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伊一在這附近現身,常相思還特地卜了一卦,見卦象顯示確實如此,她也不再急著去不歸山,就留在了這里多叨擾了林南溪幾日,隨著齊承今這一行人繼續查尋伊一下落。
這日晌午,常相思幾人正吃著飯,也不知是不是她過于心不在焉,拿手里的筷子就忽然掉在了地上一根。齊承今瞄她一眼,“這飯不合胃口就直說,鬧什么小脾氣。”
常相思掂著手里的那根筷子,往下看了一眼,便往外走,說話時好似是嘆了一聲,“有客人來了。”
眾人不知是誰要來,就跟著她一同往外面去看,只是看她背影,似是一副接受審判的悲壯之感。常相思剛站在院子里面,就看見有一女子從天而降。
那女子環視院子一圈,就直接瞄準了常相思過去,還不等和眾人打招呼,劈頭蓋臉的就對她一頓打罵,“你好本事了是不是,還敢引天雷下來,你若再厲害些,是不是還敢把這五雷轟頂引在不歸山上,不過仗著自己幾分天資,你還想偷窺多少天機……”那女子手上是一枝在路邊折的綠柳條,每罵一句,就甩在常相思身上一柳鞭。
女子手下絲毫不見留情,常相思也不躲,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挨了她的罵和打。縱使能看出兩人關系匪淺,可常相濡再也看不下去,就過去一把攥住了那女子的手腕,推了一把,“哎,你這人是怎么回事?”
女子后退兩步,看著護在常相思面前的人,負手而立,“你是什么人?哪里有你說話的份?讓開!”女子說著就要推開常相濡,常相濡不肯,這拉扯之中,就稍過了幾招。
常相思怕兩人真的打起來,忙橫在兩人中間,推著常相濡后退了兩步,“別打了哥,這是我師姐!”
此話一出,兩人都看著對方愣了神,“你就是常相思的哥哥?”張雪元看看常相思又看看他,拿著手里的柳條戳了戳他的臉,覺得頗有意思,“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雙生子,長的還挺像。”
常相濡啞言一瞬,又見她繼續拿著柳條撥著自己的臉左右看,像是一個花花公子在打量一個大姑娘,還不忘說些調戲的話,“長的挺俊俏,武功也不錯,只是可惜,”張雪元失望的收回手,連連搖頭,“可惜小了我幾歲,真是浪費了。”
一番話說的常相濡滿頭大汗,若是換作旁人,他早就把這人揍得不成了樣子,可聽常相思說她師姐對她還挺照顧的,便還算給面子的客氣道,“師姐說笑了。”
張雪元笑了一聲,又背著手繞過他走到了另兩人面前,看了一眼林南溪,像是贊賞的用手背拍了兩下他的胸口,可這手勁太大,竟把他拍的倒退了兩步。張雪元不覺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只好又搖頭嘆了一聲,“真是清秀的一個公子,可惜不會武功。”
林南溪干笑兩聲,“失禮失禮。”
話說著,張雪元就已經來到了齊承今跟前,還未等碰他,齊承今自己先往后躲了躲。
張雪元便也知趣的不再碰他,負手就要離去,剛剛她一眼就看出他內息不穩,像是受了重傷,就想起了常相思前些日子給她寫的信,走了兩步,就忽然回頭問,“你就是齊承今?”
“怎么?”齊承今挑眉。
張雪元一個小跳就坐在了走廊的欄桿上,看著常相思罵道,“就這么一個廢人還能把你攔了下來?”
“你!”無緣無故就被罵了,氣的齊承今揚著拳頭對她示威。
張雪元涼涼的看他一眼,“你什么你,我說的難道不對?”
齊承今瞪著眼睛,一雙攥緊的拳頭恨不得要把她捏爛,張雪元看了,更忍不住罵兩句,“瞪什么眼,要不比劃兩下?你這身子還能和我打,讓你一只手也不見得能打得過我!”張雪元甩兩聲柳條,瞥了一眼常相思悠悠道,“常相思好脾氣我可不是好脾氣,她行事正氣不愿趁你之危,不代表我會讓著你,我告訴你,管你天皇老子,常相思是不歸山的人,只能讓我欺負,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以為我不歸山真的好欺負不成?”
聽她越說越離譜,常相思慌忙喊道,“師姐,不得亂說。”
張雪元本來是對齊承今做的事生氣,常相思這一接話又把她的矛頭引了回去,又被戳著腦袋罵道,“我說你傻你還是真的糊涂,這種人還醫他干什么,他自己尋死你怎么不在藥里放點東西助他一把,到最后你得道歸天時,判官能給你能加兩筆功德。”
林南溪好奇插了一嘴,“怎么是兩筆?”剛問完就被齊承今瞪了一眼。
張雪元正等著人問,便樂的勾勾嘴角,“一筆助人為樂,一筆為民除害。”
看齊承今這架勢是真的要非打一架不可,常相濡忙拉著他對常相思使眼色,“師姐一路奔波,肯定是累了,趕緊去帶著她休息一下吧。”邊說邊使眼色,揮手讓常相思帶著人離開。
往日他聽常相思說過這個師姐,據說是話雖毒辣,人卻是好心,今日一見,好心沒見著,毒辣卻領教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