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而幾乎在同時，許光輝也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里劃過一個念頭，但瞬間即逝，這畢竟與自己無關，他自己也根本沒看好兒子的這段感情，此次一別，也許再無相見。

許光輝送走了兒子和他的小女友，又望著他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喜歡眼神中不含雜質的漫不經心，而或許那個小魚媽媽的眼神就是這樣子吧？

雖然他不反對兒子和張汐談戀愛，但心里還是感覺張汐年齡太小了，人也太不成熟了。他甚至認為，從心理學角度講，從小缺失母愛的許志遠應該談場姐弟戀，呃呃呃，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可是從沒敢和兒子說起過。

在酒店前的停車場，石渝終于打破了沉默：

“小魚，上去坐坐吧，我想和你說點事。”

于小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

“小魚，北市這邊我可以負責，但我……也只是兼顧，因為，因為……我打算開拓另外一項業務。”

于小魚并沒有太過驚訝，相反，好像早在預料之中。

“好啊，我同意，你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石渝一邊說著，一邊從行李箱子里拿出一瓶紅酒，于小魚不大懂紅酒，但也認得那上面是法文，她想，看上去很貴的樣子哈！她很好奇，這家伙出個差居然還帶著紅酒？

“朋友送的，正宗的法國紅酒，口感還好。”

倒在醒酒器里，一陣沉默，石渝不知道在想什么。

當他端起兩杯紅酒時，他才抬頭看著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于小魚，聲音很柔，也有點沙啞：

“魚兒，你在想什么呢？”

于小魚接過紅酒，她微瞇了一下眼睛，突然笑了，她一飲而盡：“我在想，一會兒得叫個代駕了。”

石渝也笑了：

“哇哦，我們的于董事長還是個乖乖女啊！”

“咯咯……”

“哈哈……”

兩個對視著，就好像是兩只爭斗中的公雞和母雞，好像是為了證實誰先膽怯，結果，卻是石渝先敗下陣來，紅著臉低下了頭。

這一夜，這也許是因為喝了酒吧？反正于小魚認為她是醉了，是因為事情辦的順利而興奮的原因。

這一夜，于小魚反而是很主動，在她的堅持下，她又多飲了兩杯，對著石渝又哭又笑，把石渝的心軟化得似乎能滴出水來，最后，兩人疲憊地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