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燭火被風吹的搖曳生姿,光影將他的身影拉的修長,南喬由于強大的慣性而摔倒在地。
“都退下。”殿內的太監和宮女們都退到殿外。
嘭地一聲,衣袖似帶了風將那梨花古木門帶上。
“你可有什么要說的?”容雪壓抑著怒火道。
南喬眼角似有淚珠滑落,她揉著右手手腕,五指清晰的勒痕赫然在白皙的膚間清晰可見。若是不能立刻熱敷的話,恐怕會淤青。
可是,他又怎么會在意這些呢?
“你為什么就是不能放過他呢?”南喬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她無助地抬起頭,將手腕的傷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袖內。
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他嗎?
容雪卻漸漸平靜下來,他望著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又偏開了目光。纖長的手指撥弄一根弦,那是容美人的玲瓏醉。
音調清和,卻在這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仿佛她就是他手中的那根弦,只要輕輕一用勁便會立刻弦斷。
你有什么要說的?
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他呢?
她想他們之間就像兩根平行線,永遠都談不到一起去吧。
只有容美人那樣溫柔賢淑能歌善舞的紅顏知己才是最適合他的吧?
“既然他能夠活著從御河回來,那么之前的事情孤都可以既往不咎了。”略帶低沉的嗓音響起,南喬一喜。
他仔細端詳著她,笑道,“只是那鱷魚是貢品,這破壞貢品的罪責嘛?還是該死。”
南喬瞪大了眼睛,說來說去還是不愿意放過他。
“你給我時間。”南喬道。
“什么?”容雪有些驚訝。
“我說你給我時間,那些貢品我定會獻上。”
“如何獻上?”容雪頗有些興致。
“自然是下海去捉。”
容雪莞爾一笑,好像她說的話愉悅了他。他皺眉,“你的想法不錯,不過孤為什么要給你時間?不如換個方式?”
南喬不解,她衣袖間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因為他突然的靠近。
唇間是他的氣息,淡淡的清甜的香,突如其來的,將她的話語堵上,這就是換個方式?她的頭腦忽然一片空白,卻記得去推開他。
“真是夠了。”容雪起身道。
“溫柔不及玉容,嬌媚不及容美人,體貼多情不如星洛,真是一無是處。”他單手挑起她的臉,尖尖的下巴,淺淺的梨渦,“也值得你推開孤?”
南喬冷笑道,“是嗎?禾菀的溫柔只是假象實際惡毒霸道,容美人也是自私的,至于星洛,呵呵。”
不知道為什么,就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不計后果。
果然她看見容雪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你說的換個方式是什么?”南喬問道。
“你這相貌但是有點用處,不如。”他附在她耳邊說出。
南喬卻一臉平靜,在這里她或許真的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她就如同一片落入水中的樹葉只能隨波逐流,偶爾的一點逆風逆行也終究是翻不起一點風浪。
“好。”她應了。
“那沐風?”
“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隱衛,我會放他出宮,至于他要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容雪的話擲地有聲。
南喬卻猶如得到了解脫一樣。